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恭璃不以為然,說白了根本不信,“道長神通廣大,何須跟人家往來密切才得有用消息?你這輕輕掐指一算,不就能算出一切么?”
“哎這話說的倒是沒錯,有些事情本道確實(shí)可以算出來”志空被夸得整個臉頰都瞬間洋溢著喜悅之色,盡管心知肚明對方話里有話,可還是耐不住自己聽得高興,也樂意聽。
“道長既然都來了,何不成人之美?也不枉我在這陪你待了這么久。”云恭璃輕聲道。
志空撇了下嘴,故作高傲,“你可搞清楚,是本道陪你在這浪費(fèi)時間,新國既建,多的是事情要處理,況且一國建立可不是隨意嘴上說說的,總要觀天象擇吉日選國名。”
話剛說完,一士兵騎馬由遠(yuǎn)至近,重復(fù)高呵的聲音如雷滾滾傳入耳畔,“快去將軍府,蒼國分裂啦,新國就建在朔陽,還有皇上敕天下書……”
原本不算特別熱鬧的街市突然像炸開了鍋一般,百姓們議論紛紛,說得熱火朝天,皆三兩成群地往將軍府走去,氣氛高漲熱烈,有激動,有憤懣,有不安,有欣喜,每個人思想各有不同,表情更是豐富多彩。
“道長的嘴,可能開過光。”云恭璃忍俊不禁地?fù)u了搖頭,隨即認(rèn)真道:“我相信道長肯定知道我想問什么,所以趕緊說吧,說完咱們各干各的事,時間愈發(fā)緊迫了。”
志空冷哼一聲,微仰著下巴高傲道:“本道不但算出北瀾太子就在這朔陽,還算出你今日必會與他一見?!?p> “我的部下還有一友軍將軍都被宮無霜華抓住了,我與他估計避免不了見面,我是想問,你可知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云恭璃無奈道。
“你不是知道嗎?他的目的就是你啊,或者還有攪渾蒼國的水,好從中謀利吧?!敝究辗藗€白眼,在想云恭璃是不是故意的,可看她的神色,又好像是真的不知。
關(guān)于旁邊這人的來歷,風(fēng)央錦與他都知道的事,北瀾太子怎會不知?
云恭璃短暫地蹙了下眉,冷靜數(shù)秒后又長嘆了口氣,頗郁悶地喃喃自語道:“一個都夠讓人糟心的,又來一個,還這么腹黑狡猾,真是倒霉透了?!?p> 志空聽得清楚,嗤笑打趣道:“知足吧,他們兩個在這四國中可謂是巔峰的存在,無數(shù)女子窮其一生都見不到的人物,更別提與之有往來了?!?p> “這福分給你你要不要?”云恭璃緩緩道。
“算了,算了,本道還惹不起那兩人。”志空訕訕一笑,用誰也不得罪的態(tài)度繼續(xù)道:“當(dāng)然,本道也惹不起公主殿下?!?p> “好了,不與你閑說了,也該干正事了。”云恭璃跨步向前走去,依然是淡漠的眼神,看上去與世無爭無所謂的樣子,可自然攤開手掌心的動作卻出賣了她,無數(shù)個如溝壑一般的指甲印遍布掌心,有些地方已劃破皮肉,溢出絲絲血液。
志空看破不說破,抿著雙唇看著她的背影遠(yuǎn)去,這才優(yōu)哉游哉地朝將軍府方向走去。
同一時間,城主府與將軍府都被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葉衍下了軍令,由極其信任的親兵組隊(duì)在將軍府門口及四周圍墻隔五米便貼上一張偌大的告示,白紙黑字“敕天下書”寫得清清楚楚,倒是少去百姓們在門口爭論不休易起沖突等諸多麻煩。
可城主府便沒這么好運(yùn)了,將軍府這一通操作他們事先不知,待摸清楚狀態(tài),門口早已人山人海,一片怨聲載道。
不出片刻,人們便吵鬧著非要城主現(xiàn)身給個說法,更有“情緒激動者”怒火中燒,與旁邊人一言不合便就地打了起來,又或有“憤世嫉俗者”借此機(jī)會向站崗的士兵投扔雞蛋與菜葉,引來多人效仿,將氣氛推向高潮。
城主府內(nèi)一雅苑,宮無容臨在屋里走來走去,像個沒頭蒼蠅一般焦額爛頭,自言自語:“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反觀榻上的宮無霜華,半倚著身子靠在軟墊上,用舒適的姿勢手持一本游記正看得津津有味,周身沒有任何的緊迫感。
一旁的瑋天索性低著頭閉起眼睛,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