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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耀九歌

第六十四章 以鳥為名

劍耀九歌 極光之北 3021 2017-01-06 23:48:54

  “祝由山,地處夙州西北。山陽有水環(huán)繞,名為圻水。”一桑道人望著眼前的大江,侃侃而談。

  李沐坐在江邊的一處巖石上,盤腿而坐,靜靜地望著江中流水。

  “真氣其實(shí)和流水差不多,堵不如疏。最開始,最好是順勢而為?!币簧5廊宿D(zhuǎn)過身,在李沐身邊盤腿坐下?!绊槕?yīng)真氣,順?biāo)?。只有投身水中,你才能最真切地感受水流?!?p>  “可是,我感覺不到啊。”李沐皺著眉頭說道。

  從松陽城出發(fā)已經(jīng)三天了,李沐與岳葉楓和一桑道人一道前行。在路上,一桑道人開始教授李沐混元一氣功。一桑道人將混元一氣功的精要,心法,經(jīng)脈路線全部都交給了李沐??芍^是傾囊相授。

  李沐也十分珍惜這個機(jī)會,他將一切都牢牢記在腦中,日夜思索。

  在第三天,三人來到祝由山下暫歇。李沐抓住一絲一毫的機(jī)會,想要感氣有成。畢竟,之前迎風(fēng)御氣訣所修煉的真氣太過弱小,近乎于無。改練混元一氣功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但是他還是沒有感受到真氣的存在。這讓李沐有些心急。

  “有道是欲速則不達(dá)。此事急不得?!币簧5廊诉€是這么勸解李沐?!拔耶?dāng)初感氣,可是用了近一年的功夫。”

  “是,道長?!崩钽迤鋵?shí)也知道這是一件必須穩(wěn)扎穩(wěn)打的事。但是他心中還是著急。

  錯過夏試這件事,給了他十足的緊迫感。他不想再浪費(fèi)任何時間和機(jī)會。

  “走吧,去看看岳居士有什么收獲吧?!币簧5廊诵Φ?。

  李沐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身來,往巖石下走去。

  兩人一同來到灘涂邊,岳葉楓正站在江邊,他手中提著一根細(xì)長竹竿做成的魚竿。魚竿一頭綁了細(xì)線,正垂在江中。他一手提著魚竿,一手遮陰,嘴里還吹著口哨。

  “岳居士。”李沐叫了一聲。

  岳葉楓回頭,有些氣急敗壞地叫道:“噤聲,你嚇到我的魚了。要是嚇跑了,午飯我們吃啥?”

  “額,居士,如果剛才那貨郎沒有騙我們的話,前面十里路左右就會有個小村落?!崩钽逭f道。

  “我造啊,但是如果你說要我餓著肚子跑這么遠(yuǎn)才能到人家村里去吃飯的話,我寧愿在這里釣條魚吃吃?!痹廊~楓說道。

  一桑道人在旁邊笑道:“居士這二十年,便是如此這般?”

  “餓了就吃,困了就睡。這才是人生吶?!痹廊~楓感慨道,“你們這兩個小子懂個屁啊?!?p>  李沐和一桑道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這三天同行下來,岳葉楓算是徹底把他們兩人心中對姜涔的英雄形象給澆滅了。

  曾經(jīng)李沐想著,當(dāng)年靠著人格魅力,就籠絡(luò)了一大幫江湖人士追隨其后的姜涔,怎么說都應(yīng)該是一個豪情萬丈,令人欽佩的豪杰人物。

  可這三天下來,李沐認(rèn)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如果除去那一身依舊強(qiáng)力的武功,眼前的岳葉楓,只不過是一個貪吃貪睡,還怕麻煩的中年胖子而已。

  破滅啊破滅。

  一桑道人搖了搖頭,說道:“岳居士,現(xiàn)在天色尚早,我們早點(diǎn)找到地方,就可以早點(diǎn)休息了?!?p>  “說到休息,今晚我是不想再露宿了。這時節(jié)已經(jīng)開始有蚊子了?!痹廊~楓收起魚竿,拍了拍手,“那就走吧?!?p>  三人收拾心情,重新上路。

  “道長,你說有沒有辦法能夠加速感氣這個過程的?”李沐還在想著這個事情。

  岳葉楓想也不想地說道:“有啊?!?p>  一桑道人看了岳居士一眼,“據(jù)小道所知,沒有吧。岳居士難道有辦法?”

  “道長你還是太過年輕啊。感氣而已嘛。只要經(jīng)脈里面有真氣就好了啊?!痹廊~楓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嗯?”一桑道人一臉不解。

  “星隱宮知道吧?”岳葉楓問道。

  一桑道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知道。江湖之中最出名的邪派?!?p>  “據(jù)我所知,星隱宮有一門秘術(shù),能夠讓人越過感氣,直接成為練氣境界?!痹廊~楓嘴角噙笑。

  李沐好奇地望著他,等待他的答案。而一桑道人則是若有所思。

  “你們竟然都不知道?”岳葉楓故作夸張地說道。他笑笑,說道,“斗轉(zhuǎn)星移?!?p>  “這種秘術(shù),也可稱之為邪術(shù)。是將一人的全身真氣,灌注入他人體內(nèi)的邪術(shù)。據(jù)說接受之人,只要懂得斗轉(zhuǎn)星移心法,就可以將真氣接納過來。懂得越多,接納得越多。所以,星隱宮能坐穩(wěn)江湖邪派之首的地位,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岳葉楓用一種略帶滄桑的語氣說道。

