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謙然一笑,“沒辦法!我們必須要保證貨物送到客戶的手上!”
暮云點點頭表示理解,“我見寄件人地址是本市,可寄件人那欄沒寫寄件人姓名,小哥,你知道是誰寄的么?”
送貨小哥摸了摸頭,“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只負(fù)責(zé)送貨,不負(fù)責(zé)發(fā)配?!?p>暮云打電話給袁禾舒的時候,車還在路上行駛著,兩人聊了幾句就掛了。
袁禾舒正襟危坐的坐在車上,手里握著剛掛斷的手機(jī)。此刻車?yán)锍翋灥脜柡Γ淌嬉粫r也沒能找到話說,偏頭看向窗外,車窗外冬天的陽光明燦照人,天空比任何時候都要明凈,不禁將手搭在窗子上感受那股冷冽的冬風(fēng)。
“別這樣,會感冒!”宋子微按了遙控,車窗緩緩升起。
袁禾舒立即像個認(rèn)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也不講話。
從上車開始,宋子微就一直觀察身邊的女孩。她今天里外也就穿兩三件衣服,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還有那雙鞋底已經(jīng)被磨得很薄的帆布鞋···棕色的長發(fā)綁在腦后,擁有長睫毛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在看著窗外的世界,好像一個孩子剛進(jìn)迪士尼一樣···
她無論在人面前還是講電話,永遠(yuǎn)一副謙卑的樣子,溫溫順順的,看著就好欺負(fù)!唯一情緒有些波動的也就在那天早上?;叵肫鹉翘煸缟系氖拢巫游㈨?,搭在腿上的戴著手套的手緩緩收緊。
明明是同樣的血緣,同樣的生日,可為什么兩人的命運如此不同,兩人的生活軌跡也截然相反。她生活貧困,卻懂得去努力,懂得欣賞懂得珍惜這個世界;他生活富足,而一直以來,他都在干些什么!
左胸胸口的位置傳來一陣刺痛,那陣疼痛仿佛電流一直傳遍全身。宋子微捂住心口的位置。
眼前晃過手機(jī)屏幕反射過來的光,宋子微注意到袁禾舒纖瘦的手掌握著的手機(jī):“你就用的這個手機(jī)?”
“是??!”袁禾舒終于敢抬起頭,望向身邊這個讓她在心里忍不住想靠近的人,見他臉色發(fā)白,手捂著胸口的位置,不禁有些擔(dān)心:“你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宋子微抓起兩只手套脫下來,撈過袁禾舒手里的手機(jī)放進(jìn)大衣的口袋里,再為她戴上手套,“天氣冷,出門也不知道穿厚點!”
袁禾舒聽著滿是責(zé)備語氣的話,嘴角蕩開笑容,“有太陽,不冷!以前都···”
“以前都這樣過來的?”
袁禾舒低著頭不講話。
車停了下來,司機(jī)快速下車為宋子微開門。袁禾舒自己開門下去了,今天雖然有太陽,可是初一下車,那股冷風(fēng)吹過來還是讓她打了一個哆嗦,脖子上多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是宋子微不知從哪里弄來的圍巾,“謝謝!”
宋子微兩手搭在袁禾舒的雙肩上,微微收緊,鄭重其事道:“以后不準(zhǔn)跟我說謝謝,知道嗎?”說完揉了揉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