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陌的追憶,凌的疑慮
“怎么了?”浩星成燁有些意外,目光含笑看她:“怎么突然這么看著我?”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云陌急忙低下頭去,神色間有幾分尷尬,卻又夾雜著莫名的傷感。
她有些顧左右而言他:“沒,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p> 站在門外的浩星凌微微皺眉。
自云陌和浩星成燁開始說話時,其實他就已經(jīng)站在門外。
失憶這個說法,他本來就不信。
但云陌竟然就這樣毫無警覺的對著別人說出,覺得他像某一個人,這無疑是在曝露自己的短處,說明她其實是有記憶的。
既然她存心裝失憶來接近他,必然是有所圖。
可她不止與其他女人對待他的態(tài)度大相徑庭,竟然還在浩星成燁面前,說出這樣毫無心機的話來。
浩星凌一向目光如炬,洞悉乾坤,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對著一個人竟也有猜不透的時候。
“哦?”里間的浩星成燁輕柔的笑著:“像誰?”
像誰?
云陌慢慢抬起頭,迎上眼前浩星成燁似乎即便發(fā)怒也仿佛含笑的眼眸,她的聲音低低的:“像……”
可是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在那個遙遠(yuǎn)的一千年前,就已于這天地宇宙間,消失得連半絲魂魄也再不復(fù)存在。
那樣溫文的他,那樣燦若星辰,轉(zhuǎn)盼多情的他,卻不知為何,竟為自己的生命,選擇了那樣決絕的方式。
那一年改變的太多,逝去的,又何止是一個葉凌……
云陌搖搖頭:“沒,其實也不是很像?!?p> 她勉強笑著,自己也未能察覺已輕嘆一聲:“只不過,他也像你一樣,給人的感覺特別溫柔,就算發(fā)脾氣,也沒辦法讓人覺得害怕,永遠(yuǎn)都是那么溫文爾雅的。”
浩星成燁沉凝片刻,忽然有趣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和我一樣,就算發(fā)脾氣,也是毫無威性可言?”
誒?!
云陌一個激靈,忙拼命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
其實云時,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會發(fā)個脾氣也那么毫無威懾,嗔亦若笑,就像一副極美的水墨丹青。
但在別人面前,他卻是柔而不弱,說一不二的,又怎么會毫無威性可言?
簡直是一言既出,萬馬難追。
眼前的浩星成燁,雖然看似謙和溫雅,其實也跟云時一樣,骨子里是堅韌果決的。
看公司所有人對他恭敬且一絲不茍的態(tài)度,就可窺一斑了。
看云陌有些緊張,浩星成燁忽然有趣的笑了起來:“不要這么緊張,我只是隨口一問而已?!?p> 他含著淺淺笑意:“相信那個人,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吧,不然你也不會有這種反應(yīng)了?!?p> “能讓你銘記心中,我倒是對他有些興趣了,想八卦一下呢?!焙菩浅蔁铍S手拿起一個精致的咖啡杯,一邊為自己也沖泡了一杯同樣的咖啡,一邊似是不經(jīng)意說道:“等什么時候你想說了,不防來滿足一下我為數(shù)不多的好奇心吧。”
說著,朝她微微一笑,拿著咖啡,一個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離開了開水房。
一出門,不由略帶詫異的止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臉朝旁邊看去,越發(fā)不可置信。
“凌?”這讓他十分意外。
浩星凌沒說話,只朝他搖搖頭。
浩星成燁心領(lǐng)神會的點著頭,有趣的輕輕一笑,不聲不響走開了。
堂弟要泡妞,他還是不要當(dāng)電燈泡了。
浩星凌無甚表情的瞥了一眼房內(nèi),在云陌出來之前轉(zhuǎn)身離開。
他在公司的形象一直都是個霸道嚴(yán)厲大總裁,人人都對他敬而懼之。
唯獨云陌,竟敢于挑戰(zhàn)他的底線。
云陌?
一個連他也完全查不到絲毫信息的女子?
