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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七死

第095章 葉醫(yī)生說

七生七死 藍曉蘭 6072 2016-12-21 20:02:45

  “你怎么了?”李主任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驚訝的看著華蕊問道。華蕊馬上眨了眨眼睛,接著避開了李主任的視線道:“沒什么,發(fā)著呆就走神了?!?p>  “我問你現(xiàn)在要不要去洗澡了,問了你幾聲你都沒有一點反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的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華蕊的擔憂,雖然從嘴巴里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對別人關懷備至,可那也不過是在例行形式罷了,這一點華蕊心知肚明。

  華蕊搖了搖頭,“我太累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p>  “那……那你趕緊進去睡覺吧?!崩钪魅纹沉艘谎廴A蕊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只好如此說道。

  華蕊站了起來,剛站起來時她忽然覺得頭暈目眩,李主任伸手扶住了她,“你能行吧?”華蕊把按在太陽穴上的手移開,眼睛看著斜下方說道:“沒事?!敝笏鸵粋€人先進了臥室,李主任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但絕對不會上前去對華蕊追根究底,因為華蕊的生死他本來就漠不關心。

  在??漆t(yī)院里加班至晚上九點鐘的筱萊此時正一個人漫步在回T公寓的街道上,白天的工作讓她感到些許的疲憊,她轉動著脖子,視線在地面與蒼穹中變換,轉了幾圈之后,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一些。

  穿梭在這片黑夜里,雖然周圍燈火輝煌,但城市里的夜景她從來沒有好好的欣賞過,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的融入進這座城市中,所以她覺得自己就如一個外星人造訪地球,終究是過客。

  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在耳邊響起,她的眉心皺了起來,連眨眼睛都覺得會耗費掉身體里的一部分能量,既然無所事事,不如停下來歇歇腳,所以她走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耷拉著腦袋的她靜靜的坐著,看著眼前的世界,人來車往,絡繹不絕,車尾燈一盞盞映入眼簾,連綿不絕,只可惜晃得她眼眸里一片朦朧。

  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而就在此時,一個男人坐到了她的身邊,從旁邊飄來一陣漢堡包的味道,她緩緩的別過頭去看了一眼,接著就苦笑了一聲,開口道:“看不出來,你還能吃洋垃圾。”

  他不以為然道:“以后一日三餐都會吃它們了,趁現(xiàn)在好好適應適應?!?p>  筱萊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的那條馬路,悠然道:“你這么有閑情逸致?吃著漢堡包來這里散步,南國旅館不用你管了嗎?”她剛說完這句話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于是又笑嘆道:“看來你已經把旅館轉手了,是賣了個好價錢嗎?可是現(xiàn)在在這里啃漢堡包,應該沒有打上如意算盤吧?”

  他咽下了嘴巴里的最后一口漢堡包后才不慌不忙道:“咸吃蘿卜淡操心!我要出國了,以后可能不會再回來了。”說著他就認真的看起了這座城市。

  筱萊并沒有感到吃驚,因為對于她來說,那只是別人選擇的一種生活方式罷了。

  他好奇的看著筱萊,問道:“你失戀了?”

  筱萊撲哧一笑,淡然道:“失戀的人就是我這樣子的嗎?”

  “并不像,一般失戀者的臉上會表現(xiàn)出失意、難過、糾結、心痛、無奈,有些人還會覺得世界一片黑暗,看什么都是絕望?!?p>  “你這么清楚,莫非……”

  他頓了頓嗓子,打斷了筱萊的話,筱萊也不再說話,只是有氣無力的看著眼前的這片黑夜。

  “我是想在離開之前再好好的看一眼我生活過多年的地方,在這里,有我窮困潦倒的過去……不過一切都結束了。正如你所說,我把旅館賣出去了,遺憾的是不如你所愿,事實上我把它賣了一個好價錢,那筆錢足夠我在國外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了?!?p>  “以后都不回來了?”筱萊平靜的問道。

