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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七死

第109章 血數(shù)字2

七生七死 藍曉蘭 6025 2017-01-04 22:13:10

  李主任向著客廳的方向走去,華蕊也緊跟其后,二人到了沙發(fā)上坐下,李主任開始拿起雜志翻看起來,華蕊則繼續(xù)躺在沙發(fā)上。李主任從雜志的上方偷偷的看了對面一眼,見華蕊悶悶不樂的躺著,李主任又把雜志往上拿高了一點,直到把自己的視線完全掩蓋住。

  他的心思并沒有放在雜志上,佯裝看雜志只是為了不想在華蕊面前表現(xiàn)出空閑的狀態(tài)來。他如今是連多一句閑話也不愿意與華蕊講了,才結(jié)婚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彼此之間就幾乎成為了陌路人。

  華蕊倒是想得開,李主任心里想著,自己將華蕊冷落,可也沒感覺出華蕊就此對他有明顯的反擊現(xiàn)象。他認為華蕊是因為身體孱弱的原因,所以才會在生命都可能不保的現(xiàn)實中才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顧及自身的感受。

  李主任把目光重新投到了雜志上,翻看著最新一期的商界報道,作為心理學專業(yè)畢業(yè)的高材生,他除了善于察言觀色外,還在職場中與諸如章一旗這種老謀深算的商人頻繁打交道,日復一日,他也在無形的耳濡目染中培養(yǎng)出了一定的商業(yè)嗅覺。雖然現(xiàn)在的他還遠遠比不上章一旗,但是假以時日,他自信能趕上章一旗。

  “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比A蕊突然開了口,不過她還是閉著眼睛。

  李主任茫然的吱了一聲,他把雜志放下了幾厘米的高度,視線看向華蕊。華蕊的一只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則按在太陽穴上給自己按摩著,她側(cè)身躺在沙發(fā)上,身體一動不動。

  “什么事?”李主任隨口問了一聲,表情卻很認真。

  華蕊不緊不慢道:“我懷孕一事,你一點都不好奇嗎?那么短的時間里我就生產(chǎn)了,而且生出來的還是那樣的一個孩子。懷胎十月,你不會不知道這個常識,可從我生產(chǎn)之后你竟然再也沒有在我的面前提過此事,所以我感到好奇?!彼nD了一下后又接著平靜的說道:“其實我一直在等著你問我,可你為什么對我腹中之子不聞不問呢?”

  李主任的眼睛閃了一下,華蕊提到的這件事情他是存在過疑問,可是他當時為了自己升職一事并沒有將心思放在此事上,明明知道很詭異,可到頭來也還是沒有問華蕊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真想聽聽你的解釋。”李主任故意敷衍道。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吧?”華蕊反問道。

  李主任怔忡了一會兒,才嘆息道:“我對你父母的事情略有耳聞?!?p>  華蕊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按摩太陽穴的那只手停住了,她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身體靠在沙發(fā)背上,咽了一口唾沫后才正經(jīng)八百的看著李主任,她的眼睛里雖然有些訝意的光芒,但更多的還是疲憊。

  “怪不得,原來你都知道,所以才不覺得我懷上那樣的一個孩子是件奇怪的事情?!比A蕊點了點頭道。

  李主任馬上伸出了手在空中揮了揮,否定道:“我也只是了解一部分,并不全然明白。我只知道你的母親,我的岳母曾經(jīng)是……”他躊躇著不愿意繼續(xù)往下說,因為他覺得評價故人那是對已經(jīng)去世的岳母的不尊敬。

  “是什么?老巫婆?你不愿意說還是不敢說?那好吧,我來替你說,她就是那種人,可以將自己的女兒變成魔鬼的人。很變態(tài)吧!也許你也認為我遺傳了她的全部基因,包括不干凈的基因。沒錯,在我的身體里,早就被她詛咒過無數(shù)遍了,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嗎?都是拜她所賜?!比A蕊說到最后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但是看著李主任心平氣和的模樣,她就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李主任的臉部變得有些僵硬,從他有預謀的接近華蕊開始,他就調(diào)查過華家,只是華父華母已經(jīng)去世多年,他能打探到的消息有限,而華蕊從來也不愿意在他的面前過多的提及她的父母之事,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他也只是知道一星半點。

  如今華蕊說的這番話著實讓李主任感覺到刺激,“難道這世界上還真有巫婆和詛咒一說?”他咕噥起來。

  華蕊不置可否道:“我就是最好的證明,看到我現(xiàn)在的模樣,還需要多加解釋什么呢?”

