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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耀九歌

第五十六章 岳葉楓之下的姜涔

劍耀九歌 極光之北 3084 2016-12-17 00:23:28

  “敢問定安伯前來,所為何事?”朱冬雍知道今天是武學(xué)夏試。但是武學(xué)春夏秋冬四試,主持之人都是地字號宗師。從來都沒有動用天字號宗師的說法。

  排在天字第二號的董汶來到這里明顯是有事而來。

  董汶指了指朱冬雍身后,說道:“豬皇。我是為了這兩個小子而來。”董汶說話,簡單明了,沒有以勢壓人的架子,卻帶著不容人抗拒的味道。

  “嗯?”朱冬雍轉(zhuǎn)頭看著李沐和沈礫,面露疑惑之色?!安恢@兩個小子,怎的驚動了定安伯大駕?”

  董汶的老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他似乎對朱冬雍言辭里的態(tài)度十分滿意。“這兩人一伙,倒是干了件大事。至于多大的事。恕老夫無法向你細(xì)說。你只需知道,這兩個家伙,已經(jīng)上了我宗師堂的通緝令便可。”

  “???”朱冬雍壓不住自己的訝色。

  宗師堂的通緝令,可是和刑部的緝捕令差不多。皆是通傳天下的檄文。只不過,刑部緝捕令引來的是刑部捕快。而宗師堂通緝令,引來的可是宗師堂高手。

  就武力來說,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曾幾何時,武學(xué)院宗師堂未立,江湖之中有人犯事,亦是勞動官府捕快拘捕。因?yàn)榻卸喔呤?,所以拘捕起來很是困難。只有涯城刑部衙門總府內(nèi)的幾位名捕,才算是真正能夠?qū)⑽涔Ω邚?qiáng)的江湖人繩之以法的差役。

  后來有了宗師堂,玄字號和黃字號的宗師如雨后春筍一般顯現(xiàn),緝拿了許多出名的江湖惡人,這才讓混亂的江湖為之一清。

  在邪魔外道的口中,宗師堂的通緝令更是對實(shí)力的一種肯定。能夠讓宗師堂通緝的人,定是犯了了不得的案子。

  這兩個小子,都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jì),怎么可能讓宗師堂為他們發(fā)布通緝?

  朱冬雍怎么都想不通。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對董汶說道:“定安伯,這兩個人,我們漕幫也在找他們?!?p>  “哦?這是什么意思?”董汶問道。

  “他們也得罪了我們漕幫,我得從他們嘴里撬出消息來。”朱冬雍如此說道。郎青云被人廢了第三支,這事情已經(jīng)是漕幫的恥辱。說出去,都是丟漕幫的臉面。所以,朱冬雍用了一個委婉的說法。

  “不知豬皇你想從他們嘴里得到什么消息?”董汶原本半垂的眼臉稍稍抬了抬。漕幫的消息是消息,南海鮫珠的消息也是消息。就是不知道朱冬雍說的到底是什么消息。

  這事就難在朱冬雍還真沒辦法細(xì)說,于是他只得說道:“定安伯,此時事關(guān)漕幫聲譽(yù),恕在下無法詳細(xì)說明?!彼@話,跟董汶剛才所說的話如出一轍。

  董汶笑了笑,“那就先交給我吧?!边€是剛才那番,不容反駁的語氣。

  朱冬雍眉頭一皺。自己算是給足了董汶面子,可是董汶似乎并不買賬啊。李沐是自己抓到的,董汶上來就說要帶走,這未免有些太過倚老賣老了。

  你是天字第二號不假,司天太史和定安伯這等身份傍身的確也是大有來頭??墒巧頌榻?,總得按照江湖規(guī)矩來。

  朱冬雍掃了一眼李沐和沈礫,心中盤算著。

  至于董汶,則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他一言不發(fā),卻是給朱冬雍壓力最好的方式。

  南海鮫珠被盜一事,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之余,他從政多年的經(jīng)歷告訴他,此事背后,非同一般。

  南海鮫珠是南洋第一次派使者覲見呈上的貢品。它一丟失,將損害大贠與南洋的關(guān)系??蛇@還是輕的,南海鮫珠據(jù)傳有讓人長生不老之效,皇帝陛下分外看重。如今丟失,必定有雷霆之怒。

  宗師堂負(fù)責(zé)此事,必是首當(dāng)其沖。

  現(xiàn)在消息還僅限于宗師堂之內(nèi)天地兩品級的宗師知曉,但已引起宗師堂內(nèi)陣陣騷動。若是這個消息傳到了江湖之上,恐怕會掀起一場了不得的風(fēng)暴啊。

  長生不老,唾手可得。江湖人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哪怕你原本是當(dāng)朝帝王的囊中之物,他們也有膽來伸手一探。這一點(diǎn),在勝州,寧席白稍稍放出消息,便能引得暗中覬覦之人蜂擁而至,由此可見一斑。

  這還是有宗師堂護(hù)衛(wèi)的情況下,如果讓那些人知道現(xiàn)在南海鮫珠流落江湖,他們怕是要急紅了眼吧?到時候風(fēng)波一起,別說宗師堂,就是加上十三魁首齊出,都不見得能壓下去。

  董汶心中嘆了口氣,這背后攪動朝堂,海外,江湖三處,可謂是一箭三雕。若是有人計(jì)劃,那這人所圖,可是不小。

  所以,能否盡快抓回沈礫,李沐,岳葉楓,就成了重中之重。

  一曲天歌曲煙霞,司天太史董汶。宗師堂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如今也是親自出馬。就是為了此事不容有失!

