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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七死

第043章 隱瞞實情

七生七死 藍曉蘭 6610 2016-10-30 21:33:18

  劉叔把氧氣瓶和斧頭落在了地下之城里,他抱著華蕊快速的在甬道里穿行,不過由于自己腿腳不利索,加上抱著華蕊,所以前行的速度無法與正常人相提并論。

  上一次跟著黎黏黏走過這條甬道,這次再走這條甬道劉叔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大踏步向前。

  華蕊的體重比黎黏黏更輕,抱在手上,就像是抱了一個小孩子。

  甬道內不像地下之城那一方平地那么寬敞和溫暖,這里偶爾會有風灌進來,吹在劉叔的臉和脖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甬道空間狹小的緣故,他覺得這里要比地下之城的空曠處冰寒數(shù)倍。

  前行的時候,腳下傳來一陣陣細碎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像是腳踩在了沙子上,劉叔沒心思顧及腳下,只是抱著華蕊一味的往前。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在手電筒一晃一晃中看清前面的通道。

  甬道蜿蜒如蛇,人在里面走就像進了一條長長的時光隧道,每向前邁進一步,就感覺自己離現(xiàn)實中的世界又近了一步。雖然每個人都不希望面對現(xiàn)實,可生命的長度會逼迫著你作出選擇。

  終于到了出口處時,劉叔來不及喘息或休息片刻,他趕緊找到了墓道的開關并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瞬間,頭頂?shù)哪巧饶归T被緩慢的移開,一陣石門開啟的聲音在甬道中回響。劉叔像上次一樣,先是把手里抱著的人托出了墓道口,接著自己才從墓地里鉆出來。

  華蕊輕飄飄的身體從土壘上滾落下來,壓變了不少雜草,離開地下之城后,華蕊在這里接觸到了充足的空氣,空氣灌入她的肺葉里,雖然并不清新,但至少氧氣足夠喚醒她的五臟六腑,她就像是一塊海綿,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吸取空氣中水分的機會。不一會兒,她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幽深的黑暗,華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劉叔站在她的旁邊,他把手電筒照射到華蕊的臉上,這時華蕊才發(fā)現(xiàn)那束光源,她躺在冰涼的地面上,寒冷貼著她的后背滲入到了骨髓。她動了動脖子,側頭看著那副有些駝背的身影,腦袋這才清醒過來。

  “這是在哪里???”她的聲音顯得有些微弱。

  劉叔頓了頓嗓子道:“四月雪林,后山,你父母的墓地前?!?p>  華蕊掙扎著坐了起來,她的腦袋已經(jīng)完全清醒,記起了自己為什么會暈倒。地下之城里的空氣太稀薄了,她沒有像劉叔那樣給自己準備一個氧氣瓶子,即使準備了,估計她這樣瘦小的身板也扛不起來。她手握成拳,在眉心揉了揉,接著才輕嘆了一聲:“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劉叔看著她問道,卻沒有蹲在她的身邊,他的眼睛環(huán)視著這片幽暗的四月雪林,這里寂靜的可怕,沒有一絲生氣,連華蕊放養(yǎng)的那群狐貍都像是死絕了一般??諝庵羞€是透著一股腐朽的味道,吸進肺里只覺得是在殘害自己的身體。

  “好多了?!比A蕊依舊用手揉著眉心,淡淡道。接著她就閉起了眼睛,讓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調整和恢復。

  劉叔仰望著什么也看不見的頭頂,他知道頭頂就是茂密的四月雪樹葉子,它們密密麻麻的擁擠在一起,像一張巨大的黑幕罩在頭頂,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這個夜晚連一絲風都沒有,耳邊聽不到風吹樹葉的窸窣聲,空氣也像在凝固中,沒有波瀾,沒有動靜,沒有一點生活的氣象,死一般的夜。

  “你沒事就好,下次不要再這么沖動的做這種事情了,如果今晚不是我的話,你會因為你的一意孤行而喪命?!眲⑹逵挠牡脑捳Z中帶著責怪的口吻,他雖然不希望看到華蕊過多干涉自己的事情,可也不希望華蕊就此而遇到危險。

  華蕊睜開了雙眼,深呼吸后頷首道:“知道了?!?p>  “你現(xiàn)在該回去了?!眲⑹蹇粗律降姆较驅θA蕊說道。

  華蕊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習慣性的用手拍了拍身上,不管是否沾上了臟物。然后就向劉叔問道:“你也一起下山嗎?”

