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海大驚,心頭一緊,上半身兀自朝下一低,一股勁風(fēng)已經(jīng)掠過頭發(fā),頭頂隱隱有些疼痛。
他也顧不得老婦人了,趕緊低身將其甩落。哪知老婦人身形矯健,順勢一個空翻,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落到前面三丈之遠。
昆侖海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暗算我?”
老婦人將發(fā)釵重新插回發(fā)間,看來剛才的暗算已經(jīng)失敗了。
她不緊不慢地道:“小哥,好快的身手,竟然能將老身瞬間甩開,難道你不怕摔碎了老身這把老骨頭?剛剛才夸你好,現(xiàn)在怎么和那個狗腿子一般德行!”
昆侖海緊握刀柄,覺得背心冷汗直冒?;叵肫鹬傍P芷皚說的話,果真是被她預(yù)感到了。不過此時,昆侖海卻沒有心事想這些,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老婦人笑了笑,道:“老身不是跟你說了么?老身是持國小兒帝師傲的姑姑,親姑姑。不過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你將要死了。不過,你可怨不得別人!”
昆侖海冷道:“你既然是帝師傲的姑姑,那就是帝師奇的姑奶奶,為何要阻止我救他?”
老婦人道:“廢話少說!等你死透了,老身再與你講!”說話時已經(jīng)飛身過來,右手一伸,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細刃。
細刃彎曲,白光閃耀,劍身如同一彎新月。
老婦人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到了昆侖海眼前,劈刀而下。
昆侖?!拌K”的一聲,抽出腰間黑背大刀,擋了一擋。
“咿呀”一聲悶響,原來是兩刀相互噬咬,交錯出來的聲音。
老婦人喝道:“身手不錯!”
細刃一轉(zhuǎn),刀鋒竟然直接切開了黑背大刀的刀刃,眼看就要將黑背大刀切斷。
昆侖海心中一凜,這把細刃好生厲害,竟能削鐵如泥!
他連忙踢出一腳,將老婦人逼退,后退一步,再看大刀時,刀刃已經(jīng)被切進去一寸有余,露出了里面的新鐵。
老婦人哪里容許他有時間喘息,瘦小的身子高高躍起,重重劈下一刀,刀刃處閃現(xiàn)著點點寒光。
“鐺!”
昆侖海再拿大刀格擋時,半尺長的刀尖竟被齊齊削斷!
老婦人冷道:“兵器上占了優(yōu)勢,你必定會不服,也罷!”說著將細刃收回,從口袋里頭取出一只香來,捻斷半截,隨手一甩,竟穩(wěn)穩(wěn)地插進了巖石里頭。老婦人動作快如閃電,仿佛身上還留著殘影一樣,昆侖海竟不知老婦人何時點的香!
不多時,香煙飄渺,彌漫開來。
“你走吧,順著這條山路往西走,走得越遠越好!”見昆侖海不解,老婦人接著笑道:“你放心吧,半炷香后,老身自會去找你的?!闭f著靠在巖石上,小酣了起來。
昆侖海憤恨不已,不成想老婦人是在和自己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昆侖海沉聲道:“你不施恩德于你本族后輩,可謂心狠手辣;玩這般無聊至極的游戲,既滿足了你嗜殺殘忍的本性,又堵住了別人說你恃強欺弱的作風(fēng)。果然是好!”
老婦人眼皮跳了跳,呼吸隨著重了一分,很快又平靜下來,依舊閉著眼,道:“你說的不錯。老身殺你就要殺個心安理得,你逃不了,那是你的命。還有四分之一炷香,可要珍惜了……”
昆侖海甩手道:“你在這里等著吧。蒼某恕不奉陪!”說完掉頭就走,走了幾步,回頭望了一眼,并未見老婦人睜開眼睛,趕緊朝山下急速飛奔。
這時,老婦人睜開了眼,詭異的是,她也沒追上去。
閉上眼睛后,繼續(xù)酣睡,只是四分之一炷香后,她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了。
昆侖海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計量著時間恐怕早已過了四分之一炷香,而這老婦人也沒追上來,頓時心里松了口氣。
老婦人與她的細刃實在是太詭異了,還是小心為好,以退為進。
可是當(dāng)他再往前面看時,不覺渾身一震。
老婦人已守住了前面的路,一雙渾濁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她正朝自己走了過來!
只聽老婦人冷道:“雖然跑錯了方向,老身也不怪你,你也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的墓地。這里依山傍水,風(fēng)水也是極佳,好了,該送你上路了?!?p> 突然之間,老婦人雙臂朝兩邊揮開,四周景致一下子黯淡了顏色,竟成了死灰色!
只見老婦人的身影也逐漸變小,慢慢萎縮,臉皮也變黃變枯,竟然變成了一個土族老太婆。
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根枯黃的樹木,已老得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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