  朱冬雍不知道此事來龍去脈,所以他不會知道宗師堂抱著怎樣的決心。

  兩人明面上靜默無言,暗地里卻是僵持著。

  就在這個時候,從城里走出來了兩人。兩人一前一后,行走在路上。

  李沐遠(yuǎn)遠(yuǎn)望見兩人,眼睛一亮。因?yàn)樽邅淼膬蓚€人,一個敦實(shí),一個高瘦。這兩個人的身影,他都熟悉。

  岳葉楓和一桑道人。

  岳葉楓和一桑道人似乎在探討什么,邊走邊說。很快,兩人就發(fā)現(xiàn)了董汶和朱冬雍。因?yàn)檫@么多人聚在一起,又有董汶那扎眼的袍子,想不注意到也難。

  等到岳葉楓看清楚是什么人在這里,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相當(dāng)精彩。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豬皇么?”岳葉楓陰陽怪氣地說道。他嘴里是這么說著,眉頭卻是挑得老高。

  朱冬雍和董汶正在對峙,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顯得十分刺耳。

  朱冬雍一偏頭,發(fā)現(xiàn)了岳葉楓的身影。他仔仔細(xì)細(xì)地上下打量了一遍岳葉楓,然后,他才略帶鄙夷地說道:“誒?你這死胖子,莫非就是姜涔?”

  姜涔。

  這名字一出,連董汶也轉(zhuǎn)過身去,睜大的雙眼。更別說鸚哥兒等著一眾漕幫幫眾了。

  李沐也聽在耳中,他覺得有些耳熟。姜涔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一般。只不過現(xiàn)在他沒有想起來??吹皆廊~楓和一桑道人,李沐心中盡是些驚喜了。

  “非也非也。老衲現(xiàn)在名叫岳葉楓,什么姜不姜,涔不涔的。那都是過眼云煙了。”岳葉楓雙手合十,若是他把頭發(fā)剃了,活脫脫就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朱冬雍看了一眼岳葉楓,冷笑一聲,“如此假模假樣,看來錯不了了?!?p>  “是啊,如此蠢鈍,人如其名,看來也錯不了了?!痹廊~楓嘴上也不饒人。

  “不朽石佛?!?p>  “剔骨豬皇。”

  看似兩人互道名號,好似老友重逢。

  “姜涔,看起來你這二十年的縮頭烏龜當(dāng)?shù)貌诲e嘛。以前那么瘦弱一根竹竿,如今也胖成球了啊?!敝於赫f道。

  “哪里哪里,托您老的福。我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發(fā)福是應(yīng)該的。倒是你這滾圓如豬的豬皇,到如今反倒是變成了竹竿。莫不是劉季揚(yáng)那小子不給你飯吃?”岳葉楓也不會示弱。

  結(jié)果兩人相互嘲諷,更像仇人掐架。

  “岳葉楓,曲煙霞竟然沒留下你?”董汶在一旁輕聲說道。

  岳葉楓猛然轉(zhuǎn)過頭,像是剛發(fā)現(xiàn)董汶一般,用一副一聽就知道是裝出來的夸張語氣說道:“喲!喲喲!這不是太史大人么?失敬失敬?!?p>  董汶臉色一暗,開口道:“難為石佛還記得我?!?p>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當(dāng)年您給我留下的疤,可還在我身上呢?!痹廊~楓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李沐看著岳葉楓手舞足蹈,又聽著岳葉楓的話,對岳葉楓的實(shí)力終于有了一個新的認(rèn)識。

  “姜涔,姜涔?!崩钽迮貞浿?。想要記起這個名字。

  “呵。曲煙霞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倍肜^續(xù)說道。

  “年輕才漂亮。”岳葉楓插嘴道。

  “年輕所以任性,她是難得喜歡講道理的女人?!倍肼卣f道,“可惜,女人再講道理,也講不過男人?!?p>  “我已經(jīng)告訴他,岳葉楓這層皮不難對付,難的是下面藏著的那個姜涔。那可是個人精。”

  “過獎過獎過獎。”對于董汶話里明顯的貶義,岳葉楓仿佛十分受用。

  “哼。”董汶畢竟是朝官出身,論無賴,哪里岳葉楓的對手?他伸手指著李沐和沈礫,問道:“你是來試圖救他們的話,我勸你還是免了。這兩個人,我宗師堂要定了。”

  “哦,這樣啊??墒撬麄兯坪醪⒉辉谀闶掷锇?。天字號大宗師。”岳葉楓笑著說道。最后那六個字,他是拖長了音調(diào)說的。

  “你?!别埵嵌牒B(yǎng)再好,也經(jīng)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等我和老豬交流交流之后,再來跟你說話吧?!痹廊~楓撇開董汶,走到了朱冬雍身前?!皝戆?,放人吧。”

  “姜涔,你不是還以為你是那個鯤鵬幫幫主?”朱冬雍雙手抱臂,問著岳葉楓。

  “在下金剛寺里一居士。姓岳名葉楓而已?!痹廊~楓雙手合十,十分恭敬。“不過,如果有必要的話。讓姜涔出來透透氣,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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