  他咽了一口唾沫,猶豫了一會兒才回答:“不回了,我要在國外發(fā)展,說不定還能找個金發(fā)女郎作伴,生幾個混血兒,就此度過下半生?!?p>  筱萊皺了一下眉頭,他接著解釋道:“我離婚了?!?p>  筱萊沒有說話,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讓自己全身都松軟的坐在長椅上,只是目光游離,在眼前的那片黑暗的世界里漫無目的地穿行著。

  男人輕嘆了一聲,似乎是對自己過往人生的哀嘆,但是筱萊顯得非常漠然,她絲毫沒有在意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個男人,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心情筱萊也并不感到好奇,只是腦子里記得他叫阿虔,曾經是南國旅館的經理,也是南國旅館的老板。

  阿虔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給他的親姐姐發(fā)去了一條信息,信息的內容很簡單:姐,我要出國了,勿念。

  “有錢真好?!斌闳R幽幽的說了一聲。

  阿虔終于釋懷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聽起來很爽朗,這是筱萊第一次聽到這個男人如此輕松的笑聲?!澳钱斎?,有了錢,這個世界都是你的?!彼玖似饋恚扉_雙手擁抱著頭頂?shù)哪瞧炜铡?p>  筱萊把背靠在了椅子上,看著阿虔的身影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愁,雖然與他交涉的時間不長,但這個男人本質不算太壞,或許換一個環(huán)境對他來說會是一個改頭換面的開始。

  他回頭看了筱萊一眼,借著霓虹燈的光亮可以看到他的臉上帶著笑容,“我真的要離開了,走之前握個手吧,也算是為我們不打不相識作了告別了。”他伸出手,筱萊也大方的和他握了手。

  簡單的告別儀式結束之后他就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那是遠離南國旅館的方向,是去國際機場的方向,“我走了,狗仔隊!你以后再也不能用狗鼻子來嗅我了!”他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著,撂下這句話后一次也沒有再回頭。

  筱萊的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她收回了望著阿虔身影的目光,這是她第一次用尊重的眼神看著這種離去的背影,也是唯一一次對阿虔的身影投以羨慕的目光。如果自己也能如此瀟灑的離開,那該有多好。

  華家別墅里還在工作的張阿姨收到了阿虔的信息之后就握著手機思忖了良久,她的弟弟終于要去過屬于自己的生活了,此前聽阿虔說過,她的弟媳是一位經常出國之人,想必現(xiàn)在她要和她的弟弟去國外過愜意的生活了吧。她替他們感到高興,想著想著,熱淚就濕潤了雙眼,她馬上把眼淚擦干,想著這是好事,也就無聲的笑了起來了。

  至少阿虔的離開可以讓她更加了無牽掛地在華家別墅工作,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一天自己會出事。估計是和“亡命之徒”相處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自己也就變得不再干凈了吧,所以才會有這種不祥之感。她此生最大的牽掛就是放心不下唯一的親人——弟弟,如今得知他要出國了,張阿姨自然感到如釋重負。

  本想致電給阿虔,可之前自己就下過決心,不再打擾他的生活,現(xiàn)在收到阿虔的信息,想必他也不方便接聽電話所以才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與自己告別吧。張阿姨把手機放回到了口袋里,繼續(xù)做著手頭上的家務事。今晚她必須把桌椅都擦干凈,被華蕊坐臥過的地方總是讓她覺得看起來不順眼,這是她一眼望過去的感覺。

  李主任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雜志,他的雙腿抬在茶幾上,張阿姨過去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他就放下雜志進了臥室,并習慣性地叮囑張阿姨早些休息。

  張阿姨雖然嘴巴上答應了他,但不到晚上十一點她還是不習慣入眠。

  吹著徐徐夜風的筱萊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帶上自己的那只廉價的包朝著T公寓的方向走著,她走路的速度非常緩慢,慢到似乎是前進三步倒退兩步,她本不是這樣的一個拖沓之人,曾經下班后會立刻回宿舍的她如今卻遲遲滯留在外,不想再回到T公寓去。