  “那……你腹中之子……”李主任把眼睛盯到了華蕊的腹部。

  “假的。那并不是你我的孩子?!比A蕊很篤定的回答。

  李主任的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他將手中的雜志放到了茶幾上,轉(zhuǎn)而認真的看著華蕊,不過他沒有打斷華蕊的思緒,而是做出一副傾聽的模樣,他想繼續(xù)聽華蕊講下去。

  華蕊把頭微微仰了起來,她的目光看著空中,狀態(tài)顯得放松,像是在回憶過往?!叭嗣婧淼暮⒆悠鋵嵕褪潜辉{咒過的亡靈,它只不過是借我的腹進行了重生罷了?!?p>  “那現(xiàn)在呢?你將它如何處理了?”李主任本不相信華蕊的話,可是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個日夜,就華蕊平時的異常行為而言,李主任曾經(jīng)懷疑過,但沒有哪一次真正的像現(xiàn)在一樣,做著一個認真的傾聽者,等待著華蕊的娓娓道來。

  工作上的事情很快就會塵埃落定,營銷總監(jiān)一職唾手可得,所以現(xiàn)在才讓李主任有了多余的時間和精力來花在華蕊的身上。

  “我把它放到了它應該去的地方?!比A蕊幽幽道。

  “它應該去的地方?那是……”李主任還沒有把話說完,華蕊就立刻打斷道:“你現(xiàn)在不用知道,到它復活的那一天你自然會知道的?!?p>  “復活?”李主任瞪大了雙眼,這樣的詞語聽起來很刺耳,“難不成你還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領(lǐng)?”他戲謔道。

  華蕊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看著她的沉默,李主任權(quán)當她是默認了。

  “為什么不肯現(xiàn)在就告訴我一切?擔心我破壞你的計劃嗎?”李主任冷冷的問了一聲,他知道華蕊和劉叔之間存在某種特殊的關(guān)系,只不過一直沒在華蕊面前提起罷了,對于自己有這樣一個特殊的妻子李主任總是覺得臉上掛不住,他也從來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妻子,更不會主動邀請別人來別墅作客,斷絕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其目的就是想將華蕊雪藏。作為男人,他始終將面子放在第一位,而華蕊是否被詛咒過一事他此前完全不關(guān)心。

  現(xiàn)在不同了,華蕊既然主動講出了這種事情,李主任當然不能無動于衷,他也想知道華蕊最終的命運會如何。如果真如她自己所說,她是被華母下了詛咒所以才會身不由己,那以后會不會對自己不利?這個問題成了李主任眼前最在意的問題。

  華蕊看了李主任一眼,冷笑道:“你知道的真不少,我還以為你的眼里只有工作呢!”

  李主任也不想再掩飾,他吐了一口氣挑了挑眉尾后道:“你和劉叔經(jīng)常私底下見面,我以為你會主動告訴我你們之間都聊了些什么,不過你并沒有這么做。那么我也就選擇尊重你,我不問,等著你愿意告訴我的那一天。”

  華蕊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李主任冠冕堂皇的話并沒有打動她?!澳俏椰F(xiàn)在告訴你了你一定感到很滿意吧?”

  李主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慢悠悠道:“如果你不愿意說,我可以繼續(xù)等。”

  “得了吧,說得好聽,繼續(xù)等?不過是不想自尋煩惱罷了?!比A蕊直言不諱地攤開了雙手。

  李主任的嘴角一邊翹了起來,他點了點頭,認可了華蕊的說辭。華蕊把雙臂交叉抱于胸前,現(xiàn)在的她,也不需要再對李主任掩飾什么了,她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示了出來,李主任也一樣,撕下了他一直戴著的那副面具。

  “你怎么不說話了?”華蕊坐直了身子,似乎準備好了要和李主任作一番語言上的斗爭。

  李主任癟了癟嘴巴,又用手撓了撓眉尾,然后咂了一下嘴才道:“沒什么好說的。”

  “那好,我來說吧。你和唐月青是什么關(guān)系?”

