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崔留央在佛堂里放著供品,侍女又送來了淑妃的請?zhí)?,留央納悶著難不成繼續(xù)聽一場淑妃的怨婦吟?
其實回府后,留央該轉(zhuǎn)的話也轉(zhuǎn)了,兄長一笑置之,想來淑妃并不會有殺身之禍。
“皇宮大著,央兒多去宮里走動熟悉也好。省得龍城公主來了,倒時央兒帶著人迷路。”老夫人想起央兒在高昌皇宮相遇的時候,打趣著道,“去吧?!?p> 阿娘都點頭放人,留央也就去了皇宮。
只是帶路的將她帶去了另一個宮殿。
“蓉瑤公主,有失遠(yuǎn)迎?!钡钪欣浔穆曇?,是承武略。
崔留央毫無頭緒,大感不妙,可人都站里面了,道:“參見陛下!”
“不錯不錯,看著還真像公主的樣子。”承武略道,“來人,賜酒于公主!”
婢女端著托盤行到留央面前。
崔留央接過酒杯,看了看酒,道:“陛下所賜,必是好酒,御賜之酒,我需好好珍惜,容我?guī)Щ靥珟煾尨蠹叶颊凑垂狻!?p> “這杯是賜蓉瑤公主喝的,帶回太師府只這么一杯,可不合適。寡人會命人送去一大壇?!背形渎愿吒咴谏系?。
“多謝陛下?!贝蘖粞霟o端端賜酒,怎知酒里有沒有其他東西,鞠躬行拜時,故意落了酒杯,咚一聲,酒灑了一地。
崔留央沒慌,倒是慌了小侍女,直接跪在地上,拾著酒杯。
承武略徑直過去,親自斟酒,重新遞給了另一杯,崔留央挺直了背抬頭看想承武略。
窘境,彼此看著對方。
天顏近在咫尺,凌人的盛氣,俯視著留央,留央并不去接那杯酒。
“怎么?怕了?”承武略冰冷道。
“哼!”崔留央剛才是被他一身的寒氣冷怕了,現(xiàn)在回過神,她可是太師府的人啊,怕什么啊!承武略敢明著害她,差不多他自己也該去地府報到了。隨后,她雙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笑著回眸直視著承武略。
“味道不錯,是吧?”承武略居然有心問酒味。
“的確是好酒。”崔留央道,這酒勁道是厲害,渾身有些燥熱起來。
承武略繼續(xù)斟酒,遞上一杯,看著崔留央:“到底是寒石散好呢?還是酒好?昨晚是你故意下的套?”
崔留央明白過來,原來昨晚的酒里有寒石散,想必承武略與淑妃二位好事成了,淑妃倒是將她留央也算計進(jìn)了。
如果行了夫妻之事,倒也不是壞事,她崔留央也沒做什么有愧的事,她沒空跟這座冰山費舌解釋。
也不知是誰慣得這座冰山毛病,總喜歡冷眼蔑視著崔留央。留央自是不快。
留央無視左右,毫不客氣道:“既然你坐上這個位,要想活得久點,就得做你不想做的事?!?p> 承武略看了看左右,侍衛(wèi)婢女皆然退去。
“走狗做的很得意,是嗎?!”
“你的嘴倒是還沒軟,可惜也就對付我這種小嘍啰?!?p> “也只有你這種放蕩的女人會想著下藥!”
“若你有脾氣,盡管沖著太師發(fā)。愿早去黃泉,與你的翟云嬌做對黃泉鴛鴦!我還記得翟云嬌絕望瘋笑的樣子,更是忘不了一盆肉泥?!贝蘖粞胝f著打起了冷顫。
“你親眼見著嬌兒死的?”承武略問道,曾以為是堂兄告訴她,可一而再聽她說道,仿佛親身所見。
“拜你們所賜,我跳下馬車后,養(yǎng)好了傷,成了翟云嬌。后來高昌朝堂上,真的那個翟云嬌死了,而我活了下來。”
承武略握緊著拳頭,追思著過往。原來崔留央跳車后,那個假云嬌就是她。莫名更是加深了對于崔留央的恨。
“陛下,我可以告退了嗎?”
“走!”
“夫妻圓房,本就常事。以后別什么雞毛蒜皮的事都拉扯著我過來。你閑,我不閑!還想活得舒坦,沒空這般浪費。我還得留著時間,教導(dǎo)新來的皇后?!?p> 留央驟然的強(qiáng)勢,等到出得殿堂,早是虛脫,扶靠著宮墻,她真的害怕了,渾身的燥熱,她緊握著拳頭,指甲都快刺進(jìn)肉里。
承武略本想看著崔留央失態(tài),可最后卻是他輸了,更是挖開了他的傷疤。崔留央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吶,句句都毫無敬意。
更是想著她那句——既然坐上這個位,要想活得久點,就得做不想做的事。
是啊,的確是!做不想做的,說不想說的,寫不想寫的。居然輪到那個女人來蔑視他,笑話他不過是個傀儡。真是可惡!
一想到昨日被算計,承武略手背更是爆出青筋,一拳重重打向了柱子。他堂堂男兒,現(xiàn)在居然要被一個小女子耍弄!
崔留央!等著!以后一定讓她有后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