  劉叔看了看手電筒的光亮,它已經(jīng)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如果現(xiàn)在再回去取氧氣瓶和斧頭,顯然來不及了。于是他向著下山的方向走了幾步道:“是,一起下山吧!”

  華蕊跟在劉叔的身后,看著他的腳后跟走著,但是這樣的方式下山讓華蕊覺得吃力,她努力看著腳下的路,不過劉叔走得有些快,最后華蕊只好決定走到劉叔的前面,“我還是在你的光照下走比較心安?!闭f著她就繞過了劉叔,到了劉叔的前面。

  劉叔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讓華蕊這樣瘦小的女人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是有多過分的行為了,他的心里一陣慚愧。剛剛在他的腦海里,他一直在想著此行下山后會不會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李主任萬一在這期間醒過來發(fā)現(xiàn)華蕊不在別墅里該怎么辦?華蕊要作何解釋才能不讓李主任懷疑?這些問題劉叔從開始下山時就一直在思考了,所以忘了身邊還有華蕊,進而忘記應該要讓華蕊走在自己前面才對。

  “人老了就是這樣,健忘?!眲⑹鍖擂蔚慕忉尩?。

  “沒關系。”華蕊的回答聽起來沒有一絲的埋怨,畢竟身后的這個人是一個足以當自己爺爺年齡的人了,華蕊就算心中再有怨言,也會記住基本的禮貌,在長輩面前她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蠻不講理之人。其實任何時候她都會表現(xiàn)出通情達理,落落大方的一面?;蛟S就是因為太懂得禮義廉恥了,所以才能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或許有外遇的時候還能保持普通女人做不到的鎮(zhèn)定和冷靜。

  下山的小路上只有二人的腳步聲,偶爾還有因為腳踢到小石頭而滾落的聲音,在這樣毫無氣流涌動的環(huán)境下,華蕊覺得心中像壓著一塊巨石,沉悶得令人生厭。

  “今晚這是怎么了,沒有一絲風?!比A蕊想打破這樣死寂的場面,只好找話題說道。

  劉叔“嗯”了一聲,他知道華蕊的心思,于是無關痛癢的說道:“換季了,天氣本來就多變,而且這里還是一座特別的山,也難怪在它的上空會出現(xiàn)不同于其它地方的氣候現(xiàn)象了?!?p>  劉叔的話意有所指,華蕊猜測出了幾分,但只能感慨道:“是?。 ?p>  他們的對話在有些無聊中結束,這時二人已經(jīng)到了山腳下。

  華蕊先是望了一眼別墅,看著別墅里一切似乎都沒有異樣這才轉頭對劉叔小聲說道:“看來李主任一直在睡覺。”

  劉叔也望了一眼別墅,心想,最好如此。別墅的窗戶里并沒有光透出來,花園里的燈照亮著這棟別墅,劉叔點了點頭,然后就伸手指了指大門口。

  華蕊意會,“那你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鑰匙在老地方。”話畢,劉叔就開始向著鐵門邊走去,他從那盆盆栽下面取出鐵門的鑰匙,出去后又伸出雙手將鐵門在里面鎖好,然后再將鑰匙放回盆栽下。這一切華蕊都看在眼里,直到劉叔離開了鐵門,她才轉身回客廳。

  進了客廳之后,她打開了燈的開關,在客廳一旁放著的那只已經(jīng)被開啟過的透明袋子還是那樣有些凌亂的擺在那里。那是她在上山之前匆匆翻動過的東西,里面裝著熒光棒,離開的時候她竟然忘記了要將它們恢復原樣,不過看樣子沒有新情況出現(xiàn),至少她認為李主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今晚的行動,而她此行帶出去的熒光棒已經(jīng)全部用完。

