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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的王妃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對你一見傾心

少主的王妃 左手之戀 4180 2017-04-28 12:01:01

    乾三連,位正南。

  杜凌萱試著把心中所悟與洞中位置大抵作了排布,將內(nèi)體勁力運化到掌心,以十成之力朝正南方向連發(fā)三掌。

  只聽得“嘭”一聲勁力擊中石門的聲音,便見陰陽石正南一丈開外的位置,一道石門慢慢開啟。

  杜凌萱欣喜地起身往那處走去。

  天華洞更像一間方正的石室,六面石壁都是褐色石板鑲嵌,非常光滑。其中五面石壁上,刻著《道德經(jīng)》、《周易參同經(jīng)》、《周易》與《皇帝陰符經(jīng)》四大基本經(jīng)文。

  好在這些入門的經(jīng)集她也在藏經(jīng)房里看過,所以一日內(nèi)看完倒也容易。

  云洞外,令狐荀攔下提著食盒而來的凌楓,面無表情道“未經(jīng)師傅許可,任何人不得擅自入云洞?!?p>  “此乃師叔親筆手諭,想來師弟不會不認(rèn)得!”凌楓只從懷中取出手書,拋向令狐荀,還不等他開口,便往洞中走去。

  令狐荀接住手書,攤開一看,果然是師傅的手諭。

  令狐荀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已經(jīng)進去的凌楓,眼里閃過一抹憂色。

  就算凌楓不知師弟是女子,可師傅明知,為何還允許凌楓自由出入云洞?

  看來,他得趕緊去與大師兄說一聲。

  杜凌萱一門心思深入其中,只覺越是深入,越是奧妙無窮。因此,對于云洞外來的不速之客也不曾注意。

  直到忽然聞到一陣陣香味。

  “你?”杜凌萱一臉驚喜地轉(zhuǎn)身望向石室門口,在見到來人時,驚喜變成了驚疑。

  怎么會是凌楓?

  “怎么,以為來的是連軒?”凌楓眼底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黯然,語氣微冷。

  “你來做什么?”杜凌萱壓下滿心的意外與防備,眸子一閃,有些不明白這人出現(xiàn)在此的目的。

  “自然是送飯?!绷钘髟谑肋呑?,將食盒里飯菜一一拿出,擺在石桌上,面色平平道。

  連軒在她心中,已經(jīng)是習(xí)慣的存在了么!

  “凌師兄屈就來此,師弟實在想不出您在我身上圖的是什么?”杜凌萱也不忸怩,過來坐在他對側(cè),一雙麗眸滿是戲謔地凝視著他。

  她就不信,身在云洞,他還能光明正大地耍流氓!

  “你。”凌楓將米飯移到她面前。

  “我什么?”

  “圖你啊!”凌楓抬起眸子與她對視著,深邃的鳳目里,深情繾綣,似有星光在閃動,像要將眼前的女子融進星光里。

  “…”杜凌萱扒在口中的飯噎在喉嚨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慌忙將視線收回,只默默垂頭看著桌面。

  這廝的眼神太過炙熱,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這里有湯,先喝點?!?p>  “好?!边@廝忽然溫柔的模樣,讓杜凌萱頓時腦路一片迷糊,向來明斷清晰的辯駁能力也所剩無幾。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是如何知曉你的身份么?”凌楓突然一本正經(jīng)問道。

  “師兄,您行行好,等我吃完飯好吧,我怕一會兒聽到太刺激的,噎著就不好了?!倍帕栎鎿P起腦袋沖他扯了扯嘴角。

  “好。”凌楓勾唇一笑,眼底的寵溺愈發(fā)濃重。

  杜凌萱得了應(yīng)允,急忙埋頭扒飯去了。

  “好了,東西也吃完了,凌師兄把該說的說完就走吧。”片刻后,杜凌萱一面將碟碗收進食盒,望了一眼立在石壁前凌楓,下起了逐客令。

  “凌兒,這是在趕我走?”凌楓慢慢轉(zhuǎn)身走到石門旁,雙手環(huán)胸,斜倚在門邊,劍眉微挑,神色慵懶而戲謔。

  杜凌萱手上的動作一頓,面色一沉,目光復(fù)雜而專注地投到凌楓那張因慵懶而帶了些許柔和的冷俊面龐上,心底蕩起一圈驚濤駭浪來。

  凌兒?會這般喚她的,只有段銘楓。

  他的聲音像極了受過傷之前的段銘楓,那雙眸子也像極了。

  他與段銘楓,有關(guān)系嗎?

