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兒扭過頭,看著冬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聲音里有無限的傷感:“我只是想知道,這個(gè)王府到底是誰要害我!”
“所以娘娘想以身試藥?”冬梅驀地瞪大了眼睛:“若是這藥真的有問題……”
“王爺不會(huì)坐視不管的?!卑嘴`兒苦笑:“這算不算是苦肉計(jì)?”
“若是王爺真的袖手旁觀呢?”
“那算我倒霉?!卑嘴`兒笑了,笑容里滿是苦澀:“冬梅,說實(shí)話,我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所以才……”
冬梅看了白靈兒一眼,拿了一塊手巾出來,把剜出來的藥擦在手巾上,然后小心的疊起來,翻出一張油紙包了起來……
白靈兒靜靜的看著冬梅做這一切,連想要詢問的意思也沒有。
冬梅做完這一切,又從身上掏了一瓶藥出來:“娘娘,今天就用奴婢手里的這一瓶,三夫人的藥,奴婢拿出來讓人驗(yàn)一下,若是沒事,再用也不遲。”
“好,聽你的?!卑嘴`兒答應(yīng)的極爽快,既然冬梅肯做到這一步,她又何必堅(jiān)持?!
藥極好,涂在背上,清涼的感覺,讓白靈兒渾身舒坦起來,累到了極點(diǎn)的身子,抵擋不住困意,眼皮重的就如千斤巨石一般,沉甸甸的往下壓,白靈兒強(qiáng)撐著精神,迷迷糊糊的開口:“冬梅,我不在的時(shí)候,這里誰蹦的最歡,誰牢騷最多,誰最安分守己,你能不能告訴……”話還沒有說話,頭一歪,就沉沉睡了過去。
冬梅看著沉沉睡去的白靈兒,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到底是不知世事艱辛的大小姐。
彎腰把白靈兒的衣服拉好,掖了掖被角轉(zhuǎn)身出去了。
冬梅的腳步聲,漸漸的遠(yuǎn)去,人影一轉(zhuǎn),消失在門外,白靈兒緊閉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看著那還在不住搖擺的珠簾,眼眸慢慢的深邃起來,但愿自己剛才的哀兵政策有用吧!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除了把梨尚院打掃干凈,還應(yīng)該建立自己的人脈才行,否則,只能一直處于挨打的境地!
殘陽只剩下余輝,在天邊靜靜的燃燒著。
慕浩天處理完了公務(wù),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梨尚院。
已經(jīng)是春末時(shí)節(jié),滿樹的梨花,被春風(fēng)一吹,花瓣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如雪花般,在院子中飛揚(yáng)。
慕浩天有一時(shí)的失神,恍如回到了那一年的春天,也是這樣的漫天梨花,她在梨花中,漫步而來,飄逸出塵,一襲粉衣好像畫像中走出來仙女般的女子……
舉步朝著她的臥房走去,可是在伸手掀開門簾的這一刻,手又僵住了,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在眼前浮了起來,那一臉的倔強(qiáng),讓他不由的躊躇起來,他對她,是否有些過分了?
里面?zhèn)鱽磔p微的呼吸聲,慕浩天自嘲的一笑,何時(shí),他竟然變得這樣的多愁善感了?!
一伸手,掀開門簾,走了進(jìn)去。
她就躺在床上了,小小的臉,巴掌大的一塊,泛著微微的潮紅,那雙明亮的眼眸,現(xiàn)在緊緊的閉著,高聳的胸口,輕輕的起伏著。現(xiàn)在的她,嫻靜的就如那一年的初遇,他知道她,但是她卻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