  松了一口氣之后,她先是脫掉了身上的外套,然后再蹲下身子脫掉了那雙登山鞋,最后才把熒光棒的袋子重新整理好。

  一切都恢復原樣之后她就有些松散地坐到了沙發(fā)上,客廳里的時針已經(jīng)指到了三點,凌晨三點,她剛從后山回來,而且還是在自己父母的墳墓中被人救出來的,如果這一切讓李主任知道了,估計他該瘋了吧!華蕊靜靜的想著,嘴角竟然也泛起了一絲笑意,感到口干舌燥后,她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喝了幾口熱水,身體里一股暖流涌起,整個晚上都在為此行而憂心忡忡的華蕊現(xiàn)在卻放松了不少,不僅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安全回到了別墅,還因為從劉叔的口中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劉叔說的下一個會被冰封在凹槽里的人。是自己還是劉叔?

  如果劉叔真的心中有數(sh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么,下一個生命受到威脅的人必定是自己了,而劉叔口口聲聲說筱萊是不祥之人,是會凝他人之魂魄的人,這一點他到底是怎么判斷出來的華蕊不得而知。但她相信劉叔所說的話,因為她找不到質疑他的證據(jù)。

  華蕊把瘦小的身體靠在沙發(fā)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目光變得幽遠而深長,她的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十幾年前的畫面:母親倒在血泊之中,小華蕊像中了邪一般,目光呆滯,行為不受控制,她還將鋒利的水果刀刺在了母親的身上,而當時劉叔就在現(xiàn)場,卻沒有阻止住她,劉叔目睹了一切,他是目擊證人,他看到了自己親手殺死了親生母親……

  華蕊有些疲倦的把眼睛閉上,伴隨著回憶她情不自禁的嘆了一聲。

  十幾年前的記憶之前被刻意的遺忘了,現(xiàn)在卻歷歷在目,這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吧!

  華蕊又睜開了雙眼,自從她完全記起了這段慘痛而離奇的過去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偶然間在晚上她會做到自己弒母的噩夢,當從痛苦中驚醒后的那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即使她躺在床上,即使旁邊有李主任熟睡的均勻的呼吸聲,她也會懷疑自己到底是在夢境中還是在現(xiàn)實中。

  每當做了那樣的噩夢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入睡,剩下的時間里就靜靜的躺在床上,開始回想和思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殺了親生母親,多么希望那就是一個噩夢,但事實就是如此?;蛟S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一些靈異得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相信劉叔說的那些傳說和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包括筱萊會給別人帶來災難一說,她也在地下之城見到黎黏黏的尸體后選擇了相信。

  劉叔離開了華家別墅,孤身一人回去。一個瘸子游蕩在別墅外面的那條如隔世之路的大道上,就像是一個穿梭在黑夜中的殘疾幽靈。

  其實剛才在地下之城里,他完全可以在那一方平地上救醒華蕊,可是他并沒有拿自己的氧氣瓶去救她,而是選擇把華蕊送出甬道。他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華蕊待在自己的身邊,他不喜歡自己的行動受到別人的監(jiān)視,哪怕華蕊已經(jīng)知道他越來越多的秘密。

  回醫(yī)院去的路上,他都心事重重,雖然沒有到像熱鍋上的螞蟻那般令人焦躁,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這一點他不會不清楚,他必須加快行動的計劃了。地下之城的七個凹槽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兩具尸體,他不想剩下的五個凹槽也被尸體填滿,因為那其中有一個凹槽一定是留給他的!