在浩星凌的記憶中,像浩星成燁一樣,淡漠如水,溫潤如玉的人,也只有那個人了。
那個自那件事后,就已銷聲匿跡十年之久的人……
那時大家都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如果他在十年后來找他報仇,也不算是什么太意外的事。
畢竟再溫和淡漠的人,也難免會被刻骨的仇恨蒙蔽了清明的心智。
那么云陌,會不會真是他的……?
“冷哥?”一路思索著走到辦公室門口,正遇到撲了個空,打算離開的浩星冷。
“有點事要跟你說?!焙菩抢涞穆曇粢琅f很淡,但眉宇間卻難得一見的縈繞著一絲擔(dān)憂之色。
“嗯?!焙菩橇韬唵螒?yīng)了一聲:“進(jìn)辦公室再說吧?!?p> 關(guān)上門,兩人坐在沙發(fā)上,浩星凌率先開口了:“是關(guān)于我中毒落水的事?”
“不錯?!?p> 浩星凌了然一笑:“看你這個表情,是又像前幾次一樣,查不到,是不是?”
浩星冷點點頭,表情嚴(yán)肅:“當(dāng)天只要接近過游艇的人,查到最后,都沒有任何嫌疑,酒中沒有下藥,所以,藥應(yīng)該是下在了那個根本找不到的酒杯上?!?p> “酒杯那天掉進(jìn)海里了?!焙菩橇璧f道:“找到也不見得有用,這么心思縝密,連蛛絲馬跡也不露半點的人,總不會在一個作案工具上留下自己的指紋。”
而且……當(dāng)時他總覺得是有人在身后推了他一把。
但他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確實只有他一人在上面,其他人都在下面那層。
浩星冷心情不佳的沉默著。
浩星凌無所謂的拍拍他的肩膀:“不用這么擔(dān)心,雖然這人算計了我不止一次,可我不都沒事嗎,我只是不希望事實真如黎伯伯所說的那樣,畢竟那天接近過游艇的,都是我們身邊比較親近的人?!?p> 他笑得有些深意:“站到我現(xiàn)在這個位置,想我死的人當(dāng)然不在少數(shù),但如果是身邊的人,我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畢竟要對身邊的人動手,感覺還是很不爽的?!?p> 浩星冷難得的瞪他一眼,一向平靜的言語中也帶上了一絲惱怒:“你還笑!這個人已經(jīng)可以在你身邊動手腳了,這跟以前是絕不一樣的!這表示他(她)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對你動手,而你,連他(她)是誰都不知道!”
“你在明,敵在暗,這才是最危險的!”對上浩星凌的安危問題,浩星冷也失了一慣的冷靜,怎么夸張怎么來:“不如從今天開始,叫保鏢輪班,二十四小時跟著你,每班至少要有二十人以上,向爸爸把蕭政也要過來,不然我不放心?!?p> 浩星凌一聽,冷汗都出來了,第一時間否定了浩星冷的提議:“這也太夸張了吧?二十人以上?我還有沒有點私人空間了?蕭政就更免了!那武夫發(fā)起狠來,我怕到時上個洗手間他都會跟著?!?p> 真是想想都覺得后背發(fā)涼……
浩星冷考慮了一下,如果是蕭政的話……這種事他確實是做得出來。
他拿浩星凌一向沒折,只好退一步:“那總不能什么防范也不做吧?”
浩星凌微微皺眉。
想起身邊偶爾會出現(xiàn)的,那種仿佛被誰用一種極近陰狠,欲殺之后快的目光盯著看的奇怪感覺,再想起這個怎么查也查不到的人……
他總覺得從小到大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的這些意外中,大多數(shù)都讓他有些匪夷所思,不能用常理去推測。
浩星凌略為想了一下:“暫時不要了,一味防范也不是辦法,而且我們?nèi)绻辛朔婪?,這個人說不定就不會再輕易動手,與其放著一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在自己身邊,倒不如給他(她)機會暴露自己?!?p> 浩星冷沉默了一下,似乎也猜到了浩星凌的用意,忽然說道:“那小陌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