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橫惜字如金地解釋了一遍游戲規(guī)則,舒諾聽得半懂不懂的,索性碼好了牌等他指揮,他指哪張她就出哪張。然后,老太太就一遍一遍推倒牌說“和了!和了!”蕭橫從錢包里一張一張往外數(shù)粉紅色的小鈔票。舒諾腹誹:你這牌技也不怎么樣嘛!臉上還不敢顯露出來,依舊輸?shù)门d高采烈。
一個(gè)小時(shí)候之后,老太太高高興興地一擺手:“不玩啦!”看向蕭橫的目光略有深意,撫了撫自己手邊孫子貢獻(xiàn)的厚厚一大鈔票,小聲嘀咕:“哼!算你小子有良心!”
后來,很多很多年過去,老太太慢慢看出來,全家最有良心的還得是舒諾。只是,這良心好像是跟智商有點(diǎn)兒關(guān)系。
舒諾被老太太安排在二樓的客房,蕭橫房間隔壁,跟老頭老太太的主臥一層。蕭爸爸、蕭媽媽和唐晉、梁非被安排在三樓。
等到所有人都各回各屋,舒諾打開門歪著腦袋快速瞅了瞅,沒有閑雜人等,一溜煙跑到蕭橫門口,正要抬手敲門,門從里邊打開了……兩人面面相覷。
舒諾一臉壞笑地看著他,蕭橫皺了皺眉:“你干什么?”
舒諾從蕭橫和門之間的小縫隙擠進(jìn)屋子,往椅子上一坐,揉了揉自己的小脖子,趾高氣昂地回:“搞清楚狀況??!”
蕭橫皺著眉頭打量他。
“梁非……跟你很熟???”
“嗯?!笔挋M點(diǎn)頭。
“比唐晉還熟吧?”
蕭橫想了想,又點(diǎn)頭。
“她……就是Kris吧?”舒諾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裝滿了“智商爆表!”的得意。
蕭橫很有沖上去吻醒她的沖動(dòng)!心里在反復(fù)掂量,傻成這樣,還有救嗎?
蕭橫長(zhǎng)長(zhǎng)嘆了口氣,拉了把椅子坐在舒諾旁邊,舒諾費(fèi)力地扭過腦袋,才看到他剛剛一直拿在手里的瓶子,蓋子一擰開,濃烈的紅花油味撲面而來。
“你剛剛……”舒諾吐吐舌頭,還以為他要幽會(huì)梁非呢。
似乎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蕭橫給她涂紅花油的手很配合地重了一下,舒諾疼得哇哇直叫。
蕭橫放輕了手上的力道,一邊給她細(xì)細(xì)地涂著,一邊耐心地解釋:“我跟梁非是很熟。他爸爸跟我爸爸是好朋友,所以,我們很小就認(rèn)識(shí)了。直到讀大學(xué)之前,我們一直是同學(xué),同班同學(xué)。后來,我去美國讀大學(xué),她去了新加坡。不過,每次放假只要回國,還是能見到的?!?p>舒諾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使勁兒地往他那兒瞄,問:“青梅竹馬嗎?”
蕭橫扔掉手里的棉簽,依舊替她壓著衣領(lǐng),等紅花油干掉,聽到她的問話,蕭橫笑了:“是。彼此都沒雜念的青梅竹馬。”
“那……”舒諾的話被門口梁非的聲音打斷:“奶奶?你怎么在這兒?”
蕭橫眉峰一蹙,起身快速走到門口,一拉開門,門口站著的,可不就是他那個(gè)精神矍鑠的奶奶么?
蕭奶奶趴在人家門口偷聽突然被抓個(gè)現(xiàn)行,表現(xiàn)出了十足的不好意思。訕訕地笑著,扭扭捏捏地往屋子里蹭。“嘿嘿,嘿嘿,我不是偷聽你們……我……我……”老太太一抬手,拎了一口袋藥,“我是來給舒諾送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