  “你方才喚我凌兒?”杜凌萱直起身子面對著凌楓,不確定地問道。

  “這稱呼你不喜歡?”凌楓眸光一暗,斂了神色,朝她走近。

  “你既然知道我銘王側(cè)妃的身份,就該知道這稱呼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叫的。”杜凌萱一雙杏目頓時染上幾分凌厲之色。

  “我知道啊,可我也喜歡這樣叫你?!绷钘饔鋹偟毓戳斯创健?p>  “可我不喜歡。”杜凌萱柳眉一豎,打斷道。

  “凌某從京城追到青陽,可不都是為了凌兒你?!绷钘饕浑p如煅淬了玄鐵的火一般注視著她,不讓她有半分閃避之態(tài)。

  “京城?”杜凌萱瞳孔一縮,心也隨之一擰。

  “若我說,曾追隨銘王左右卻對姑娘一見傾心,你可信?”對上杜凌萱的惶然,凌楓愈發(fā)起了逗弄之心,素來冷肅的眉眼間染上和煦之芒。

  “不信?!倍帕栎嫔陨运闪丝跉狻?p>  “你也知道銘王向來容不得有人惦記你,自然容不下我的存在?!?p>  “然后呢?”杜凌萱可不信,自己桃花運這么旺。

  “離開銘王府后,我便四處去找費鳴下落?!绷钘髡f道此處,緊鎖杜凌萱的目光一暗,似在極力壓抑什么。

  “你知道我中毒之事?”杜凌萱略帶意外道。

  她中毒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看來,他的確與銘王府有些淵源。

  “可惜,自銘王遇刺后,費鳴便失了蹤跡。所幸后來遇到藥王,從他那里得來一個方子,可以延緩你身上的毒性?!绷钘髡龑Χ帕栎娴纳碜游⑽?cè)了些,將眼底一閃而逝的痛意很快掩去。

  “方子呢?”

  “你方才吃的飯菜里?!?p>  “…”杜凌萱一屁股落在在石凳上,心中憂喜半摻。找到克制毒性的方子當(dāng)然是好事。

  但,她可以懷疑里面他下了毒么?

  “還有碧落劍的心法,至陰至柔,正好可以克制毒性?!币娝龕瀽炧狡鸬淖?,凌楓自以為是她擔(dān)心毒未能徹底解除,便陪同她一起坐下,耐心安慰道。

  眼下還不是告訴她真相的好時機,也只好以這樣的身份護她周全了。

  “聽起來,凌師兄所為,都是為我好咯!”杜凌萱搭在桌沿左手的食指輕輕敲著桌面,細(xì)細(xì)思忖其中關(guān)聯(lián)。

  若他是王府的人,那趙婉君的身份,他知道內(nèi)情也不足為奇,畢竟,在天壽山上,看到段銘楓將她帶回王府,并改名換姓的人中,有他的存在也不無可能。至于中毒之事,她曾毒發(fā)過,想來,整個王府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

  可,就算如他所說,即便是自己主子的側(cè)室也無謂,仍對自己依舊那般有意的話,那他不是應(yīng)該在她失蹤后便找尋自己下落么,又何必有望萱居那日那般相識而不相認(rèn)的奇怪舉動?

  “那日在望萱居,你已經(jīng)確定了我的身份,卻又刻意隱瞞,借我爹娘性命為誘,迫我學(xué)碧落劍法,凌師兄不覺得此時的說辭漏洞百出么?”

  “望萱居那日,是因連軒的裝扮太過引人注目,引得月影樓的人和藍(lán)月暗衛(wèi)對你也動了異心,他惹的麻煩,自然不能累及到你,所以才將他引開。”凌楓微微蹙眉,他不喜歡凌兒冷冷看著他的樣子。

  “大師兄?”大師兄是藍(lán)月人,真陽觀中見過他真面目的人估計都知道。藍(lán)月暗衛(wèi)是藍(lán)月王室中勢力,大師兄救她那日,真正想救的,是藍(lán)月姬??磥泶髱熜峙c藍(lán)月王室之間,存在著非比尋常的關(guān)系。

  只是。月影樓呢,他們又跟著做什么?

  凌楓不提,杜凌萱都快忘了,在這真陽觀里,就連她自以為最信任,最覺得親近的大師兄,都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眼神微暗,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自我離府后,便知道不能時時護你周全。迫你習(xí)碧落劍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噬心散的毒性對你的身體損傷太大,我不敢冒險,只得狠心以趙義生夫婦性命相協(xié)。”凌楓似識得她的心思一般,眉目間繞上一層憂色。

  凌兒,你何以將自己的心思封得這般滴水不漏!