  她想起之前看過的一篇文章,文章上說,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睡覺,而并沒有做太多的事情,如果這是一種悲哀的話,那她應該是幸運的,因為她時常失眠,可事實上她很羨慕能把人生三分之一的時間都用于踏實睡覺的人。

  “呵呵?!彼α似饋恚曇艉芸毂挥娲祦淼娘L剪碎,斷斷續(xù)續(xù)地被拋在身后。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衫的她被夜風不斷吹襲之后終于感到了些許的涼意,一開始還覺得頭暈腦脹的她現(xiàn)在發(fā)覺自己清醒了幾分。

  這就是夜風的魅力,任何人在不清醒的時候只要在夜風里安靜的被吹上一段時間,大腦就不會再懶惰地罷工了。

  路過旁邊的一家咖啡廳時她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這家咖啡廳她來的次數(shù)不多,此前都是和凌美緹一起來,從郊區(qū)到市內生活了半年之久了,到這家咖啡廳來消費的次數(shù)累積起來也不過五次。

  她剛進門,熱情的服務員就迎了上來,先是按例問她是否已經有約,筱萊搖了搖頭,也許是剛才在外面吹夜風的時間長了,她的臉上看起來很滄桑,頭發(fā)也有些凌亂,與咖啡廳里裝扮干凈利落或略施粉黛的客人相比,她顯得有些落魄。

  “那您是一位嗎?”服務員又問道。

  “是。”筱萊簡短的回答著。

  “您這邊請吧?!狈諉T引導著筱萊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咖啡廳里這時候的客人很多,都是下班后三三兩兩約到一起談工作或生活私事的人,他們小心翼翼的說話,言談舉止看起來都極盡幽雅。

  筱萊坐下后服務員就把抱在胸前的咖啡類目放到了桌子上,禮貌的問道:“請問您是需要什么咖啡呢?”

  筱萊猶豫了一下之后抬頭對服務說道:“貓屎咖啡吧!”在她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服務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又在臉上恢復笑容,“好的,請您稍等。”看著服務員離開,筱萊才將雙手放到了桌面上。她的手臂立在桌子上,手肘撐于桌面,十指松垮地握在一起頂在下巴上,眼睛則看著窗外的街景。

  她算是走運的人,恰巧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一般在客人稀少的時候,她可以自由選擇落座的位置;但在客人多的時候,她就只能聽從服務員的安排,這似乎已經成了這家咖啡廳的不成文規(guī)定。

  貓屎咖啡,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點上這樣的一杯咖啡,當時的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這四個字,于是就脫口而出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只能對自己的一意孤行嘆笑,也許是腦海里的某處記憶被激活了吧,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關于貓屎咖啡的記憶,那是她和凌美緹曾經在這里一起喝咖啡時凌美緹對她說過的話。

  望著落地窗外行走在街道上的人們,此情此景是何等的熟悉,只不過現(xiàn)在感覺一切已經物是人非。

  “您好,打擾了。”服務員為她端來了那杯貓屎咖啡,筱萊點頭致謝,服務員微笑著離開。

  今晚突然進了咖啡廳只是她的臨時起意,她把目光投向咖啡廳里的客人身上,看著那些年齡不同的人,只有一個人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

  當她正在腦子里思考著那個人是誰時,對方也回過了頭來,他們四目相對,彼此間隔著的距離很近,那不是曾經給她做過體檢的醫(yī)生嗎?

