鎮(zhèn)長聽了,猛地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誰準你胡鬧辱罵。你說沒買過丹,我卻知道,你時常買那長生不老丹,還總不給錢的。今天這事,打一開始我就懷疑你故技重施耍賴皮,現(xiàn)在已經(jīng)證實,確實如此?!?p> 劉大爺一聽,不對呀。怎么鎮(zhèn)長偏幫起別人來了。
他指著鎮(zhèn)長道,“鎮(zhèn)長,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誰?”
鎮(zhèn)長呵呵兩聲,“你們是誰,我當然知道。我是怕你們胡亂得罪人,最后牽連了遠在京都的皇家第二傭兵隊大隊長。你放心,今天這事,不用你們?nèi)ジ鏍?,我第一個寫信使人報上去請罪?!?p> 之前鎮(zhèn)長還怕兩邊都不能得罪,現(xiàn)在知道了。比起大隊長,丹師才是更不能得罪的。就算是大隊長在這里,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他這還是替劉大得擋災(zāi),是有功無過。
這本來就是劉順篤的錯,他以為是買個什么爛七八糟的丹藥呢,那可是四品金元丹。買了丹,還想不給錢,太異想天開了。
話說這丹——
鎮(zhèn)長突然醒悟,猛地瞪著劉順篤,“劉順篤,你是不是把那丹藥當成長生不老丹給吃咯!”
鎮(zhèn)長嗓門洪亮,再者,老農(nóng)民向來怕官,從小耳濡目染,骨子里帶來,不是幾年的風(fēng)光就能改變的。
劉順篤嚇得驚呆在那里,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爛醉的時候買過什么丹,并吃了。
這不是沒發(fā)生過!
鎮(zhèn)長一看,只怕就是被當成便宜貨給吃了。
于是痛徹心扉,“劉順篤啊劉順篤,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要讓你三堂叔知道,肯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的心都有?!?p> 這劉順篤的三堂叔,正是目前在夏琉第一靈學(xué)院任職的劉二得。停留在靈師巔峰十余年了,再無長進。這四品金元丹,可不就是他做夢也想要的。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侄子把他做夢也想要的四品金元丹給當成狗皮膏藥吃了,可不就要扒皮抽筋。
劉大爺聽了嚇得腿軟口齒打顫,“怎,怎么了。我們這是做錯什么了?”
鎮(zhèn)長畢竟不想得罪他們,讓師爺將他們請到后頭細細講明。
裘槐這時候驚訝勝過了不解,同時含著深深的佩服。
他有一肚子疑問,要向丁念兒求答呢,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時候。
眼看著鎮(zhèn)長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鎮(zhèn)長做主,直接將劉家宅院全都判給了丁念兒,并且當即過了戶。
鎮(zhèn)長還想要留著丁念兒招待則個,丁念兒哼聲,“我轉(zhuǎn)天就走了,沒時間在這里磨蹭。對了,我徒兒千交代萬囑咐,讓我不要張揚的。你可千萬不要將我的事廣而告之呀。至少兩年之內(nèi),不能讓他知道這事。不然他生氣了,不來完成我的承諾,可怎么辦?”
鎮(zhèn)長點頭哈腰應(yīng)是。
這件事,就算丁念兒不說,他也會保守秘密,一切就等兩年后來一個驚天大逆轉(zhuǎn)。
如果宣揚了出去,小姑娘這么小,輕易就被誘惑了,萬一到處都承諾,豈不是他這里占不著優(yōu)勢了。
還有劉順篤和劉大爺,只怕也不敢將實情說出去的。要不然不是讓大家都笑話他見識短淺?當然,該叮囑的一定得叮囑。
不過,丁念兒要走,鎮(zhèn)長還是不放心,匆忙間擬了一個承諾書,有些扭捏地道,“這個,保證不會說出去,只是,那個……”
丁念兒明了,伸手就在承諾書上按了個手印。
鎮(zhèn)長喜笑顏開,恭送丁念兒和裘槐出門。
丁念兒將房契地契收在懷里,分外開心,他對裘槐道,“再給買只冰糖葫蘆來。”
裘槐滿肚子疑問,飛一般買來,然后問道,“事情發(fā)展我是看在眼里,只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知道四品金元丹怎么煉制?難不成你真有個丹師徒兒?”