  活了八十幾年了,沒想到還是貪生怕死,到了這時候,他仍然不想就這樣非命。想到這些,他忍不住自嘲著哼笑了一聲。

  第二天,醫(yī)院門口就停了一輛警車,筱萊和凌美緹看著那輛警車,都沒有感到意外,黎黏黏失蹤了,醫(yī)院報了警,現(xiàn)在許多員工正在接受警察的按例問話。

  凌美緹站在筱萊的身后,她的手抓著筱萊的手腕,一副緊張害怕的模樣。筱萊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不用害怕,這只是警察的例行問話?!?p>  凌美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輪到她了,一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警察正拿出本子作記錄,然后開始問凌美緹關于黎黏黏失蹤案有關的問題。

  筱萊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她是最后一個接受問話的人。

  當警察結束了所有的問話并開著警車離開后,凌美緹就像去了戰(zhàn)場撿了一條命回來一樣,她軟軟的靠在筱萊的身上,哀嘆道:“這就結束了嗎?不會還有第二次盤問吧!”

  筱萊皺起了眉頭,糾正道:“是問話,不是盤問?!?p>  凌美緹沒有吭聲,她對文字的駕馭能力肯定比不上做文案的筱萊,所以在這一點上,她不會與筱萊辯駁。

  筱萊見她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只好扶著她回到了醫(yī)院的七樓。

  同事之間又開始了一場浩浩蕩蕩的口水之戰(zhàn),他們樂此不疲的在辦公區(qū)里議論起了黎黏黏失蹤一事來,只有筱萊和凌美緹沒有參與其中。這二人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盯著電腦屏幕,看起來像是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其實她們早已經(jīng)心亂如麻了。

  唐月青頓了頓嗓子對網(wǎng)絡建設組的成員叮囑道:“黎黏黏雖然是別的組的成員,但是我希望我們組的人都能有最起碼的素養(yǎng),不要在背后議論別人,也別因為此事而影響了工作,雖然我們都很擔心黎黏黏,但剩下來的事情已經(jīng)交給了警察,我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是了?!?p>  “廢話?!绷杳谰焻拹旱泥止玖艘宦暋?p>  唐月青繼續(xù)說道:“你們平時也要注意安全,雖然市區(qū)內的安保工作做得還不錯,但不代表你們就一定不會出意外。所以,以后下班之后,盡早回家,別讓社會上的不法分子有了可趁之機。”

  筱萊聽著唐月青的話,怎么都覺得她是認為黎黏黏被人劫色滅口了,不過筱萊沒有發(fā)言,對于唐月青履行主管職責對員工訓話的這種事情,筱萊從來沒有插嘴的習慣。

  “都別再議論了,干活吧!”唐月青見部分員工還在交頭接耳,便不悅的發(fā)號施令道。她的一聲令下,網(wǎng)絡建設組里嘈雜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有人的臉上露出了對唐月青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不滿,但也只能在瞟她一眼后乖乖的埋頭工作;也有人暗自咬唇,心里仿佛在說著:哼,得意什么!改天等我爬到你的頭上,看你還怎么囂張。

  晚上下班后,筱萊和凌美緹到了“快樂之家”餐飲店里,她們選了一張靠墻的餐桌,這里不會太引人注目。二人的餐盤子里的食物都幾乎未動,這種情況對筱萊來說是正常的,但是對凌美緹來說卻是反常的。

  凌美緹垂眼看著盤子里的食物,憂傷道:“她真的失蹤了,要不是警察今天問我話,我都不知道她已經(jīng)是沒有父母的人了。一個女人,孤身一人在這座城市里打拼,無依無靠,連個能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她應該在很多個夜晚里暗自傷心,寂寞難耐吧!而我以前還對她……”說著凌美緹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

  筱萊知道,她在自責,在內疚,在恨自己以前為什么不對黎黏黏友好一些。筱萊伸手搭在了凌美緹的手腕上,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她也不能失蹤啊,我雖然不喜歡她……”凌美緹開始啜泣起來,她的內心極其矛盾,不想黎黏黏出事是因為不想自己的猜測變成現(xiàn)實。

  黎黏黏、她還有筱萊是住在T公寓里唯一會在夜晚像幽靈一樣夢游的人,黎黏黏出事了,凌美緹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在不久的將來也會出事,她感到既害怕又無奈。

