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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沾

第一百零四章 人生多歧路

花沾 初嵐迷泓 3031 2017-03-21 17:51:52

  苦澀成為許果這幾個月經(jīng)歷的重要味道,他一個人旅行,又一個人回去,他要回的這個城市,不是他的故鄉(xiāng),然而,他卻是這么急切,像回自己的家一樣。

  火車上面,一些人是回家的孩子,一些人是離家的少年,他們懷揣各自的夢想,開啟各自的旅途。

  到失落城時,已是下午,令許果欣喜的是,外面的空氣這么溫暖,風(fēng)是和煦的,人是悠閑的,許果看著那么多悠閑自在的人,他的心也多了幾分閑適。許果這次回來,沒有白來,這次到來,是珍貴的,因為他遇見這么好的天氣,一切都這么溫暖,地面的顏色,近處、遠(yuǎn)處建筑的顏色,不灰暗,不刺眼,許果看著周遭一切,心情就能保持溫和,像是一杯溫水,不燙手,沒有泡茶。

  火車站離失落湖有一定距離,許果以前在失落城呆過一段時間,但他那樣性格的人,平時不愿意出去,鉆在家里讀書,或者找精神鶴然獨立的人聊天,失落城的許多區(qū)域,許果都沒有涉足過。

  站在火車站,由于許多區(qū)域不夠熟悉,許果如同到達(dá)一個從未曾到過的城市。手機(jī)約了一輛車,沒到五分鐘,約的車開了過來,開車的是一個女人,看不出她是未婚的女子,還是已婚的少婦,她有著已婚女士的那種成熟,卻也有少女的那股清純。女人戴著黑色的墨鏡,開的是一輛改裝過的黃色跑車,這輛大跑車,用來跑出租,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想的。

  許果的行李,隨手放在她的車上,他說他要去失落湖邊。她要一百塊,許果問能不能便宜。她很大方,許果跟她講價,她說,行吧,那就五十塊錢。

  車上,許果從錢包取出一張破舊的五十元,這錢,不僅舊,還是破的,但不殘缺,許果遞給她錢時,她也不在乎,伸手放錢于大腿旁邊的一個紙盒子里。紙盒子里放有一堆錢,有零有整,紙幣鋼镚都有,她專心開車,不關(guān)心旁邊的錢盒,似乎從來不提防乘客會伸手偷走幾塊錢。

  許果問她是哪兒的人。

  她說,跟你有關(guān)系嗎?

  許果感覺得出,這是一個不容易接近的人,她身上的氣質(zhì),有些古怪。

  許果說,怎么你開這么好的車出來跑出租,這可比一般的出租車要費油。

  她臉轉(zhuǎn)到左邊,摘下墨鏡,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說,你猜我為什么跑出租?

  許果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她說,嗯,實話告訴你吧,我是一個演員,現(xiàn)在的世界,我真不想說什么。一個電視劇,本來是由我來擔(dān)當(dāng)主演,導(dǎo)演卻找了別人來演,就因為那個女孩兒跟導(dǎo)演上過床,她跟導(dǎo)演睡,導(dǎo)演就給她角色,這是角色和色的交易。真是氣死我了,她什么演技呀。

  許果能感覺到她的氣氛,許果在她旁邊坐著,感到她內(nèi)心有一團(tuán)火,一把熊熊大火,在心間燃燒。的確,這世界,復(fù)雜,有人可以靠走后門使自己獲得別人難以獲得的機(jī)會,只要有關(guān)系,就好辦事,這屬于腐敗問題。

  許果說,那你不演戲,就不能做別的嗎?比如拍廣告、唱歌,都可以賺錢。

  她說,拍廣告?靠,我拍過廣告,也開過演唱會,但你知道我的興趣是表演,我給自己的定義就是演員,拍廣告、唱歌,那都不是我的職業(yè),只是我偶爾為之的事情。本想好好演戲,做一名優(yōu)秀的演員,誰知道,演藝圈這么腐敗。

  許果語氣中帶著安慰,說,娛樂圈都這樣。

  她說,別開玩笑了,我高中成績最不好的課就是思想政治,我根本就不愛好政治。好的角色,不給我演,一些爛片,我根本就不想去演。

  許果問,你說的爛片,是電視劇還是電影?

