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主任,你為什么站在這里?。俊睆那鹬魅蔚纳砗髠鱽砟腥说穆曇?,他轉(zhuǎn)身看去,只見醫(yī)院七樓負責(zé)營銷業(yè)務(wù)的李主任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后。他上下打量了李主任一眼后從容道:“我下午出診,所以上午就出來走走,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你這是?”
李主任笑道:“我正準(zhǔn)備回去吃午飯,時間不早了,丘主任也該去吃午飯了吧,要不賞臉到我家去吃一頓家常便飯?”
“哦不了不了,原來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回去吧,我也該去填飽肚子為下午而戰(zhàn)了?!鼻鹬魅握f著就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
李主任笑著與丘主任告別后就往另一個方向而去,那是回華家別墅的方向。
丘主任看著他的背影嘀咕道:“這么快就到了中午?”說著他又抬頭看了一下天空,春天的太陽正當(dāng)頭,看來時候是不早了。他沒想到自己在巷道里浪費了如此多的時間,更沒想到自己思考一件事情花費了如此多的時間。他搖了搖頭,為自己嘆笑一聲后就朝著有餐館的那條街道走去了。
下午一點鐘,丘主任就回去上班了。作為醫(yī)生,他不可能和醫(yī)院七樓的員工那樣,可以享受中午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在自己的崗位上已經(jīng)勞作多年,倒也適應(yīng)了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如今雖然已經(jīng)年過六旬,可思維和行動都并未受到任何的影響,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在這個崗位上再工作二十年,但是,人總是有惰性,他同樣希望自己能早日退休,安享晚年。
李主任回到了別墅之后,發(fā)現(xiàn)華蕊在花園里大肆動土,剛進門,他就對華蕊說道:“你這又是引進了什么樣的植物品種,非得讓你自己親自動手?”
華蕊放下了手里的鐵鍬,扭頭看著站在鐵門邊的李主任,氣喘吁吁道:“這些菊花已經(jīng)殘敗了,我不需要它們再在花園里礙手礙腳地占地方?!?p> 原來是要將它們斬盡殺絕。李主任看著地上那些已經(jīng)被連根拔起的菊花,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飯已經(jīng)做好了,你自己去吃吧!”華蕊說完接著又干起了手中的活,看樣子這個中午她不會陪李主任吃飯了。
李主任沒有再說話,而是悶悶不樂的向著客廳大門的方向走去。當(dāng)他經(jīng)過華蕊身邊時卻駐足了片刻,似乎有話想對華蕊說,但是到最后他還是邁步向前了。
華蕊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行為讓她感到不解,不過她也沒有多想,而是又繼續(xù)挖掘了。
腳下的泥土被翻開后,地里偶爾會出現(xiàn)蠕動著的蚯蚓,或大或小,每當(dāng)這時候,華蕊總是會毫不猶豫地拿起手中的鐵鍬對準(zhǔn)蚯蚓的身體用力扎下去,看著蚯蚓的身體被分成了數(shù)段,而頭和尾仍然在死亡中蠕動、掙扎,她會漠然的嘀咕一聲:“讓你囂張!”隨即臉上就會浮現(xiàn)得意和滿足的神色。
她似乎非常樂衷于這種游戲,相比翻土和滅菊來說,這些等待著被她摧殘的蚯蚓更能讓她感覺到有趣。
李主任進了客廳后徑直向餐廳走去,他拉開椅子坐在餐桌邊,看著華蕊為自己準(zhǔn)備的午餐,那是一份炒油麥菜、一碗香菇肉片湯和一份燒雞,看起來色澤誘人。這是李主任難得看到的菜色,這么說來華蕊今天的心情不錯,不然李主任不可能看到這樣的菜品。
他拿起筷子夾起菜嘗了嘗,味道確實不錯,他滿意的露出了笑臉,食欲也大增,肚子瞬間在這些食物面前“咕咕”亂叫起來。他先是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喝完后便開始吃飯。已經(jīng)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大口大口的吃過飯了,沒有華蕊在眼前晃悠,他覺得吃飯也變得輕松愉快多了,至少此刻不用再面對一個如骷髏般的女人的面孔了。
當(dāng)李主任把飯吃到一半時,他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門邊站著一個人影,華蕊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那里,當(dāng)他回頭看到她時,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華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竟然突然感到驚慌,“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比A蕊回答的很干脆,聲音聽起來很沉穩(wěn)。
李主任只好極力壓制著自己那剛剛泛起來的情緒波動,他回過頭看著自己的碗,悠悠道:“你吃過了沒有?”
華蕊看著他的背影,心想,從一開始你就應(yīng)該問我這話,而不是等到現(xiàn)在。她走到了李主任的身邊,看著李主任的臉頰問道:“今天中午的飯菜味道很不一樣吧?”