  “是你?”筱萊嘀咕了一聲。

  對方把目光收了回去,他低頭正在看著什么,筱萊看向了他的桌面,那是一疊A4紙大小的東西,也許是文件吧,筱萊這樣想著。不過他知道筱萊一直在看著自己,她已經沒有心思再繼續(xù)研究手中的文件,于是把文件都收拾起來后就站了起來。

  筱萊以為他就要離開咖啡廳,但是沒想到他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他沒有詢問筱萊就自作主張地坐到了筱萊的對面,將手中的那疊文件放到了桌面上后就說了一聲:“真巧。”

  “真的是你啊?!斌闳R感到意外,在她的理解中,附近的綜合性醫(yī)生里上班的人一般不會到這個地方來,因為那家醫(yī)院離這家咖啡廳步行的距離有些遠,但為什么他會在這里?

  “你住在這附近嗎?”筱萊裝作輕松的樣子問道。

  他這時候才抬眼看了看筱萊,面無表情道:“不是?!?p>  “哦?!斌闳R沒有更多的問題了,但是對著這樣的一位醫(yī)生,她實在沒有多余的話語要與他交談,可他為什么要坐到自己的對面來?這讓筱萊感到納悶。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筱萊舔了舔嘴唇后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彼届o的說道,眉心有淺淺的“川”字紋印記。

  筱萊搖了搖頭,尷尬的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用手指敲擊著桌面上的那疊文件,然后才慢條斯理道:“你上次來醫(yī)院做身體檢查,當時的情況出了點意外,這是我們的失誤,其實……”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其實你的身體確實很奇怪?!?p>  “奇怪?”筱萊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用這樣的一個詞語來形容那件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你的身體和別人的身體不太一樣,在你的體內有不明成分的血液。”他盯著筱萊的眼睛說道,對于突然邂逅的這位病人,多疑的他覺得也許是筱萊在跟蹤自己,于是對筱萊說出了部分事實,但并沒有明確告訴她她的體內流淌著的血液有一部分是狐貍身上的血。

  這樣的事情本就屬于天方夜譚,誰會想到一個正常人的體內會有這樣的血液。他行醫(yī)多年也從來沒有遇上過如此蹊蹺的事情。

  “不明成分的血液指的是什么?”筱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這個還不清楚,當時只是為你做了全身的常規(guī)檢查?!?p>  筱萊的心跳開始加速,她想起了丘主任在他的辦公室里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難道說他當時說的話是真的?

  “人狐混血嗎?”筱萊試探著問道。

  對方的臉上有了明顯的變化,他的眉頭動了一下,看著筱萊,他變得迫切起來,追問道:“誰向你說的?”

  筱萊看著他,猶豫了片刻之后才回答:“一位姓丘的醫(yī)生?!?p>  他很快就瞪大了眼睛,嘀咕道:“是他?”

  “你們……認識?”筱萊質問道。

  他緩了緩了自己的情緒,坦然道:“我們是同一所醫(yī)學院畢業(yè)的,算起來他是我的師兄。”他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的情感色彩,只是平淡敘述,或許當醫(yī)生的人都是如此,理性永遠勝過感性。

  “他還對你說了什么?”他忽然又恢復了剛才的神色,一雙嚴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筱萊,問道。

  筱萊搖了搖頭,“沒有了?!?p>  他點了點頭,似乎對這樣的回答感到滿意,然后又將視線移到了那疊文件中,“我……我想冒昧地問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就是說,你愿意接受醫(yī)生對你身體上的研究嗎?”

  “你是說要我當實驗的對象?”筱萊一語中的的說道。

  他勉強的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一臉僵硬的表情再怎么使勁也無法做到自然。“其實一點也不可怕,你的身體里有很多的秘密,如果你愿意的話,這項研究或許將來會打開醫(yī)學領域里的一片空白,那也可能是造福人類的舉動,不過,得看你肯不肯為這項偉大的事業(yè)作出犧牲了?!彼_始給自己想做的事情戴高帽,不過筱萊完全沒有動情,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醫(yī)生的對面,聽著這位醫(yī)生如何繪聲繪色地描述和勾勒著未來人類在醫(yī)學上會達到的新成就。