  李主任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茫然不知所措,他眨了眨眼睛,看著華蕊的剎那間竟然愣了神。

  華蕊怎么會將話鋒急轉(zhuǎn)直下,對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呢?

  李主任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zhuǎn)著,他全力分析著華蕊能說出這句話來所代表的最有可能的信息。她一定知道了自己和唐月青之間的關(guān)系,才會對自己開門見山的問出這個問題,這么說來,她一直也沒有閑著,雖然人在別墅,心卻飛在外面,她肯定在暗中調(diào)查了自己!

  李主任忽然覺得喉嚨發(fā)干,連心跳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快了許多。他努力調(diào)整著呼吸,但又不想讓華蕊觀察出來。

  他苦笑了一聲,“原來你……我以為你在別墅里會安分守己的呢!”

  “你的意思是我知道了你的那些丑事還是我的錯了?是我不安分守己的表現(xiàn)?這么說來,你承認了?”華蕊的語氣聽不出波瀾,李主任背叛她一事拖到現(xiàn)在她早就已經(jīng)放棄了要找李主任算帳的念頭。

  李主任閉口不言,華蕊接著說道:“你放心,我之所以今晚會對你說這些,就是因為我并不打算要為難你?!?p>  “你的意思是……”李主任試探著華蕊的目的,他不知道華蕊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為什么對自己說出這些事情卻又不想追究自己的責任和過錯?難道說她已經(jīng)慷慨大方到了非常人的程度嗎?

  “我現(xiàn)在都這個樣子了,如果有一個人能替我好好的照顧你,那也算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我們倆畢竟夫妻一場,既然我不能盡到一個做妻子的本分,難道還要剝奪你去尋求幸福的權(quán)力嗎?只是,我希望你再等等,不要那么著急,畢竟我現(xiàn)在還活著的呢,不是嗎?”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李主任變得生氣起來,他義憤填膺道:“我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并沒有想著要你離開我,要你去……去死?。 ?p>  看著他憤慨的模樣,華蕊心中不禁暗想:誰還不了解你的心思呀,自私自利薄情寡義的家伙,如今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別激動,我說的都是事實,希望你按捺住自己的心,再等等?!比A蕊平靜的說道。

  李主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把剛剛繃直了的身體放松后就靠在了沙發(fā)上,縱然心中還是忐忑不安,不過看到華蕊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自己發(fā)脾氣的狀態(tài)后他就松了一口氣。原來華蕊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狹隘,相反,她大方得讓他吃驚。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容許自己的丈夫出軌,可華蕊卻……李主任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希望自己不是在做夢。

  客廳里的溫度并不高,即使在壁爐里已經(jīng)燒著炭火,但是從剛才和華蕊的聊天內(nèi)容來看,李主任顯然在冷熱交替中煎熬著,所幸的是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之間并沒有出現(xiàn)口舌之戰(zhàn)。

  一直在廚房里忙活的張阿姨完完全全聽到了李主任和華蕊的對話內(nèi)容,她同樣吃驚于華蕊的冷靜反應,不過后來張阿姨又覺得,或許一個生命就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人對于這些塵事都會選擇釋懷吧!因為在脆弱的生命面前,任何事情都不值一提。張阿姨嘆了一聲,繼續(xù)在廚房里打掃著衛(wèi)生。

  在??漆t(yī)院附近的一處小區(qū)里,其中一棟樓上的某個房間里,唐月青正站在洗手間墻壁上的鏡子面前,她的神色異常的慌張,左手手臂上的袖子已經(jīng)被挽了起來,她看著自己的左手,上面隱隱約約的出現(xiàn)了一道紅印。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她不清楚,可是那道紅印似乎在擴展,而且是有規(guī)則的擴展,像鬼畫符,但是她不確定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一陣陣疼痛的感覺從皮膚上蔓延,她的臉部已經(jīng)扭曲,嘴巴里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聲,右手緊緊的攥在左手手臂上,她呲牙咧嘴的承受著這種莫名其妙的疼痛。

  難道說是自己之前整容過度的后遺癥嗎?可是明明做的是面部整容啊,憑什么后遺癥會跑到手臂上去?這完全說不通啊!