丁念兒一邊嚼著冰糖葫蘆,一邊道,“看在眼里你還弄不明白,我哪有什么徒兒,純粹誆他們的!至于四品金元丹,我告訴你,我在一本小雜記上見過,你信么?”
當初治好裘槐的腿,也是說在小雜記上見過,他信了。
但現(xiàn)在,裘槐忽然懷疑,這只是丁念兒說來混淆視聽的謊話。
看今天,一步步,仿佛全在丁念兒掌控之中的發(fā)展,裘槐意識到,丁念兒,雖然年紀小,卻遠謀深慮,絕非一般人物。
以后,不管丁念兒是不是有時候表現(xiàn)得幼稚,也絕不會再推翻這個評價了。
不過裘槐還是有些擔心,“雖然你用這一紙丹方和一個承諾誆住了鎮(zhèn)長以及將來會知道的劉大得,現(xiàn)在無憂,但兩年之后怎么辦?如果到時候證實是假,誰來保你?!?p> 丁念兒努嘴,“誰告訴你,我那個承諾是誆人的。我家在這里,根在這里,自然不能誆我自己的根。”
裘槐頓住,不明丁念兒的邏輯。既然不是誆,那……
怎么回事,裘槐感覺自己智商變低了。
既然你沒有一個丹師徒兒,到時候怎么完成承諾。
丁念兒狡黠一笑,“我現(xiàn)在沒有丹師徒兒,將來會有的嘛。反正遲早會有,我提前用一下他的名號,有何不可?”
裘槐扶額。
丹師徒兒,她是不是說得太輕松,太理所當然了。
不問了,不問了,怕問出內(nèi)傷。
反正是她的仆人,大不了就邊走邊看,總能弄清這小姑娘在搞什么鬼!
再說鎮(zhèn)長這邊。
師爺耳提面命地對劉大爺和劉順篤教導(dǎo)了一番。
加之劉順篤并沒見過打暈自己的人,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酒醉的時候買了那什么四品金元丹,并吃了。
兩人才意識到嚴重性。
如果劉順篤真把四品金元丹當零食吃了,同時有得罪了丹師級別的人物,那可就是大禍呀。
這要是讓劉大得和劉二得知道,引起的怒火,他們可承擔不起!
于是,兩人老實了,劉大爺還一再對師爺?shù)?,“要不,這件事就不要報上去了。我們絕對守口如瓶,不告訴任何人?!?p> 鎮(zhèn)長進來,聽得這句,自然喜聞樂見。
這劉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卷了進來,是非如何絕對說不清。不管怎樣,他還真不敢一個不小心還是得罪了劉家的人。
于是他立刻應(yīng)了,并出去叮囑了在場的人,誰也不能亂說。
至于今天這些事,很多人看在眼里,卻沒敢湊到跟前,免得被火星子粘到。所以,誰也不清楚具體。
他們只知道,有人上了劉家討債,最后,劉家認了。
李子巷的一應(yīng)房屋,如今換了個主人。這個主人大度,將房舍地契全都還給了原先的住戶。
劉家人叫馬車一拉,灰溜溜滾回了鄉(xiāng)下。
這劉大爺?shù)溃斑@城里,一不小心就得罪人。還是鄉(xiāng)下快活?!?p> 當然,劉大爺和劉順篤也沒好過,他們不敢說實情,只讓痞子劉順篤認罪說是欠了債。
最后劉老漢,以及劉家的人,紛紛責怪劉順篤。
而劉順篤又覺得劉家大院是他自己搶來的,沒他們的份,一家子鬧得很不安寧。
劉老漢,很快就氣得過世了。
至于無源鎮(zhèn)的鎮(zhèn)長,很快知道裘槐是怎么跟著一個小姑娘做了仆人,更加堅信,小姑娘來路一定非常大。并為能夠擁有小姑娘的承諾書而沾沾自喜,小心謀劃著將來無源鎮(zhèn)的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