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我要她死
請草堂
請草堂伙計見熟客進來了,趕忙招呼,“呦~藍姑娘您來了,里面請,您要的藥材啊,還差一味,稍等片刻,馬上好!”
藍姑娘淺淡甜笑,“無妨,我不趕時間,店家慢慢來?!薄八{姑娘真是知書達理,呦~身邊這位是?”
藍姑娘看一眼身邊的小丫頭,跟店伙計說:“這是我在街上遇到一位小妹,倒是投緣,我與她聊會子家常?!?p> 店伙計揚手道:“那感情好啊,藍姑娘里面請,馬上給您奉茶!”
藍姑娘輕輕福禮,“多謝店家!”
“顧客至上,藍姑娘無須多禮?!?p> 小姑娘瞪著眼睛轱轆轱轆轉,“小姐,看來您跟這里的人很熟啊……”
“嗯~這里我常來?!?p> “怪不得!”
兩人面色柔和地說笑著進屋,氣氛陡然變了味。
一人掩在門后,一人飄到窗邊查探是否有人跟蹤,確定隔壁房間也安全后,對門口的人勾勾手指。
藍姑娘湊到小姑娘耳邊,把聲音壓到最低,“說吧,今日找我出來何事?”
“我昨日去碧湖亭取藥,遇到阿九了!”
這話,猶如往糞坑里扔了一顆炸彈??!任誰聽了,都是先嚇到渾身一顫,然后就是臭屎崩到身上的感覺,除了膈應,還是膈應!
小姑娘覺得自己今天很有可能是有去無回,說完了就靜默了,等死中。
短暫沉默之后,藍姑娘先開口了。
“那賤蹄子可是發(fā)現了你取藥?”
“這個應是沒有……”
藍姑娘嗔怒道:“什么叫應是沒有?!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這個出不得半點叉子!”
“沒有!”
“你確定?!”
“確定!因為,當時我到碧湖亭時,阿九正躺在亭中長椅上睡覺……”
“她是神經錯亂了?大冷天跑亭中長椅上睡什么覺?!”
“我也不曉得那賤蹄子是因何緣由跑到那里去睡覺的,而且我一直盯著呢,寧王府通往碧湖亭的路只有一條,并未見任何人從那里經過,我百思不得其解那賤蹄子是如何到得碧湖亭!”
“看來她是通過暗門進去的,這樣一來,我不能進寧王府給你送藥了?!?p> “那如何是好?”
藍姑娘從衣袖里掏出以個小瓷瓶,交給對坐的人,“這是七天的量,你先拿著,記著,務必收好!寧王已然知道自己身重劇毒,再經此一事,定會徹查府邸,倘若被寧王查到你身上,寧王會活剮了你,而王上會活剮你九族!”
“屬下記住了。”
“倘若寧王真的懷疑到你身上了,你作何打算?”
“您放心,這種情況不會出現的!”
“嗯!”這回答還算滿意。
“大人,屬下一直有個疑問,能否斗膽請您解答?”
藍姑娘抬眸看她一眼,“講。”
“這漫冰之毒是您親手研制,可有解藥?”
“問這作甚?”
“屬下聽聞,毒的極致即是損,您花費畢生所學研制出了奇毒無比的漫冰之毒;這毒自用在寧王身上那日算起,少則三年,多則五載,如此不見成效的慢性毒藥卻是劇毒無比,想必這毒在寧王身上已達腠理,他日就算寧王服了解藥,也不會有什么效果吧?”
藍姑娘哼笑,“你倒是塊學醫(yī)的料子!”
“寧王雄才大略,王上有意攏之。死,恐不是王上想要的結果!”
“寧王是何等剛阿之人,怎會作出叛國之舉?!留著他,終是王上的絆腳石!”
“萬一王上怪罪下來,如何是好?”
“你做好你的本職,其他莫要顧慮?;厝ゾ阎c,莫讓王上的宏圖大業(yè)毀在你手上!”
“那個阿九如何處置?昨日我取好藥之后把她推下了碧湖,但是,這賤蹄子命大,得寧王所救,終究是沒死。”
聞言,藍姑娘凝眉瞪著小姑娘,“她到底有沒有發(fā)現你取藥?”
“您放心,屬下以項上人頭擔保!”
“前幾日外頭盛傳的小神醫(yī),你可聽說了?”
“聽說了……但是屬下在王府這么長時間,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直到那賤蹄子被段嬤嬤派人抓回來,據屬近幾天的觀察并未發(fā)覺她是個懂醫(yī)術的人。先不說那小神醫(yī)是真是假,倘若那賤蹄子真如外頭盛傳的那般神奇,為何她的臉還是那樣丑陋不堪?!她也是女人,沒有哪個女人不愛惜自己的臉,倘若她有能耐還在耽擱什么?!”
“不管怎么說,她的出現都是個意外,我要她死!”藍姑娘說著遞上一只血紅色瘆人的小瓷瓶,“找個機會下手,盡快!”
“可是,寧王現在把賤蹄子看得緊,屬下覺得還是不要因小失大。那日屬下沒有用毒就是擔心被寧王發(fā)現端倪,才將那賤蹄子推下湖的,萬萬沒想動那賤蹄子命大……”
藍姑娘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我要她死!她就必須死!”
“是!”
“你今日回寧王府……噓~”
藍姑娘提氣,輕盈閃到門后,靜聽,突然把門打開……
瓷器跌落,破碎的聲音傳來。
請草堂伙計手里端著的茶具失手掉到了地上,精美的茶具跌了個粉碎,撲鼻的茶香四溢……
藍姑娘溫婉一笑,面露惋惜,輕柔道:“多謝店家的盛情了,只是可惜了了,這么好的茶葉都沒有嘗上一口……”
藍姑娘說著給請草堂伙計遞上分量不小的元寶,“這是今日取藥的錢,剩下的無需再找還于我了,打碎了這么精美的茶具,老板定是要追究了,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請草堂伙計下意識地接下藍姑娘給的銀子,但是心里那個不踏實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藍姑娘走了,小姑娘也隨后跟著走出了房間,捎帶著看了請草堂伙計一眼,那眼神,請草堂伙計此生難忘。
不是眼神有多么美,而是太過陰森駭人!
但是一切都晚了!
今日的所見所聞,這個伙計已經沒有機會向誰去訴說了
他的嗓子已經啞了;再看那捧著銀子的手,已經變成了黑青色……
今日酉時(即傍晚)
今日是個好天氣,日落西山,斜暉普照,霞光可見……
平陽皇城的一切照舊,好的、壞的,都在一如既往地往前推進著……
要說有不同之處,那就是請草堂的一個伙計突發(fā)急病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