  凌美緹內心的糾結筱萊都看在眼里,但是凌美緹認為筱萊并不能真正體會到她的惶恐,筱萊在她的眼里是一個內心極其強大的人,強大到不會因為身邊的某些事情而左右或影響了自己的思想或行為,可凌美緹不是,這一點她有自知之明。

  筱萊給凌美緹遞了一包紙巾過去,凌美緹啜泣著拿著紙巾,肩膀在無規(guī)律的抖動著,偶爾從過道上經(jīng)過人的會投來異樣的眼光看著她,不過此時的凌美緹早已經(jīng)無視別人的存在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p>  筱萊直了直身子,鎮(zhèn)定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警察問話的時候我沒有把黎黏黏晚上會夢游一事說出來?!?p>  筱萊面無表情的看著凌美緹,凌美緹詫異道:“你不感到意外嗎?”

  筱萊緊閉著的雙唇松開了,她搖了搖頭。

  凌美緹不解道:“你不想問‘為什么’嗎?”

  筱萊又搖了搖頭,接著才說道:“因為我也沒有說?!?p>  “???”凌美緹的雙眼瞬間放大,她的神色變得緊張起來,隨即就皺眉問道:“你為什么也不說?”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害怕別人會聽到她們倆在講這件在她眼里看來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的這些話。

  筱萊舔了舔嘴唇道:“因為不想說?!?p>  凌美緹把探到桌子面前的身體收了回來,她靠在椅子上,有些失落道:“我不想說是因為我害怕警察會對我糾纏不休,更害怕下一個出事的人會是我,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工作,別再惹上麻煩事?!?p>  筱萊垂眼看著盤子里的菜,用筷子夾起一片青菜葉送進了嘴巴里,淡漠道:“涼了,先吃飯吧!”

  凌美緹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無力的拿起調羹,舀起了碗里的那碗粥,黏糊糊的粥就像她此刻的腦子一樣,成了一團糨糊。

  剛吃了幾口,她就又突然發(fā)問:“警察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吧?我們沒有對他們講出所有的事情來,他們會不會知道我們對他們有所隱瞞呢?可是那種事情,聽起來就很詭異,他們會相信嗎?”

  黎黏黏平時的言行舉止就怪異,加上夢游一事,凌美緹覺得即使她坦言了,警察也不會放在心上。想到這里,她變得心安了許多,不再對自己隱瞞了部分黎黏黏的事情而感到愧疚和自責了。負罪感漸漸消失后的她又開始變得開朗起來,“我要好好的活著,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她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著食物。

  “嗯?!斌闳R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筱萊沒有向警察說出黎黏黏會夢游一事是因為她不想讓未知的麻煩纏身,如果連警察也懷疑自己是不祥之人……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還是不希望自己天天被警察盤問,那樣一來,在這個人言可畏的世界里,別人會怎么看待自己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認識凌美緹之前,這種事情發(fā)生了對筱萊來說沒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不管別人如何看待自己,她都會本能的選擇麻木;但在認識了凌美緹之后,她就開始在乎自己的聲名和尊嚴了。

  “我吃飽了?!绷杳谰煼畔铝耸掷锏目曜雍驼{羹,努力對筱萊擠出了一個笑臉,即使那是強顏歡笑,但也是她作出了最大的努力才對筱萊笑出來的。筱萊也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雖然不是發(fā)自內心舒心的笑,但看到凌美緹如此認真的想讓自己活得樂觀開朗,她就沒有理由還是冷漠著一張臉。

  “我也吃好了。”筱萊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巴,凌美緹嘟著嘴巴嗔怪道:“你才吃了幾口啊,這樣真的能吃飽嗎?”

  筱萊點了點頭。

  凌美緹擔憂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吃這么少,可是我很好奇,你的胃是不是長得和別人不一樣,難道你的身體每天就不需要消耗能量的嗎?吃這么點食物,你每天必須的能量又從哪里攝取呢?”

  “攝取……”筱萊突然想到了什么,呢喃道。

  不過凌美緹并沒有在意筱萊此刻臉上的神色變化,而是站了起來,對筱萊說道:“走吧,回T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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