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大海?!贝蠛嵲拰嵳f,倒不在意風志涯說話的語氣。
風志涯笑道:“我倆加起來可就是‘天涯海角’了。嗯,確實有緣……”說罷,朝篝火邊一邀,道:“來來來,到那邊邊坐邊聊……”
見風志涯不肯說出自己部落名字,大海便道:“既然兄弟不愿……以實相告。就此拜別,他日相逢,再報大恩!還有……那兩女子的去向,還望告訴在下……”怕風志涯又生誤會,接著說道:“我只是想……找到……那兩名女子,尋回石斧!”
“這樣啊……”風志涯為難道:“其實,那兩名女子,我也認得,只是說也說不明白,非得親自帶你去才好??墒乾F(xiàn)在我尚有事情要辦,所以還請你原諒則個!”
這風志涯確實就是鳳芷皚,照諧音取了個假名。她想著,與其將一個活人捆綁著回閣,不如將他誘去。倘若不去靈源泉,昨晚趁夜倒也可回閣;倘若去靈源泉,那時已然天黑,也只能等到今天。權衡利弊,決定騙著他跟著自己走,等辦完了事,再一起回閣。
但為什么要喬裝打扮呢?其實既是為了方便也是為了好玩。鳳芷皚可不是一個呆板的人。
大海思索片刻,心想人生地不熟的,此人說話雖有些怪異,但也救過我的性命,他既然知道那兩名女子下落,我尋石斧和雅蒂絲也不急于一時,說道:“好,那就……先謝過了?!闭f罷與風志涯一起坐到了篝火旁邊。
“好了。你叫……叫大海,對吧?”鳳芷皚道:“說說你的情況吧!”見大海很茫然的樣子,續(xù)道:“就是你的家鄉(xiāng)是哪,你怎么來此的,恨不恨我們荒人啊,來此的目的等等一些情況,啊,想到什么說什么,不要顧及什么,也不要害怕!我呢,雖然是個荒人,但也不會傷害你……不過,我還有事情要做,所以你只能有一炷香的時間!”
大海愣了愣,腦海依稀記得有“一炷香的時間”這個說法,可是也不太明白“一炷香”到底是多長時間。他的這些奇怪的印象都來自于雅蒂絲打入到他額頭的彩色珍珠。
“一炷香!”鳳芷皚不滿道:“你不懂嗎?你們不祭祀嗎?比如……你們不祭祀女媧娘娘的嗎?”
“女媧娘娘?”大海問道:“石母像……算不算是女媧娘娘?”
鳳芷皚心道:“土人果然沒有開化?!边t疑片刻道:“算了,說說你家鄉(xiāng)的情況吧!”
鳳芷皚認為和土人聊天有幾個好處:一是可以減小他們的壓力,方便自己行騙;二是她也確實想知道土人是怎么練功的,以至于手勁這么大——甚至可以捏住自己的手,而自己居然不能動彈!這可是荒人男子才可能有的力量,而自己的手也只有荒人男子……才能握的,想入非非時不禁有些憧憬。
不過一炷香過后,鳳芷皚開始后悔這個善意的決定。
大海作為一個土人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荒人。
而大海也知道了,原來自己這樣的人叫土人,其他不一樣的是荒人,而不是神仙!都是人,這是羊和牛的區(qū)別,真是奇怪的世界。不過,在交談的過程中,他的語速逐漸流利起來。
當問到土人是如何看待荒人的時候。大海說:這里是塊危險的地方,老虎可以長到我家鄉(xiāng)兩個大,而且很聰明。你們荒人部落和我們土人部落只有團結起來形成一個大部落,才可以消滅他們。我承認你們荒人部落的荒石頭比我們的土石頭要鋒利,但是,我們圈養(yǎng)的牛羊可以和你們交換。所以兩個部落不要有仇恨,要相互團結!
鳳芷皚有些暈乎,感到很累,而且這個大海很好奇,能想到的不懂的都要問。
最后鳳芷皚得出結論,這個猩猩只懂大荒語,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懂!而且就連他的言語也很呆板、枯燥和生疏。
大海也知道了,這塊土地不是天界,而是大荒。一個時辰后,大海知道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大荒東勝國洛羽城東邊的天依山脈靈源泉。天依山脈是塊圣地,幾乎所有的靈獸都可以在這里捕捉到。
鳳芷皚也發(fā)現(xiàn)這個土人有著他自己的“魅力”——盡管鳳芷皚不愿將“魅力”這個詞用在猩猩身上,但似乎找不到別的詞可以形容。
猩猩觀察能力強,能發(fā)現(xiàn)樹木里頭藏著一只低級樹怪;能發(fā)現(xiàn)一塊石頭在慢慢移動;能很快幫著自己采摘山上的草藥——自己只需拿著要采摘的草藥晃一晃,他就能記住了,很快就抱來一大堆同類草藥。
不過鳳芷皚把這些都歸功于小姐鳳若汐慧眼識真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土人中的上乘藥材。他必將能被煉成一顆最好的靈子,治愈朝鳳閣患病的百姓。所以,她幾乎是什么都答應,來滿足這顆未來的靈子。
鳳芷皚將手鐲直接放在靈源泉流經(jīng)的潭水中,將所有的珍稀草藥鋪開晾曬。伸了個懶腰,靠著一塊石頭休息起來。
她瞥了眼大海,他還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
過來一會兒,大海走了過來:“風兄,能不能幫個忙?”大海已經(jīng)開始稱兄道弟了。
鳳芷皚懶懶地道:“什么事?。俊?p> 大海突然扯開身上的獸皮,這個舉止讓鳳芷皚慌張了片刻,不過她也很快鎮(zhèn)定下來。
只見大海拿出巙伯給的玉佩,問道:“這個你知道是什么嗎?”
鳳芷皚道:“玉佩??!”
大海喜道:“很好,它就叫玉佩,這是我娘的?!?p> 鳳芷皚隨便看了眼玉佩,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這塊玉佩是荒人雕刻的,不過做工很精細,定然價格不菲。
“怎么來的?”鳳芷皚問道,心里卻想一定是撿的,或是偷的。
“我娘的?!贝蠛5溃骸澳隳軒臀铱纯矗钦l雕刻的嗎?”說著遞了過去。
鳳芷皚接過看了看,又馬上遞回來。
“天下玉佩多了,又不是只你這塊,我怎么知道是誰雕刻的?”
大海疑惑道:“這玉佩……有很多嗎?”
鳳芷皚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這里就有幾塊,你喜歡,隨便挑好了?!闭f著解開香囊,從里頭探手摸了摸,一下拿出幾塊玉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