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就在這個時候,擂臺上突然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哀嚎:“我苦修一生嘗盡痛苦,忍受著別人所不能忍受的孤獨,這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難道,難道我真的要敗死在這里,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
站在他對面的那人,手中長刀帶血,中正的面容之中透露著冷酷:“你覺得你付出的多,可我所付出的,卻未必就會比你少。你不是時運不濟,也不是命該如此,只是你還沒有把自己逼到極限而已!”
“不,我不信,我要你死!”那躺在地上哀嚎的奴仆,忽然之間猛的一拍地面,整個人彈射而起,朝著那持刀的人就撞了過去。
那持刀之人不慌不忙,身子微微向后一側,手中血刀平舉,然后猛的揮出。
只聽呲的一聲,利刃劃過皮肉和骨骼的聲音響起,剛剛還在掙扎的那奴仆,已經被一刀兩斷。
“漂亮!”黑龍忍不住拍爪贊嘆道:“正所謂技近乎于神,就是這個意思。一把普通的鋼刀,竟然是被他用出了神兵的效果,唐凡,就算是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這一刀,恐怕也沒有辦法,砍的如此利落!”
“沒錯!”唐凡點了點頭:“我的確是沒有辦法斬出這樣的一刀,如今我的力量和能力,并非是來至于經年累月的苦練,而是占了各種功法的便宜。這也是我為何會對命運之力產生執(zhí)念,因為我所得到的,并不是依靠我努力得來的……”
“放屁!”唐凡兀自在呢喃自語,卻被黑龍毫不客氣的打斷,只聽黑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什么叫做不是依靠你自己的力量得來的?你得到人皇志,難道不是你自己勤勉好學的原因么。換做一般的奴仆,就算是把武閣十二宮都整理一遍,也未必有興趣去掀開人皇志吧!”
唐凡沉默不語,回憶起當日的情景來,發(fā)現(xiàn)黑龍說的倒是沒錯。
當時他被天極峰的外門弟子安排清理武閣十二宮,在清理的時候,本著盡善盡美的想法,這才想要把各類書籍分門別類的擺放好。
而在休息的空閑里,唐凡也不是躺著偷懶。也是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汲取著書中的知識養(yǎng)分。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唐凡才有幸,掀開了那本《人皇志》
從而有了和黑龍相遇的機會。
感覺唐凡的情緒有所緩和,黑龍又再次說道:“現(xiàn)如今,崔英英可謂是給你幫助最大的一個。你好好想想,你和崔英英的相遇,究竟是你口中的命運安排,還是因為你悍不畏死,遵從本心,保護了銀鈴的原因?”
說完黑龍冷笑一聲:“如果不是當時你舍棄了自己的生命,保護了銀鈴??峙戮退隳闩艹鋈?,也要被崔英英給殺了!”
又一段往事浮現(xiàn)在了唐凡的心間,當時在森林中,面對赤目獸的時候,唐凡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發(fā)自本心。
甚至他已經是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唐凡敢肯定,這并不是所謂的命運之力的安排,而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沒錯!”一瞬間,唐凡的心頭閃過一絲明悟:“命運凌駕于生命之上,卻又穿插與生命之中。命運既是存在的,又是虛無的。人不應該順應命運,而是應該掌握命運……”
“成了!”剎那間,黑龍幾乎都要激動的蹦出來。
唐凡心頭盤亙的陰霾,終于在這一刻徹底的散去。
剛剛他在最后關頭,突然開口提醒唐凡,其實是一個很冒險的舉動。
如果唐凡內心深處,對于黑龍有任何的不信任,那么黑龍所說的話,不但不能幫助唐凡,反倒是會被唐凡加速推向另一邊。
那個時候饒是黑龍有通天之力,再想把唐凡給拉回來,也要大費周章。
甚至要花費,十年,二十年,乃至于更長的時間。
可是就算十年后唐凡真的蘇醒,當發(fā)現(xiàn)他弟弟唐心的魂魄已經煙消云散,再也無法聚攏的時候,他究竟還有沒有重頭再來一次的勇氣,卻也是未知的。
好在,幸運終于是站在了唐凡這邊。此時的他不但成功的突破了瓶頸,真正的觀想命運之力,開始感悟到了命運的真諦。
連帶著壓抑在內心深處的心結,也在這一刻全部解開。
唐凡出身貧寒,后又入了奴籍,就算表面不說,但是在他心中卻還是存有那么一絲的自卑情緒。
只不過他以前一直都沉默寡言,很好的把這種心理,藏在了內心的最深處。
就算是和唐凡朝夕相處的黑龍都從未發(fā)現(xiàn)過。
以至于就算現(xiàn)在唐凡在一步步的成長,得到了諸多奇遇,掌握了常人所不曾掌握的力量時,他對于自己,還是欠缺那么一絲自信。
唐凡甚至覺得,他所得的一切,其實都是命運的恩賜,而和他自己的努力沒有半分錢的關系。
正是這種心里,使得他在黑龍意想不到的情況下,過早的接觸到了命運之力。
當然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就在于,唐凡一旦成功,將得到常人所不能得到的收益,但是壞處在于,唐凡每一步的成長,都要付出比常人困難百倍的努力。
“乙中,二十號!”就在唐凡清醒的一瞬間,裁判弟子也同樣報出了唐凡的號碼:“上臺!”
隨著裁判弟子簡單的兩句話,屬于唐凡的第二場戰(zhàn)斗,即將開始。
但是,不等唐凡在臺上站定,就見人群中,一個衣著破難的奴仆舉起了手道:“棄權,我棄權!”
這奴仆看上去似乎還沒有能夠從第一場的傷害中恢復過來,此時說出幾句話來,已經是氣喘吁吁。
不過幸運的是,他只是一個普通奴仆而已,并非是那些從江湖上招來的人,身上也沒有背負所謂的軍令狀。
投降也就投降了,沒有任何的影響。
“比賽結束,勝者出線!”那裁判弟子沒有任何的廢話,聽到那人投降,當即一把將他的號牌抓過來毀掉。而后將手中的印章,蓋在了唐凡的號牌上,頓時唐凡的號牌,豪光閃過。
不過這一次,唐凡的卻并非是在乙組,而是被分配進了甲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