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冷靜地打量對手,微弱的光亮中,還是能看出他五觀柔剛兼并,俊雅非凡,眸眼幽暗如墨玉,看不明其中意,銀發(fā)白衣,瀟灑翩翩,優(yōu)美之態(tài),可謂絕塵。
在這暗室之中,他好似一道亮光悄然而至,只是他的身影太過清冷,看似柔和,卻不溫暖。
“你這惡女,先燒我草藥,現(xiàn)又斷我發(fā),伊家女人真是討厭,哼!”
聲音如人,清涼悅耳,他怒瞪落一,卻沒感受到他對落一的厭惡,反倒心里有絲欣賞,能碰到他的人,沒幾個人。
落一雙手抱胸,不廢話,問:“你是這兒的原主人?”
“哦?主人不是伊家么?”男子對落一起了興趣,反問著,他瞇起眼看她,“你是伊家的誰?”
“伊花落?!甭湟桓纱嗷卮穑隽艘良宜筒皇且粱淞?,但,她的身份不能讓人知道。
“伊花落?你是柳如柳之女,難怪?!蹦凶痈痈信d趣了,向她走近一步。
“你是什么人?”落一對他不是好奇,是有必要的了解,他認識柳如柳,那他很早就在這兒出沒了。
“我叫安長。你也是被伊家丟棄的人?”安長似乎對伊家沒什么好感。
“是我自己要來的?!?p> “嗯?你來這兒做什么,來祭拜你姨娘?”
“這兒清凈,我喜歡。她是我娘,不是姨娘?!?p> “你倒是有心,可名譽上,她只能是你姨娘?!卑查L明確告訴她事實,不經(jīng)意的露出些許無奈。
這世道就是這樣,只有正室才是母親,其他都是奴婢罷了。
對落一來說,誰生的她,誰就是她母親,她本就不按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辦事,又豈會在意這世俗的看法。
落一也不糾結(jié)這事,又道:“我要休息了,你走吧,這兒我住,就由我做主,你可以來,但不能打擾我?!?p> 落一說罷向床榻走去,安長笑了笑:“好,明日我再來,你燒了我的草藥,這賬還沒算呢?!?p> 安長說罷向窗外掠去,落一也回到自己榻上要睡覺,今日的修煉夠了。卻沒想到,她剛躺下,屋外傳來一聲怒喝:“大膽采花大盜,你死定了!”
落一一下坐直起來,這是天暮的聲音,他怎么來了?落一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一定跟安長鬧起來了。
落一忙起來開門,一看屋外,月光下,兩道身影在空中纏斗,看不清人影,好在從發(fā)色可以分辨出來。
“你們干什么?大吵了!”落一很不高興,連被兩人打擾,她剛才說的這兒清凈的話,能收回來嗎?
“花落……”天暮速速與對方分開,瞬間來到花落身邊。
“你沒事吧,有沒有被這家伙欺負,我殺了他,對不起我該跟你來的,我不知道伊家別莊居然是這種樣子?!?p> 天暮很是自責(zé),他白天一直在想花落,想去找她,又糾結(jié)她不想見他,看到他會更生氣。忍到晚上,實在忍不住他才找過。
卻不想,天暮來到梨屋,一見莊里的凄涼模樣就后悔了,他沒想到這別莊居然這般荒涼,比宮里的冷宮還冷。
天暮正要偷偷去看看花落,就見安長這貨從花落閨房出來,天暮一看他就想到采花者,怎么能靜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