  她方向盤往右邊一打,車拐了一個彎,上了一條寬闊筆直的大馬路,她微笑,先是沉默,然后說,你挺能聊的,你口才不錯,跟我們那兒的編劇一樣。

  許果笑笑,他被這女人夸,倒有些不好意思,他說,只不過平時愛讀些雜書,能說幾句有內(nèi)涵的話。

  她說,我們娛樂圈,是一個圍城,沒有進(jìn)入娛樂圈的人,想要進(jìn)來,進(jìn)入娛樂圈的人,想要出去。有些導(dǎo)演,沒有任何才華,拍電視劇、拍電影,都不在行,山藥蛋跟山藥都分不清,一點兒都不懂生活,硬要拍。想掙錢,就是掙不上,拍出來的爛片子,沒人看,還賠錢,真是笑死人了。

  到失落湖畔,已經(jīng)晚上了,天色剛黑,已是華燈滿市,許果下車,告別這位女司機(jī)。

  魯村知道許果要來失落城,說要開車去火車站接他,許果在電話里說不用來,在失落湖邊等著就行,一塊兒去喝酒去。許果剛要欣賞失落湖瀲滟的湖面,就發(fā)覺右前方有個高挺的人,魯村笑著走過來,說,一路辛苦。

  夜香酒店里,魯村和許果靠窗飲酒,他們敘舊,期間頗多談笑。魯村心情好,當(dāng)世的天下人,都對新聞感興趣,支持新聞事業(yè),各種政治新聞,各種軍事新聞,各種桃色新聞,各種黃色新聞,各種暴力新聞,各種宗教新聞,等等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都吸引人的眼球。大家好這口,愛看個新鮮,而媒體是愛錢的行業(yè),迎合眾人的口味,媒體唱戲,百姓喝彩,如此一唱一和,新聞行業(yè)便繁榮起來。

  魯村作為新聞行業(yè)的從業(yè)者,是得益者,得到益處,心情一天比一天好。他對公司的要求,是很嚴(yán)格的,昨天,有個女孩兒,是應(yīng)聘到公司的一名主持人,因為上班時候嗑瓜子,魯村曾多次提醒,她卻屢教不改,魯村召集公司骨干開會,經(jīng)過商議,結(jié)果,令人力資源部將她清除出去。魯村開除了這個剛來公司一個星期的應(yīng)屆畢業(yè)生,女孩兒的媽媽帶著女孩兒來找魯村,說要跟魯村理論,魯村忙于工作,沒有時間接待她們,她們就在外星大樓內(nèi)鬧事,母女倆上演裸體示眾的行為藝術(shù),魯村無奈,報了警,警察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取來兩床褥子,一床裹了媽媽,一張裹了女兒,帶到派出所去了。

  魯村對許果說,你說說,現(xiàn)在的女學(xué)生,怎么那么不聽話?不讓在公司吃早餐,非要把食物帶進(jìn)公司。拿一個大橙子,用水果刀切開,弄得工作臺上滿是水果汁,說她,她不聽,開除了她,家里人又帶她來公司鬧事。唉,一天天,這事那事,沒個完。

  許果對所有人的人生,有他自己的看法,人肯定要走路,而走哪些路,需要自己決定,有人走了很多彎路,而有人則比較順暢,走了一條鮮花鋪就的路。人要面臨那么多選擇,有些路,是死路,一走,便是死路一條,有些路崎嶇,難走不說,還多豺狼虎豹。人要面對很多歧路,許多路擺在面前,有人可能會誤入歧途,有人則能做出相對正確的選擇,地面上分歧出那么多的道路,這些路,需要人在各自的人生中進(jìn)行選擇。

  失落城還是那種熟悉的味道,許果找回了這樣的味道,以前他在失落湖邊的飯店里喝過酒,那里的酒好喝,菜也好吃,那些喝酒吃菜的時光,如今想起,許果還會心頭開心。

  現(xiàn)在,他和魯村兩個人吃菜喝酒,老朋友就是老朋友,三句話兩句話,就找到過去相處的感覺,說話都無禁忌,想到啥說啥,啥都能說。

  我一直在外星大樓忙活,天天的,每個閑。

  我倒是有閑,閑得蛋疼呢,天天的,每個事兒干。

  你不是出去旅行了么,旅行應(yīng)該很快樂才對呀。

  我是出去旅行去了,但旅行是辛苦的,不像想象的那么奢華,沒有旅行時,覺得旅行就是拿著錢出去到處花,真正去旅行了,才知道,到處走,不知道花的錢從哪兒拿。

  兩人都喝醉了,他們以前一塊兒喝酒,也經(jīng)常喝醉,男人聚在一塊兒,聊人生聊理想聊女人,他們的人生理想就是女人,比如擁有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多高多矮,多胖多瘦。但酒醒后,面對日常中見到的女同事,還是會本本分分,老老實實與其說話,跟喝醉的時候完全是兩種狀態(tài)。酒真是厲害的東西,可以使人在喝醉的時候是禽獸,在酒醒后變成人。

  魯村與許果喝酒期間,收到皮子發(fā)來的信息,皮子為了寫劇本,去體驗生活了,他在信息中這樣寫道:

  房間無暖氣,挨過一季寒冬,終于到了春天。陽歷三月,愛失落大草原的天氣還是這么不暖和。我喜歡文學(xué),我熱愛寫作。現(xiàn)在在草原的某個角落體驗生活,這里的牧民,待我很熱情。

  收到皮子發(fā)來的信息,魯村喝了口酒,然后給他回復(fù)信息,是這樣回復(fù)的:

  我在喝酒,喝醉了。我和許果一起喝酒,都喝醉了。你要好好的,祝你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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