這時候李主任才愣了一下,接著他放下了碗看著華蕊,笑道:“確實是不一樣,味道不錯!”
“李先生喜歡就好,我還怕自己做的不合你的口味呢!”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突兀地出現(xiàn)在餐廳里,李主任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瞪大雙眼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這個陌生婦人,驚詫地說不出話來,他看著華蕊,希望能從華蕊的口中聽到解釋。
華蕊走到了婦人的身邊轉(zhuǎn)了一圈后才慢條斯理的對李主任說道:“她是我請來的阿姨,幫我處理日常、打掃別墅和做飯?!?p> “你……你請了保姆?”李主任吞吞吐吐的質(zhì)問道,樣子看起來很抵觸華蕊先斬后奏的做法。
華蕊卻面不改色道:“她姓張,說保姆多難聽呀,若在以前,她就是華家的管家,以后我們都叫她張阿姨吧!她原先是在飯?zhí)美锕ぷ鞯模@不正好嗎?可以燒得一手好菜,你也不用天天吃我做得飯菜了,我知道我的廚藝不精,甚至有時候煮出來的東西難以下咽?,F(xiàn)在好了,問題都解決了,你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是啊,我看你怎么好像不開心呢?”
“我……我自然是高興的,只是你都沒有事先告訴我一聲?!?p> “現(xiàn)在告訴你也一樣啊,再說了,今天還給了你一個驚喜不是嗎?”華蕊接話道。
李主任只好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他又看了一眼那個婦人,她看起來已經(jīng)年過五十,樣子普通,一臉憨厚老實的模樣倒也不讓人反感。于是李主任也就不再追究了,畢竟在這個家里,到了關(guān)鍵時刻能說話的人歸根結(jié)底還是華蕊,他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請來的保姆而和華蕊慪氣。
“那我先去忙了?!睆埌⒁桃娺^了自己的兩位主人后就準(zhǔn)備離開,于是恭敬的對李主任說道。
李主任點了點頭,張阿姨離開后他才聲如蚊蚋道:“我還以為你的廚藝一夜之間就大進了呢!”
“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
“我都聽到了,別否認?!?p> “只不過是感慨你的做事方法?!崩钪魅伟言掝}繞開,又重新端起碗吃了起來。
華蕊坐到了他的對面,看著他幽幽道:“怎么看都覺得你不高興,算了,我這就去把她給辭了。”說著她就立刻起身。
“你干什么?別胡鬧!你這么對別人,傳出去了都會以為我給人家臉色看了呢!”李主任站了起來,擋住了華蕊的去路。
華蕊笑道:“既然你不喜歡,我就去讓她走,一句話的事情?!?p> “哎呀,別任性了,好好好,我認了,是我不應(yīng)該給你甩臉色看,你請了人來幫助我們打理這棟別墅,我應(yīng)該感謝你,行了吧!”李主任無奈的說著違心的話。
這才讓華蕊安分下來,她回到了座位上,然后又盯著李主任,指了指桌子上的菜,示意他繼續(xù)吃午飯。
李主任瞥了華蕊一眼,縱然心中有氣,也不能再輕易的表現(xiàn)在臉上,于是他乖乖的回到了椅子上坐下,把沒吃完的飯都吃完了。
華蕊就喜歡看著李主任對自己誠服的模樣,這會讓她覺得自己還是當(dāng)年的那個華蕊。
“我吃飽了,上班去了?!崩钪魅畏畔铝送肟?,沒看華蕊一眼就離開了餐桌。華蕊緊跟了上去,“別著急呀,坐會兒再走。”她把李主任拉到了客廳里的沙發(fā)上。
李主任看著華蕊,疑惑道:“你今天怎么和平常不太一樣?。俊?p> 華蕊泯笑道:“有什么不一樣的,只不過是你平常都不注意我罷了。”
他們坐到了沙發(fā)上后,李主任就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她問道:“快說吧,什么事?”
華蕊的眼睛里帶著笑意,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神色,這個時候李主任才發(fā)現(xiàn),華蕊似乎真的有了些許的變化,雖然說不出到底是哪里有了變化,但他至少不那么排斥她了,是因為她的眼睛嗎?李主任也想不明白,仔細看起來又不覺得是眼睛發(fā)生了變化,但是感覺上卻真實的覺得華蕊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欺騙自己,這樣的感覺,以前他和唐月青相戀時也出現(xiàn)過。天吶,難道是……愛情嗎?心動的感覺?
李主任趕緊打消了自己這可笑的想法,華蕊已經(jīng)是自己的妻子了,他對她怎么會有這種感覺?不可能的!
