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玲手上提著竹籃,右手扛條鋤(×鋤頭可以除草、翻土,不管要種哪一種農(nóng)作物,都一定要先用鋤頭來松土、翻土,才能種植農(nóng)作物,所以鋤頭對農(nóng)人來講是很重要的,沒有鋤頭能翻土,就等于是不能種植農(nóng)作物。鋤頭也可以除草,像是小草每個季節(jié)都會生長,每過一個季節(jié)就要除草整理一次,尤其是春季,小草會長的別旺,所以要清理比較多,條鋤用來挖掘埋藏在土壤里的塊莖植物木薯、馬鈴薯、甘薯、山藥、芋頭、菊芋、半夏、甘露子(草石蠶)……等),鋤頭上掛著一只裝了一堆筍的竹擔。挑著吃力地往家里走。
天色已經(jīng)不早,她心里無比的沮喪,不僅僅因為今天在林中里吃了金仙妙的虧,被打傷了額頭,更叫她無比失望的是自己忙活一下午掘起來的筍,被她奪走了一籃子還強詞奪理。
玉玲婆婆已經(jīng)走去了林子,但是腦子里依舊像是被馬蜂蟄了似的陣陣發(fā)痛。她有些走不動了,地面微微在起伏搖晃。
這是怎么回事,這里的山路沒有那么陡峭呀,她不安的咕噥到。
玉玲婆婆走得有些吃力了,她停了下來,拄著鋤頭,揉了揉眼睛伴著喘了一口粗氣。
何玉玲凝神再往地面看去,卻發(fā)現(xiàn)石子路依然在上下起伏波動著,他感覺一陣眩暈,急忙扔下籃子,雙手抱住鋤頭柄,閉上了雙眼。
但還是覺得地面在起伏搖晃。
怎么了,是地震了嗎?她模糊的腦海中掠過一絲疑問。從來沒有搖晃的這么厲害。
嗡--------忽然感覺耳朵一陣鳴響。
她有些失去平衡,搖晃著身體不聽使喚,只能死死地攥緊鋤柄。
“玉玲嬸!”她忽然聽見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一聲招呼。
“玉玲嬸!”她又聽見背后傳來一聲好似卡了殼的磁帶發(fā)出的模模糊糊的叫喚。
誰?誰在叫我?不會是黑白無常索命來了吧,想到這里,她渾身掠過了一陣恐懼。我不會有事的,她害怕潛入黑暗中,站穩(wěn)了雙腳,扶住木柄,強忍著眩暈睜開雙眼。
剎那間,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zhuǎn),玉玲婆婆雙腿一軟,撲倒下去。
“玉玲嬸?!焙斡窳嵴敁涞瓜氯?,被一人上前扶住。此人便是喇叭婆婆金仙妙的大兒子金虎,肌肉發(fā)達,身材健美,頗有些英俊。他理一個平頭,眉眼清秀,齒白唇紅,留著短渣絡腮胡,與劉德華頗有些相識,1米70的中等身材,古銅色的臉上摸著幾道黑兮兮的炭灰,身上穿一件褪色橄欖綠的陸軍士兵服,沾滿了灰土,他是當過兵的,服役期滿現(xiàn)在已回到家鄉(xiāng),袖口卷起露出結(jié)實的肌肉。
后面緊跟上一人,“玉玲嬸,你怎么了!”,一聲粗嗓門,矮胖的身材,嘴角叼著一支卷煙,滿臉的胡渣,腳上穿著沾滿灰土的灰綠色解放鞋,穿一條打了補丁的黑布褲子,用麻繩系著褲子,也撩起著袖子。他停穩(wěn)了拖拉機,也跳下車來。
沈清泉猛吸一口煙,將煙蒂吐出嘴角,跑過來一起攙扶住玉玲婆婆癱軟的身體。第二個跳下車的便是村里小有名氣的拖拉機沈清泉,方臉,大頭,憨厚老實。沈清泉不久前從城鎮(zhèn)里買了一輛拖拉機,如今被好些年輕人羨慕,各個稱呼他為拉機泉。
金虎跟著拉機泉一起搬運,運輸?shù)V山里采掘出來的煤礦,往返城鎮(zhèn),一天要跑上兩三趟發(fā)電廠。旁晚卸了最后一車煤礦,他們正開著拖拉機回來,正巧碰上了犯了病了何玉玲。
金虎扶著玉玲婆婆,用右手拇指戳玉玲婆婆的人中,兩人扶她做到路邊的草地上。連聲叫喚著。
“玉玲嬸,玉玲嬸,你沒事吧。”金虎攙扶著坐倒在地的何玉玲,又猛切她的人中。
“哎呀,玉玲嬸受傷了,被什么東西砸到了腦門?!崩瓩C泉看著玉玲嬸額頭邊上的一道傷疤,血漿已經(jīng)凝固,暗紅的一塊。
玉玲婆婆微微的呼吸著,有些清醒過來,睜開眼睛說道;“沒事的,lao毛病,頭痛病又犯了,回去躺一會兒就好,她用力支撐起來,卻又一腳滑落。
“我去叫赤腳筱毛醫(yī)生來,金虎,你扶玉玲嬸回去,你們小心著點?!崩瓩C泉跳上哄哄作響的拖拉機,掉頭往原路返回。
“玉玲嬸,我扶你回去吧?!苯鸹⒈镒銊艛v扶起何玉玲。
“誒?!彼裏o力地應了一聲,玉玲婆婆無意讓金虎攙扶自己回家,可是自己一個人確實不行了。
金虎拾起地上的鋤頭,穿過竹籃和竹擔,舉起來扛著左肩膀,右手扶著何玉玲一步步小心地往沿著小河往上流玉玲婆婆家的泥墻屋子小心挪動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