  “那灌注那人呢?”一桑道人問道。

  “自然是死了。不然怎么能叫邪術(shù)呢?那可是星隱宮宮主代代相傳,得以維系的秘密啊。上一代宮主死前,將所有真氣灌注于下一代宮主體內(nèi),通過這樣的方式,傳承武功?!痹廊~楓轉(zhuǎn)過頭,對著李沐說道,“你要是能找到一個懂斗轉(zhuǎn)星移的人,還愿意為你去死的。那么,你就可以跳過感氣這一階段,直接步入練氣,乃至納精?!?p>  “那我還是一步步來吧。”李沐聽完,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怎么可能找到那樣的人。

  三人又走出了兩三里,岳葉楓忽然停下了腳步。

  因?yàn)樵谒麄兠媲埃霈F(xiàn)了一個人。這個人手里扯著一張畫卷,正是那畫卷,擋住了那人的面孔。

  李沐有些奇怪,俗話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本就是江邊一條人煙稀少的路。打個照面的距離總還是有的。但是那人卻是杵在路中央,一副攔路強(qiáng)盜的模樣。

  一桑道人看了一眼岳葉楓,走上前去。

  那人從畫卷后面探出頭,卻是一張滿臉絡(luò)腮胡的臉。

  那人看看畫卷,又看看岳葉楓,他摸了摸胡子,皺眉自言自語道:“不像啊?!?p>  一桑道人走近了他,問道:“施主,什么不像啊?”

  “我說人不像啊。你來看看?!蹦侨艘膊粚擂?,徑直把手中畫卷遞給了一桑道人。一桑道人接過看了看,只見畫卷上是一個男子回頭輕笑的模樣。原來是幅畫像。

  那畫像的畫師,也是有幾分描摹的功力,將原本男子的眉眼畫得很傳神。于是一桑道人很容易就認(rèn)出了畫像上的男人。

  岳葉楓,或者說姜涔。

  “你看,跟那個人是不是一點(diǎn)都不像?”那人指著岳葉楓說道。

  一桑道人皺起了眉頭,這是沖著岳葉楓來的?

  “找我?。俊痹廊~楓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那人笑笑,張嘴露出一口白牙?!罢垎栭w下是否是不朽石佛,姜涔?”

  “不,你認(rèn)錯人了?!痹廊~楓搖了搖頭。“在下岳葉楓?!?p>  “哦,原來是岳葉楓啊。這畫像上說了,也是姜涔。那就沒錯了。雖然這畫像把你畫得太瘦了,但是既然你承認(rèn)了,那就應(yīng)該不會有錯了?!闭f著,他從一桑道人手中拿走畫卷,將他卷了起來。

  岳葉楓吸了吸鼻子,他感覺不太好。

  那大胡子走近了幾步,躬身,行禮?!霸谙馒嶐?,鴯鹋的鴯,鴯鹋的鹋。這也是一種鳥的名字。”

  “南洋外大島上的三趾鳥。不善飛,卻善奔逃。”一桑道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

  有個鳥名字的鴯鹋驚喜道:“你這道人,倒是博學(xué)!竟然連我名字來歷都曉得!”

  “三千道藏,也少不了風(fēng)土人情?!渡胶I癞悺愤@一卷,小道也是拜讀過?!币簧5廊说男宰?,還是那樣謙虛。

  岳葉楓卻是滿不在乎地說道:“以鳥為名,也就是說,你是個鳥人?”

  鴯鹋呵呵笑著,聽著岳葉楓的嘲諷。

  而一桑道人則是留意到了鴯鹋的鞋子。那是一雙鹿皮靴,但是似乎鞋底異常厚實(shí)。

  “所以,你這個鳥人來找我,所為何事?”岳葉楓心中大致已經(jīng)明白,這攔路鳥人,恐怕不是什么好鳥。

  鴯鹋還是呵呵笑道:“我來找你,是為了拿一樣?xùn)|西?!?p>  “什么東西?”

  “南海鮫珠?!兵嶐怕冻鲆粋€將嘴咧到極致的笑容來,看上去古怪至極。

  岳葉楓啞然笑道:“什么男孩澆豬,女孩腳注的,你在說什么?。俊?p>  “我是在說,能夠長生不老的南海鮫珠?!兵嶐乓蛔忠活D地說道。

  “我可沒有那玩意,我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痹廊~楓嘴上是這么說,但是心中卻滿是疑竇。南海鮫珠是沈礫偷的。宗師堂搜尋不得,所以才懷疑到他和李沐的頭上。但是他們是真的沒有?,F(xiàn)在,他們拋下了沈礫,按理來說,沒有理由將矛頭指向自己。而且,這個古怪鳥人明顯不是武學(xué)院的人,他是從哪里知道南海鮫珠在自己手上這樣的說法的?

  鴯鹋嘆了口氣,說道:“人道姜涔乃豪杰,我以為,石佛隱居二十年,剛剛重現(xiàn)江湖就搶了當(dāng)朝貢品——南海鮫珠,乃是打了皇家顏面的大手筆。此番足以當(dāng)?shù)闷鸷澜芏???山袢找灰姡膊贿^是縮頭小人。”

  “瞎扯蛋,誰告訴你南海鮫珠是我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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