“你看我最近一直在備孕,對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事情,都一無所知,連醫(yī)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一點都不知道。上次你不是跟我說你快要被提拔的事情嗎?我忽然就覺得我對你的世界一點都不了解了,所以你給我講講最近都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唄?!比A蕊坐在李主任的身邊,她一邊說還一邊把手挽在了李主任的手臂上。
這樣親昵的舉動讓李主任感到意外,華蕊可是很久沒有這樣膩在他身邊過了,今天卻頻頻向他示好,說白了是撒嬌。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李主任又問道,但是他不好再裝著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只好臉上帶笑調(diào)情式的問。
華蕊把頭靠在了李主任的身上,繼續(xù)撒嬌道:“沒怎么呀,就是想知道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工作上有沒有什么有趣的事情?!?p> 李主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警惕地看了華蕊一眼,但是華蕊的表情輕松,不像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蛛絲馬跡的樣子,難道是自己多疑了?
“工作?還是那樣呀,集團還沒有發(fā)文,升職一事估計還得等。”
“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的了?”
“其他的?”李主任不想再繼續(xù)猜測下去了,于是干脆對華蕊說道:“你直說吧,到底想聽什么?”
這時華蕊坐正了身體,手也已經(jīng)從李主任的手臂彎里抽出來了,她變得正經(jīng)八百起來,“你跟我講講你的員工筱萊吧!”
“筱萊?”李主任的心里一陣狐疑,心想,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文案,有什么可講的,而且,華蕊為什么指名道姓要自己講她?“你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這個叫筱萊的員工啊?”
“也沒有,就是覺得她很奇特,難道你不覺得嗎?”
李主任抿嘴想了想,點了點頭道:“確實和別的員工有些不太一樣,不過她也就是長著一副男人的相貌罷了,就這一點你覺得她很奇特?”
“我哪里知道,所以才問你呀,她平時工作有沒有表現(xiàn)出讓人生疑的地方來,又或者……你對她的生活了不了解?”華蕊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問得李主任馬上要澄清自己,“話可別亂說,員工的私生活我怎么可能了解呢?”
李主任一臉不悅,華蕊只好解釋道:“哎呀,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問問??彀涯阒赖亩几嬖V我吧,我想聽聽?!?p> 李主任想了想,但依然覺得沒什么可講的,于是轉(zhuǎn)眼看著華蕊,尷尬的搖頭。
華蕊失望的嘆了一聲,“原來你一個字也不肯說?!?p> “我是真的不知道,筱萊就是一個普通的文案,平時我也沒怎么管過她,她歸她的主管唐月青管,如果真要說了解,估計唐月青會知道些許吧!”李主任說著說著話音就越來越低,因為他把“唐月青”三個字說出口后就后悔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回他很有可能會給自己找來不必要的麻煩。
“唐月青是她的直接上司?那太好了,我問她不就可以了嗎?”華蕊開心的笑了起來,李主任卻暗自神傷。
“我們走吧!”
“去哪?”李主任不知道華蕊為何突然叫上他一起走。
華蕊又笑道:“陪你一起去上班啊!”
“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李主任看著她,心里早已經(jīng)懸了起來。
華蕊拉著他的手邊走邊說:“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哎呀,趕緊走吧,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p> 李主任被她拉著離開了別墅,在離開別墅之前華蕊還對張阿姨說了一聲。
回醫(yī)院的路上,李主任一直心神不寧,他害怕華蕊和唐月青碰面,這種擔(dān)心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是必然的。
“你為什么對筱萊這么上心呢?”李主任找著話題,試圖讓自己的內(nèi)心平靜。
“剛才不是已經(jīng)說了嘛,她長得特別呀,光是她的長相就足以讓人產(chǎn)生好奇心了,再說了,你也沒有其它更有趣的事情跟我講了嘛,那我可不是就對她上心了?!比A蕊的回答毫無破綻,李主任也無話可說,只是華蕊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讓他覺得心中忐忑。
到了醫(yī)院門口后,華蕊的眼睛就看向了那間不起眼的保安室,劉叔坐在保安亭里值勤,看到華蕊的出現(xiàn)后他顯然有些驚訝,三人相互打了聲招呼,華蕊只稱自己是因為太久沒有來醫(yī)院了,所以想來瞧瞧。她的視線有意無意中會落在保安室里,這一點,只有劉叔才會注意到。所以劉叔知道華蕊此行的目的絕對不像她口中所說的那樣只是來醫(yī)院走動走動的。
二人進了醫(yī)院的一樓,走到電梯門口時,李主任就警覺地察看著周圍,華蕊不解道:“你在找什么?”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突然來醫(yī)院里,周圍都投來了很多訝意的目光?!崩钪魅伪荛_了正面回答,而是找了一個可以完全搪塞華蕊的答案頂了上去。
“所以呀,我如果再不來這里走走,別人都快不知道我是誰了。”說著華蕊就故意將手挽在了李主任的胳膊上,唯恐別人不知道她和李主任的關(guān)系。
他們進了電梯后,直上六樓,出了電梯時,他們自然是朝著上七樓的樓梯口走去。這時候從身后傳來了低沉粗重的聲音,“這是……華蕊嗎?”