  “怎么樣?”口干舌燥的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睛發(fā)亮的看向筱萊。

  筱萊從容道:“理由很充分啊,讓人沒有拒絕的借口?!?p>  他高興的動了動身體,“這么說,你答應了?!?p>  筱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冷冷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貴姓呢!”距離上一次自己到綜合醫(yī)院去體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筱萊并不記得這位醫(yī)生姓甚名誰了。

  “我姓葉,樹葉的葉。”他很快就回答道。

  “葉醫(yī)生,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p>  “為什么!”他變得激動起來,以為剛才的長篇大論早已經將眼前的這個黃毛丫頭說服了,誰知道會聽到這樣出乎意料的結果。

  “不為什么?難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必須要有理由嗎?”筱萊的語氣變得漠然。

  葉醫(yī)生遲疑著說不出話來,他看著筱萊那張淡然處之的臉,一時間竟也語噎了。

  筱萊的嘴角向上翹了起來,她對葉醫(yī)生無聲的笑著,示意他可以離開了,葉醫(yī)生還想再說什么,可是筱萊已經雙手抱于胸前,這種架勢很明顯不允許他再多說一句話了。

  他重重的嘆了一聲,只能起身拿起自己的那疊文件垂頭喪氣的離開。筱萊看著他出了咖啡廳的大門,然后往街道上的某個方向走去,她的臉上這才變得難看起來,“人狐混血?怎么可能呢?”她在心里問著自己,手已經開始顫抖,握住咖啡杯的時候差點把里面的咖啡灑了出來。

  大口喝了一口貓屎咖啡,可她現(xiàn)在完全沒有心情去品嘗它,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液體就那樣在喉嚨里順著咽喉管流進了胃里。她的眼睛很用力的盯著桌面上的虛無,腦海里不斷的回響著“人狐混血”四個字。

  她絕對不想要聽到別人對自己說“怪物”二字,絕對不能!離開了咖啡廳后,她的臉色還是難看,一臉陰霾。因為害怕而顫抖著的身體讓她走起路來都變得搖擺不走,踉蹌走了幾步路之后她就無力的倒坐在了旁邊的一張長椅上,距離她上一個時間段里坐過的長椅也不過一百米的距離。

  夜色變得越來越濃重,如墨般的一幅畫,霓虹燈是這幅畫卷里唯一的點綴,本來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后的造化,但她哪里還有心情去欣賞,頭重腳輕的她只感覺頭頂?shù)哪瞧谀凰埔獕旱阶约旱纳砩稀?p>  她把雙腿抬到了長椅上,抱著雙膝,可憐巴巴地蜷縮在那里,無神的眼睛看著地下。風吹亂了她的頭發(fā),也吹亂了她的思緒。她沒有可以分擔心事的知心人,這一刻,孤獨感包圍了全身,她只想讓一個人的世界隨著這個黑夜消失。

  讓自己冷靜了二十分鐘之后,她才放下雙腿,這時候卻發(fā)現(xiàn)血液不流通導致腿已經麻木了。她呲牙咧嘴的捶打著大腿,之后又嘗試著動了動雙腿,有知覺后她才松了一口氣,這下終于可以站起來了。

  一個人重新踏上了回T公寓的那條路,步履蹣跚的背影看上去像是一個年邁者。不管剛才聽到的話有多么的令人恐懼,她都在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大踏步向前,只有這樣,才能不讓披在身上的隱形鎧甲落地。

  我是誰?

  這樣的問題好像找不到答案。

  “可笑,真是可笑!”她對自己說道,更是對剛才聽到的那番話作出來的總結。

  雖然強迫自己忘記剛才的事情,但內心深處無論如何還是無法說服自己。要被醫(yī)生作為研究對象的這件事情她是不可能答應的,因為她不要成為“怪物”。從醫(yī)生的口中可以證明的一件事情便是自己確實和別人有異,這一點,筱萊倒有心理準備。

  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也許哪一天,如劉叔所說的自己為不祥之人一事就會甚囂塵上,那將會是哪一天呢?她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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