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正欲往前說個究竟,卻被娘親塔塔拉氏一把拉住,進而朝她搖了個頭。
沒得辦法,她也只好作罷。
抽出胸前掛著的帕子,塔塔拉氏領(lǐng)著她走到烏拉那拉氏面前,福了個身,半蹲在那里。
輕擺著手中的綠絲帕子,塔塔拉氏眼神略是客氣的問候:“妹妹在這里跟花奴一起給姐姐請安了,姐姐安好。”
心中縱使是有百般的不情愿,花奴卻仍舊不得不隨著母親俯首作揖。
怎料剛剛彎腰,就瞧得見站立于旁邊的玉嬌,滿臉嘲諷的望著自己,時不時,流露出來一絲輕侮。
小小年紀(jì)的她并不明白,為何自己每日都要這樣在別人面前卑躬釬膝,難道僅僅是因為娘親是父親的妾侍,而自己則是這家的庶女嗎?
許是故意,亦或者是不屑。
烏拉那拉氏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將身子轉(zhuǎn)過來,鄙夷的瞧著她們娘倆。
這才冷冷的回道。
“要來就來便是,只不過裝出這副可憐的樣子,是想做給誰看?”
塔塔拉氏聽聞此話,心下一緊。
微微搖頭,慌忙解釋起來:“姐姐可別如此說,早知道打從我娘倆入府以來,福晉您對我們娘倆就是極好的,府里的人都看得真真的...”
然而在府上,放任是哪個明眼的都能看的到,烏拉那拉氏經(jīng)常平白無故的克扣塔塔拉氏房中的衣食供給,而且時不時的讓那些個下人丫鬟們?nèi)ァ爸更c指點”她們娘倆。
“你能說得出這話,還算是個有良心的?!?p> 烏拉那拉氏說著,摸了摸手上的白玉鐲子。
瞪了塔塔拉氏一眼之后,繼續(xù)說了起來。
“本福晉自恃對你們娘倆算是極好的了,雖說是你在外面勾引了老爺,還生下了這么個丫頭,然作為主母,我也算是百般忍讓,你瞅瞅別家,誰會這般仁慈對待妾侍,那可真是沒有的?!?p> 話畢,撿起了一塊桂花棗泥糕塞到了玉嬌的手里。
莞爾之間,卻也是故意朝著花奴露了個笑。
意思大約是說,庶女不配享用這等點心。
然而于花奴而言,卻也是不屑吃這些個東西的,娘親烙的梅花餅,卻是勝過此物幾千倍。
俗話說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那玉嬌許是瞧著花奴盯著自己手里的那塊棗泥糕看,因而故意走到其面前。
輕輕挽了挽自己的袖子,舉起棗泥糕在其眼前晃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倒與她額娘挺是相像。
“我說,你是不是也想吃了?”
本就不愿意搭理,再加上娘親對自己眼神上的示意,花奴更是不樂意理會這個所謂的“姐姐”。
因而扭過頭去。
誰料這丫頭卻是不依不撓,走到了她的面前,
竟然直接將棗泥糕朝著她的臉上砸了下來。
出于本能,花奴忙躲了過去,卻是不小心將花玉嬌撞倒在地上,摔了個大跟頭。
惹下這般大禍,塔塔拉氏自然是嚇得滿臉驚慌。
轉(zhuǎn)身下去準(zhǔn)備攙扶玉嬌,哪知卻被花玉嬌狠狠地推到一旁,哭著回了烏拉那拉氏的身邊。
“母親,你瞧,這小賤人居然敢推搡我。”
這烏拉那拉氏原本還興高采烈的瞧著花玉嬌欺侮她,怎料卻是出了這等事。
一向都是寵愛著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今兒瞧見其磕倒,烏拉那拉氏自然把全部的事情都怨恨到花奴和塔塔拉氏的頭上來。
一邊拿起手上的錦繡織錦帕子為花玉嬌擦拭著,另外一頭竟直接將手上的一潑熱茶潑于花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