二人轉(zhuǎn)身一看,原來是蔡主任。
“蔡主任,是我呢!”華蕊眉開眼笑道。
蔡主任走到他們身邊仔細打量著華蕊,點頭說道:“你的氣色好像比以前好多了啊!”
“真的嗎?”華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用手摸著自己的臉頰,雖然臉頰上的顴骨還是高高凸起,兩頰凹陷,手掌心傳來的全是骨感,但聽到蔡主任的話后她就像是喝了蜜一般,心里由衷地感到高興。
“當(dāng)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了?”蔡主任說著就瞇眼笑了起來,樣子慈祥,這時候她才留意起站在華蕊身邊的那個男人來,“李主任這是急著要去上班了吧?”
“哦?!崩钪魅沃皇嵌Y貌性的對蔡主任笑了笑,顯然不是很樂意搭理蔡主任,“要不然你們聊著,我先上去了?!?p> 李主任剛想離開,卻被華蕊拽了回來,“別呀!”華蕊嘟著嘴有些不情愿道。
蔡主任馬上心領(lǐng)神會道:“你們趕緊上去吧,我還有事呢!”
“那蔡主任我們有空再聊?!比A蕊向蔡主任告別后就和李主任匆匆上了樓。
蔡主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著,她的心里在想著,華蕊這次來醫(yī)院的目的恐怕就是來向眾人高調(diào)宣示自己地位的,所以她不可能讓李主任撇下她一個人去七樓。
但只有華蕊本人才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除了要讓新來醫(yī)院工作的員工都知道她的存在之外;另一個同樣重要的目的便是想了解筱萊。
蔡主任只想對了一半。
到了七樓,李主任先行一步推開了辦公區(qū)的那扇玻璃門,正對著玻璃門的筱萊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李主任身后的華蕊。這時候坐在筱萊斜對面的唐月青回過頭來,她先是看見了李主任的身影,于是臉露喜色,接著她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正想迎上前去時,卻發(fā)現(xiàn)華蕊走了進來。
“月青,我來看你了?!比A蕊開心的拉著唐月青的手說道。
可唐月青的臉卻因為華蕊的出現(xiàn)而瞬間僵硬,她看著華蕊一時間竟然忘了回話。直到李主任從她們的面前閃過,唐月青才回過神來,“你……你今天怎么會到醫(yī)院里來?”說著她的眼睛就上下打量著華蕊的身體。
“哎呀,別擔(dān)心,我身體好著呢,就是想來看看大家了。”華蕊一邊說一邊在唐月青面前轉(zhuǎn)了一圈。
李主任已經(jīng)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工作了,華蕊則一直待在網(wǎng)絡(luò)建設(shè)組里和唐月青天南地北的高談闊論著,最后華蕊才回到正題上,她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正在認真工作的筱萊,于是小聲對唐月青說道:“我們出去聊會兒吧!”
唐月青變得緊張起來,她覺得她和華蕊之間沒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避開眾人耳目到隱秘的地方去聊的,唯一讓她心里不安的除了和李主任之間的私情外,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何事。但是從華蕊見到她開始到現(xiàn)在,華蕊的表現(xiàn)都不像是發(fā)現(xiàn)了她和李主任之間的蛛絲馬跡的樣子,于是她鼓起勇氣和華蕊離開了辦公區(qū)。
到了另一個房間里,華蕊就趕緊找到了凳子拉著唐月青坐了下來,唐月青還是不知道華蕊到底要問什么,只是謹慎的盯著華蕊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筱萊是你的下屬,你對她一定挺了解的吧?”華蕊開門見山道。
唐月青的眉頭皺了起來,但眼睛還是盯著華蕊,“你為什么這么問?”
“沒什么,你不用緊張,我就是對她感興趣罷了?!比A蕊拍著大腿故意裝出一副閑聊別人的狀態(tài),但她的腦子里卻在回憶著上周六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從華家別墅的后山通過土壘墳?zāi)沟娜肟谶M入了地下之城,一路走到了保安室里,再從保安室里的其中一幅壁畫中走出來。當(dāng)時的她忘記了要在第一時間將手電筒關(guān)閉,而就在那時候,她看到了從醫(yī)院里慌慌張張跑出來的筱萊。
華蕊很清楚劉叔的巡邏時間,所以她在進入地下之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計算好了到達保安室時的時間點,而那個時間點一定要與劉叔去巡邏的時間點吻合,也就因為如此,她差點曝露了自己。當(dāng)時她躲在保安室里,通過窗戶看到了站在醫(yī)院門口那片空地上的筱萊,筱萊也朝著保安室里看了過來,華蕊不確定她是否看到了自己手電筒關(guān)閉前的那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