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雪在警局錄完口供后,終于在下午四點鐘回到家,她整個人像散了一樣躺在客廳里。
袁堅成的遭遇一直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對方從失魂落魄到瘋瘋癲癲,這回想起來還真是太可怕了。
任景山今天心情甚好,早早就從公司回家,卻發(fā)現(xiàn)女兒竟然也回來了。
“咦,你不是約了熙兒出去逛街?”任景山將車鑰匙放下,有些奇怪地問道。
她嘟起嘴,一臉疲憊,“逛個屁,中午被耽擱了,這剛從警局回來?!?p> 一聽警局,任景山頓時緊張起來,湊到女兒旁邊坐下,問道:“怎么回事?你進(jìn)警局了?”
任天雪嘆了一口氣,起來從冰箱里拿出一碗銀耳糖水,一邊吃一邊給自己老爸講述今天發(fā)生的事。
任景山聽得一愣一愣的,“你說最后那個人瘋了?”
“對啊!瘋瘋癲癲的,感覺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比翁煅┯檬峙闹约耗刍男∧樀罢f道。
“可惜,如果熬到重組后賣,他的人生將會完全不一樣?!比尉吧礁袊@道。
任天雪哼的一聲:“怎么你們關(guān)注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他一早聽沈穹的,就不會這樣?!?p> 任景山頓時笑道:“對對對,你說得對!這你說說這半個月,你嘴里天天就念叨那小子名字?!?p> 任天雪小臉一紅,“我那是就事論事?!?p> “行了行了!老爸也就跟你開個玩笑,沈大師的本事我還不知道啊!現(xiàn)在知道你爸沒坑你了吧!”任景山笑呵呵道。
任天雪眨著大眼睛,一臉好奇寶寶地模樣問道:“話說爸,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沈穹的,我的意思你怎么知道他算卦那么準(zhǔn)?”
任景山眉頭一挑起,一副你爹我什么不知道的模樣。
“哎呀,你說嘛……”她搖晃著老爸的胳膊。
他哈哈一笑:“好,好,我說。我是從我們公司一個員工那聽說的?!?p> “你們公司也有員工去找他算過卦?”任天雪驚訝道。
因為任景山的公司是在二環(huán)以內(nèi),可以說離十里街相距甚遠(yuǎn)。
“對,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前陣子有報道一小偷團(tuán)伙被捕的消息,地址就在洪橋街那邊……”他說道。
任天雪瞬間坐直身子,精神十足道:“我知道我知道,被捕的還有一個賣賊貨的老板,這個老板曾經(jīng)在當(dāng)年去找沈穹算過卦?!?p> 任景山瞇著眼盯著自己女兒,“這你也知道?”
“我查過了!那件事的具體細(xì)節(jié)微博上還有傳呢?!比翁煅┬ξ馈?p> “沒錯,但你們可能不知道,那個老板為什么會去找沈穹算卦。”任景山神秘兮兮地望著女兒。
“啊?”任天雪奇怪道:“不是因為買老鼠貨內(nèi)心有愧,所以想要找沈穹給他算一卦嗎?”
“沒錯,事情確實是這樣,但他能找到沈大師,完全是因為朋友的介紹,而他的朋友何俊明,恰好就在我的公司上班?!比尉吧揭桓钡靡庋笱蟮臉幼?。
“當(dāng)時那新聞出來后,可把何俊明給嚇壞了,我正好路過發(fā)現(xiàn)他狀態(tài)有異樣,一問之下,才算把事情搞明白?!?p> 她眨著大眼睛,笑瞇瞇望著老爸,“所以你就打算把我送過去,幫你打探打探事情的虛實,順便看看沈大師是不是真那么厲害?!?p> 任景山一抿嘴,側(cè)著臉望著她,“你這是懷疑老爸咯?”
“算了,不跟你們這些奸詐的商人聊,哼……”任天雪邁著愉快地步伐往自己房間走去。
他苦笑地望著自己女兒,隨后搖了搖頭,莫名地嘆了一口氣。
……
當(dāng)天晚上,沈穹與袁堅成賭約的那一段錄音,被袁堅成的家屬拿了出來當(dāng)作指控沈穹的證據(jù),要控訴沈穹間接性地逼瘋了一個人民教師。
“我沈穹承諾,袁堅成要是能在股市賺錢,三個月后他賺多少,我付給他雙倍,他贏一萬我送他兩萬。”
這段錄音同時被人傳上網(wǎng),并且洋洋灑灑寫了上萬字的文章批評沈穹別有居心,夸下海口立賭約,誘導(dǎo)生活拮據(jù)的人民教師淪陷股海,最后因無法承受輸?shù)舳嗄攴e蓄的打擊而導(dǎo)致精神失常。
文章涉及到人民教師,瞬間點擊率蹭蹭直線上升,許多人都此抱打不平,開始批斗起沈穹。
絕大部分人都是本著看戲和湊熱鬧的心態(tài)來對待這篇文章,至于錄音的背景和事情的真相,并沒有多少人愿意去深入了解。
而故事的兩個主人公,一個在醫(yī)院接受恢復(fù)性治療,另一個是在愉快地哼著歌看小說。
沈穹繼續(xù)追看著他的《盜墓筆記》,里面涉及墓下陣法,五行八卦擺放的一些問題,讓他皺了皺眉。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長時間看書的積累讓他漸漸有了入門級的水平。
沈穹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能試著寫類似的書?也許自己可以寫一個《盜墓手冊》或者《墓下玄機(jī)》這類的小說,指不定也能大賣。
想到這里,沈穹突然想起昨晚妹妹給他發(fā)來的一篇文章,由于太長了所以他昨晚還沒來得及看。
此時沈穹點開妹妹發(fā)過來的文章,名字叫做《如何優(yōu)雅的失戀》。
他笑道:“看名字感覺還可以。”
看完后他掏出手機(jī)給妹妹打過去:“噔噔蹬?。?!有沒有想我??!”
沈詩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哥,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像小孩子了?!?p> 沈穹笑道:“那說明我妹妹長大了。”
她微微一笑,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jī),手里拿著筆在寫著些什么。
“什么時候開學(xué)?哥去送你。”
“快了,還有半個月?!彼_玩笑道:“對了,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樣?該不會連員工工資都發(fā)不出了吧!”
沈穹呲牙一笑:“妥妥的,每天門庭若市,預(yù)約你哥算卦的人都嚷嚷著預(yù)約難呢。”
沈詩捂著嘴輕輕笑道:“又吹牛了你,我才不信?!?p> “真的,等下學(xué)期放假你可以回來看看,哥把老房子的家具電器都換了一遍?!鄙蝰沸Φ?。
“好??!”她笑盈盈道。
兩人相互打趣了幾句,沈穹掛掉電話后苦笑道:“怎么你哥的話就那么不可信呢!來找我算卦的人真的很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