  她的腦子如糨糊般變得混沌不堪,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密密的汗珠,痛感一陣一陣無情的襲來,比以前她要承受面部整容后的后遺癥還要痛苦幾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問道,但是空蕩蕩的空間里沒有人會給她答案。她咬著下嘴唇懊惱的離開了洗手間,回到了房間里后她就坐到了床上,看著手臂上的那道紅印在蔓延,她的眼睛突然瞪得極大。

  “這……”她驚恐的顫抖著雙手,微微張開的嘴巴再也說不出話來??粗笫质直凵系哪堑兰t印子,它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數(shù)字——2。

  伴隨著數(shù)字“2”的出現(xiàn),周圍的皮膚仿佛像是被滾燙的鐵條烙下去一般,血淋淋的畫面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她親眼目睹著自己皮開肉綻的畫面,“啊”,她嚎叫了一聲隨即便倒在了床上,皮膚上的血液順著手臂開始往下流淌,這時,她的呻吟聲已經(jīng)變成了痛苦的叫喊聲。

  這種像酷刑般的折磨讓唐月青在床上打滾,她痛得死去活來,嘴巴已經(jīng)咬在了床單上,右手還是死死的攥著左手的手臂,用力過度的右手已經(jīng)發(fā)白,但即使如此,也沒能減輕從左手上傳來的陣陣如蝕骨般的疼痛。

  “啊……”她又哀嚎起來,能感覺到滾燙的血液已經(jīng)流到了右手的手指縫隙里,可是到現(xiàn)在她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臂上的血滴在了雪白的床單上,顯得特別刺眼。她又坐了起來,因為這時候她感覺到了疼痛感正在消失??粗笫质直凵系哪莻€詭異的“2”字時,她感到完全困惑。

  顫抖著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去觸碰了一下左手手臂上的數(shù)字,可是并沒有任何的感覺,她又再確認了一次,右手用力的抓了抓那個“2”字,可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它就這樣突然烙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卻又如此快的失去了痛覺,仿佛那是已經(jīng)被烙上了許久的印子,傷口上的血也不再流淌了,除了數(shù)字“2”是血紅色的之外,把周圍的血跡擦掉之后,其它皮膚上都是正常的。

  那個詭異的數(shù)字“2”像極了一個后來才從肉里長出來的印記,剛才看著像烙印的數(shù)字現(xiàn)在看起來卻像是從肉里長出來的,如此可怕且詭異的現(xiàn)象讓唐月青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開始試圖用指甲去摳那個數(shù)字,可是就算把皮膚抓爛了那個數(shù)字還是沒有任何的損傷。她手足無措地開始撓那個數(shù)字,可直到皮膚再次鮮血淋漓時還是沒能將那個數(shù)字清除。它像深入骨髓的印記,完全不會因為唐月青的抓撓而出現(xiàn)任何的變化。

  唐月青無助的哭泣起來,她覺得這一定是錯覺,于是又跑到了洗手間里,擰開水龍頭將手臂上的血液清洗干凈,被自己抓爛的地方又傳來了一陣疼痛感,這種疼痛感讓她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出現(xiàn)錯覺。

  看著好好的一只手臂就這樣出現(xiàn)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數(shù)字,她開始害怕起來。從前,她就在新聞報道上看過關(guān)于人體突然長出奇形怪狀的印記來的內(nèi)容,報道上說得最多的結(jié)論就是——皮膚癌變。

  皮膚癌變?她變得憂心忡忡起來,為了一探究竟,她決定明天一定要去醫(yī)院好好的檢查一番。

  如果不能將這個丑陋的血字清除……她不敢往下想,她一定要將這種丑陋的標記從自己的身體中去除??粗R子里的自己,她被那張猙獰的面孔嚇了一跳,孤身一人的住所里沒有人能給她慰藉,她只好用自己的右手去慢慢的撫摸著那張整容過度的臉頰,凹凸不平的皮膚讓她又傷心的流下了淚水。