  “曾在銘王府地位舉足輕重,如今又是真陽觀的座上客,連師傅都要對你禮遇三分。這樣的凌師兄,心儀一個朝廷二度欽犯,是我杜凌萱三生有幸呢,還是身份卓絕的凌師兄一時眼拙?”杜凌萱依舊笑著,只那笑未到達(dá)眼底。

  她不敢再輕易將真心暴露在人前,讓人慢慢踩碎。那滋味,前世,她已經(jīng)嘗了二十幾年,夠了,真的夠了。

  比起疼痛的滋味慢慢入髓,遍布全身,她寧可在自己的心外駐一道墻,隔離一切傷害。

  “就當(dāng)是凌某眼拙好了。”凌楓壓下心中的焦灼,將臉往杜凌萱面前一湊。

  “你?”杜凌萱將頭往后仰,避開眼前刺激無效,拒絕無用的無恥之徒,怒瞪著他。

  “不過凌某愿此生眼拙?!绷钘黜蝗晦D(zhuǎn)深,神色認(rèn)真道。

  “…”杜凌萱目光一凝,神情恍惚間,覺得這神色像極了那人。那個曾經(jīng)對她說:“本王自被王妃救醒,就得了失心瘋”的無賴之徒。浮思若夢,惶惶生煙,原來,她還記得那般清晰。

  凌楓見她雙目直直望著自己卻又仿佛透過自己在望一個遙遠(yuǎn)的人一般,心口處似被憑空取了了一團東西,壓得他悵然若失。他還記得紫竹林中,她望向自己時那般決絕而堅毅的神色,那時他終于知道,她心中,自己終于有了獨特的位置。

  可一百多個日日夜夜啊,他已然不再是他,凌楓不敢想,那惡賊對她存了什么樣的心思,是不是…?

  凌楓神思煩亂,卻不想在杜凌萱面前有所表露,遂直起身體,語調(diào)故作清冷道: “云洞的八個子洞中,雷霆洞和水焱洞中的心法,能使人功力瞬間大增,但同樣易使人筋脈逆轉(zhuǎn),走火入魔。”

  “所以呢?”杜凌萱心緒沉浮,微垂的眸子一挑,有些不解其意。

  “我在前面等你?!绷钘魈崞鹗澈校M來時石室口相對的位置走去。又聽得那面石壁的石門一轉(zhuǎn),便通往另一個洞去了。而那道石門,也就一直開著。

  難怪,他進來時,沒有聽到石室的門開啟的聲音!

  杜凌萱望著往地歸洞去的那道白色身影,心湖那道微痕久久不曾蕩平。

  他既知那些心法會讓人走火入魔還要去冒險,只為了“等她”?

  凌楓,你所圖,當(dāng)真只是杜凌萱這個人么!

 ?。?p>  “那姓凌的竟然騙得師傅的允許破例讓他去云洞,嘴上說是去送飯,誰知道他心里安的是什么心思?大師兄,你快想想法子,怎樣讓那姓凌的離師妹遠(yuǎn)點?”衛(wèi)川自從在灶房遇到匆忙來找大師兄的三師兄,聽說了凌楓去了云洞的事后,就將連軒堵在灶房里,苦口婆心勸道。

  “師弟,凌師兄既是師伯的關(guān)門弟子,經(jīng)得師傅許可,進云洞歷練也是應(yīng)該。至于給師妹送飯,想來只是出于同門之誼,師弟過慮了?!边B軒不以為意地將角落里大塊的柴拿過來再劈成小塊兒。

  “大師兄,孤男寡女的啊,你就不著急?”衛(wèi)川無比煩躁地在他旁邊踱著步,那焦急的模樣像極了一只憤怒的獅子。

  “師弟忘了,師妹的身份外人并不知道?!边B軒幽幽瞥了他一眼。

  “可是難保姓凌的耍陰謀嘛?!毙l(wèi)川索性蹲在連軒的面前,將袖子一捋,搶下連軒手頭的斧頭,義憤填膺道。

  “我想,是師弟對凌師兄有偏見罷?!边B軒也不惱,只淡淡沖他一笑,一面將劈小的柴捆起來。

  “大師兄,我敢保證,姓凌的對師妹絕對存了壞心思?!毙l(wèi)川言辭鑿鑿,一本正經(jīng)地舉手立誓。

  “師弟如此激動,莫不是與凌師兄之間有什么誤會?”

  “我。我們能有什么誤會?”衛(wèi)川心中一動,言辭有些閃躲。難道大師兄知道了他昨晚的糗事?

  “好了,師弟就別在糾纏了,否則只怕師弟要在這灶房多留幾月了?!边B軒不再理他,將捆好的柴塊堆到墻壁角落里。又拿了木桶扁擔(dān),準(zhǔn)備出門去了。

  “大師兄,你真不管了?”衛(wèi)川不死心地問。

  “師命不可違?!毙l(wèi)川在連軒這句鐵板定釘?shù)脑捳Z中噤了聲。

  衛(wèi)川仰頭一嘆,垂眸看了一眼灶房里這些雜物,臉上頓時一片灰敗。

  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姓凌的,你給我等著!

  而連軒方才出了灶房的門,那面紗之下,原先還云淡風(fēng)輕的臉上,便換上一了派愁然之色。

  他自然想即刻就去云洞,可,他更知師傅的脾氣。若他就那般去了,那師妹只怕也再沒有留在真陽的理由了。

  師傅將她罰去云洞,名為她私學(xué)碧落劍而受過,實則為逐她下山而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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