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蔚沁也想就這樣離開皇宮,可是就這么灰溜溜的離開皇宮,又有點不甘心。
太叔染,先是派人刺殺自己,后是構陷清央,不好好教訓他,難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所以蔚沁決定了,她要留在皇宮折騰太叔染,若不是以她一個人的能力不足以對付他,她還想殺了他呢!
蔚沁吃飯不久,太叔染就來了,懷里還抱著白球,見到她,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陛下,原來您在這,方才臣去您的寢宮,發(fā)現您不在,看到白球,就順便抱出來找您了?!?p> 白球本來是蔫蔫的,直到看見不遠處的蔚沁,興奮地喵叫幾聲,在太叔染懷里掙扎著,想要到蔚沁身邊。
太叔染順勢放下白球,白球馬上朝蔚沁跑了過去,他也悠悠然跟在后面,“陛下,看來白球很喜歡你呀!”
“呵呵?!蔽登咝α诵Γ辉僬f話,白球想要跳上她的腿,卻被她阻止了,抬起它的一只貓爪,“你現在這么臟,我可不想抱你?!?p> 見自己被無視了,太叔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渾不在意地走到蔚沁對面的石凳坐下,還很有興致地看著金黃的陽光下身穿黑紫色錦衣華服的女子與一只通身雪白,可愛無比的貓玩耍。
逗了白球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太叔染那目光,蔚沁打發(fā)白球自己去玩,轉身正對太叔染道,“國師怎么有空來朕這里?”
聽到蔚沁的問話,太叔染十分慶幸自己送了白球給她,要不然,自己一時還真不知道該為自己來景德宮找什么理由。
“陛下,臣就是想來看看白球怎么樣了?!?p>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忽然來景德宮,聽到蔚沁因為身邊死了個奴才,傷心難過,幾日閉門不出,心里一怒又一慌,怒的是一個奴才也值得蔚沁這般,慌的是如果那個奴才真的對蔚沁這么重要,那蔚沁經過這件事后豈不是對他心懷怨恨?
這般想著,太叔染就坐立不安,公務也處理不下去,等他回過神,便來到了景德宮。
可太叔染并不認為自己處治程清央有錯,若是再給他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么做。
至于理由,根本不需要!
發(fā)現蔚沁依然如往常一樣,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怨恨等情緒,太叔染心下松了口氣,幾日的煩躁頃刻間散去了,眉宇也染上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這樣啊,國師你也看到了,白球很好?!闭f著,蔚沁又吃了幾口菜。
又是一片沉寂,這下子太叔染再沒什么理由呆下去了,又不想就此離開,尷尬地坐在石凳上,只是表面上還維持著優(yōu)雅從容的微笑。
瞥了太叔染一眼,蔚沁道,“國師若是不介意,就留下來陪朕一起用膳吧!”
太叔染自是求之不得,欣然答應了。
“國師,刺殺朕的刺客抓到了么?”蔚沁恍若不經意的問道。
她承認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看太叔染聽到這句問話的反應。
韻音又叫人添了副碗筷,太叔染優(yōu)雅地執(zhí)起筷子夾菜,絲毫未見停頓,嘴角彎起一抹弧度,顯得自然無害,“回陛下,刺客已經抓到了,已交由刑部審理。”
“究竟是何人刺殺朕?”蔚沁顯然不肯就此罷過,又問道。
“是一些江湖人士,臣也不甚清楚?!?p> 哧!蔚沁在心里冷笑一聲,裝的還挺像,要不是知道整件事是太叔染做的,她還真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刺殺,與太叔染沒有半分關系。
心下不以為然,蔚沁表面上卻不露什么異樣,她早已學會不喜形于色了。
用過膳,太叔染又坐了一會兒,不知何時,他有點喜歡和蔚沁呆在一起的感覺了,雖然兩人沒有什么話說,他卻覺得如此的安寧平靜,很是舒服,一點也不會覺得無趣。
可他不得不走了,一是他再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的理由,二是玉徽宮奏折堆積如山,正等著他處理。
想了想,太叔染道,“不打擾陛下了,臣告退?!?p> 蔚沁晗首,表示知道了,目光在他身上沒停留夠一秒,就又看向別處。
太叔染劃過淡淡的失落,女皇沒有再留下自己。
走了很遠,太叔染忍不住回頭,在蔚沁看不到的地方駐足了良久。
亭子里,清風陣陣,女子站在欄桿眺望前方的湖水,風吹起了她的墨發(fā),依稀看見她還算清秀的側臉,背影纖細窈窕,泛著金黃的光云落在她身上,出乎意料竟有些歲月靜好的美。
太叔染一時看癡了,心底平靜無波的湖水就像是猛然被扔進一顆石子蕩開層層漣漪,這種感覺令他很是陌生,也很不自在,奇異的是他并不排斥。
忽然,女子轉過身,視線朝他站的地方投來,太叔染頓時有些慌亂的藏身在一顆海棠樹后面,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明明知道隔這么遠,蔚沁不可能看到,太叔染還是下意識心虛的躲了起來。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心虛。
在不遠處等著太叔染的李荊,看到太叔染有些魂不守舍的站在一顆樹下,心下有些奇怪,轉瞬又把它拋之腦后,走了過來,“主子!”
陷入自己思緒的太叔染驀地聽見一道聲音,回過神來,便看到面前恭敬的李荊,又恢復了以往的云淡風輕,沉聲道,“走吧!”
亭子里的蔚沁。
剛才她明明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過頭,掃視一圈,也沒發(fā)現有人,難道是她的錯覺?
管它的呢,想這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