  老天爺總是與她過不去,曾經(jīng)以為通過手術(shù)可以改變自己的容貌,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不僅沒有換回姣好的容顏,現(xiàn)在連身體也出現(xiàn)了奇怪的變化。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個數(shù)字“2”上,只恨不能用刀子切了它。

  她咬牙切齒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就是現(xiàn)在的自己,一個怒氣沖天,連自己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自己。

  “唐月青,你真的是活得太失敗了。”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道。左手已經(jīng)攥成了拳頭,可這又有什么用呢,到頭來還是只能干巴巴的恨著,看著自己的臉龐一天比一天丑陋,一天比一天更不像人。

  很快她就會面目全非了吧,她把撫摸在臉上的那只手拿開了,淚水從臉頰上滑落,她慢慢的閉上了雙眼,然后又垂下眼簾離開了洗手間。

  回到房間里看到剛才被自己弄臟了的床單,她就有氣無力的倒在了床上,帶有血跡的床單也沒有讓她提起精神來。她雙眼呆滯著盯著天花板,右手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按在左手的手臂上,觸摸著那塊帶有血印子的數(shù)字“2”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她就側(cè)身躺在床上,寂靜的房間里又聽到了她的哭泣聲,她還是忍不住又開始了哭泣。這種時候,沒有人陪伴在她的身邊讓她感覺到了無比的孤獨。她貪戀與李主任在一起的時光,即使以前他們很貧窮,要在饑寒交迫中度過每一天,但是每天她回到出租房里時至少有李主任溫暖的臂彎在等著他。

  可現(xiàn)在,孤清的她只剩下冰冷的一張床,每天睡在這張如墳墓般的床上,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也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只亡靈。

  到了晚上八點鐘時,??漆t(yī)院里的病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院長正從醫(yī)院門口走了出來,這時候的劉叔立刻從保安亭里走到了院長的面前,院長有些意外的看著劉叔,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劉叔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會突然擋在院長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所以院長猜測劉叔一定是有要事與自己商量。

  “請跟我來吧?!眲⑹鍖υ洪L點了一下頭,然后就在前面帶路,向著保安室的地方走去。

  院長警惕地環(huán)視了四周一下,然后扯了扯身上筆挺的西裝領(lǐng)子,邁步跟在劉叔的身后,直到進了保安室里。

  劉叔把保安室的門虛掩上了,保安室里的燈光有些昏暗,對于習慣了在燈火通明的地方工作的院長來說,這里可謂是一個黑暗的角落。

  院長打量了一下這間保安室,他不是一個會經(jīng)常進入這個房間的人,也許半年也來不了一次,如果這次不是劉叔主動找他,或許一年中他也來不了一次。

  “請坐吧。”劉叔對院長說道。他不敢直視院長的眼睛,因為院長長得太像他已故的戰(zhàn)友了。

  院長選了一張看起來比較干凈的凳子坐下后就將雙手放在了膝蓋上,他睜著一雙能看透世事的眼睛看著劉叔問道:“直說吧,有什么事呢?”

  劉叔正準備打開茶葉罐子,聽到了院長的話后他就把罐子放到了一旁,看來院長急著回去,他也就不打算再泡茶了。劉叔微微抬起了頭,但是眼睛依然沒有看著院長,而是看著茶幾上的那只茶壺,他有些難以啟齒道:“其實也沒有什么事,只是聽說你最近想讓營銷團隊里再增加一個營銷總監(jiān)的職位,不知道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有人選了?”

  “你……特意攔下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說這事?”院長顯然對劉叔的話感到不可思議,在院長的眼里看來,劉叔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從來不過問醫(yī)院里的任何事情,可是今晚太反常了,劉叔為什么會向自己打探此事呢?

  劉叔的臉上還是帶著難為情的表情,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又解釋道:“其實我只是……該怎么說呢?”他側(cè)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還是直截了當?shù)恼f比較合適,于是重新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在院長面前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覺得李主任這個人工作能力還是有的,不知道你是否考慮過由他來當營銷總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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