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天生就不是個清閑的命,在現(xiàn)代就是天天采訪,夜夜寫稿。穿越回了古代,到了晚上也閑不住,這次是衛(wèi)生突擊檢查。雖然有軍令,但是裴逸還是想看看這幫士兵們究竟有沒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做。
“哈哈,小神仙,你這就了解了吧,俺的軍隊,可是大晉最好的部隊了。你有啥不放心的。這都不是俺吹!這哪一場勝仗沒有俺們?又且說哪一場敗仗有俺們?哈哈,這會,俺就叫你大開眼界?!?p> 裴逸嘀咕道:“為什么你們給我一種墻頭草的感覺……”
鄧遐一路上,嘚啵嘚啵的嘴就沒有停過。一路上是把自己軍隊的所有戰(zhàn)功,都列舉了一遍,然后又開始說他父親如何幫助重建大晉的功績,聽得裴逸耳朵都起繭子了。
不過當(dāng)裴逸到了中軍大營,僅僅剛打開第一個軍帳,頓時就知道鄧遐這一路上都是吹牛了。
裴逸看到這個軍帳之中,器械衣服亂放,被子不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幫士兵們根本沒有洗澡的習(xí)慣,許多人還是偷懶,直接上床睡覺休息。自己說的要洗澡后睡覺的話,全成了耳旁風(fēng)。
裴逸失望的扶著額頭說:“鄧將軍,這就是你說的‘大晉最好的部隊’?”
這些士兵要是放在現(xiàn)在的軍隊中,那就是天天被罰跑十公里的貨。整齊劃一,這是一個部隊遵守紀(jì)律的第一步。連被子都疊不成豆腐塊的兵,還談什么戰(zhàn)斗力?
此時鄧遐氣的臉上掛不住了,直接拿著馬鞭在桌案上狠狠一抽,頓時嚇得營帳內(nèi)的士兵直哆嗦:“你們這幾個兔崽子?俺不是發(fā)了軍令了嗎?打掃衛(wèi)生,洗澡后睡覺,你們是想挨軍棍嗎?宋什長!你為何不執(zhí)行俺的命令?”
為首的一個老兵顫顫微微的站了出來,嬉皮笑臉地說:“鄧將軍,兄弟們今天抓了一天耗子,都太累了,所以先休息一下,打算待會搞,待會搞?!?p> 鄧遐瞪了一眼這個宋什長呵斥道:“那還他娘的愣著干什么?給俺現(xiàn)在搞?。 ?p> 鄧遐一聲令下,頓時嚇得那幾個士兵趕緊開始收拾起來營帳內(nèi)務(wù)。
裴逸也不想多說什么,走出了營帳。
鄧遐趕緊跟出來,笑嘻嘻地說:“裴小神仙,這是意外,純粹的意外。宋什長這是個老油條了,得督促一下。俺保證,這絕對這是個意外?!?p> “意外?”當(dāng)裴逸一把掀開了旁邊的軍帳門簾,只看見里面同樣是亂得跟被洗劫過的倉庫一樣,頭盔、盔甲、長矛,四處亂堆。這軍營感覺完全就是給老鼠準(zhǔn)備的窩。
鄧遐的笑容凝固了,變成了滿臉的尷尬。
“唉……我的三叉神經(jīng)好痛啊?!迸嵋萑嗔巳嘧约旱奶栄ǎ杏X自己的腦袋經(jīng)要爆炸了。明明是這幫人把自己捆來治療鼠疫的,現(xiàn)在可好,裴逸說的都不做。還得裴逸挨個逼著他們做,怎么現(xiàn)在治病的還成求人的了,這些面臨鼠疫威脅的士兵,倒成了大爺。
裴逸自己也是當(dāng)過兵的??墒羌幢闶俏臆娭凶畈畹谋脖冗@東晉軍的紀(jì)律和素養(yǎng)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獄。
還沒等鄧遐開罵,裴逸就把鄧遐叫到了賬外說:“鄧將軍,你覺得這種情況您滿意嗎?”
鄧遐看著裴逸一臉嚴(yán)肅,心虛的笑著說:“其實吧,這個它是意外啦。偶爾幾個人忘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俺這就讓他們補(bǔ)上?!?p> “不用了,鄧將軍。是我錯了?!迸嵋萁凶×肃囧谡f:“我看也不是你的這些兵的個人的問題……”
鄧遐以為裴逸要給自己的臺階下,于是急忙附和著點頭說:“就是就是,這些兵都是好兵,這點小事情……”
裴逸厲聲打斷了鄧遐的話:“鄧將軍,我看是你的問題!”
鄧遐看到裴逸似乎蘊(yùn)含著怒火,才知道裴逸剛才不是在給自己找臺階。鄧遐這下尷尬無比:“怎么成俺的問題了?”
裴逸生氣地說:“鄧將軍,且不說鼠疫的防治迫在眉睫。就說沒有鼠疫,你這軍隊的紀(jì)律也是一塌糊涂!你早上親自定了的軍令,可是你看看,我就隨便看了兩個軍帳,有人執(zhí)行嗎?什么叫做令行禁止?什么叫做軍法無情?這是軍隊,不是講人情的地方。這里是軍隊?我看只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
鄧遐立刻反駁說:“什么烏合之眾?你懂軍隊嗎?軍隊能打仗就行,而這些士兵都是打仗的好手啊,無數(shù)次抵擋了燕軍和秦軍猛烈的攻勢,無數(shù)次以少勝多,他們?yōu)榇髸x立下了汗馬功勞。平時懶散一點也沒關(guān)系,那是給他們放松嘛。都是自家兄弟,怎么就不能多一點包容呢?”
“那你問問這鼠疫它管你包不包容?!?p> 裴逸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鄧將軍,我不是給你提意見。我想告訴你,治軍不是治家,也不是治國,更不是綠林豪杰。治軍一定要從嚴(yán),要培養(yǎng)如同鋼鐵一般的紀(jì)律。軍隊從來不是什么享清福的地方,平時多流汗,戰(zhàn)時少流血。這樣才能像是一把隨時都能出鞘的利劍。而鄧將軍,你的軍隊根本不堪一擊?!?p> 鄧遐不服氣地說:“裴小神仙,不是俺老鄧看不起你,你沒帶過這些兵,你怎么知道?俺可以打包票,俺的軍隊可以應(yīng)對任何攻擊,而且是百戰(zhàn)百勝!”
“真的?跟我來!”裴逸一聽,憤怒的拉著鄧遐,一路走到了點將臺旁的擊鼓臺。
裴逸拿起兩個碩大的鼓錘,就開始“咚咚咚”的敲了起來,邊敲邊喊:“燕軍來襲啦!燕軍來襲啦!”
結(jié)果所有的士兵都慌不擇路的從營帳中沖了傳來,有的人在邊穿衣服邊跑,有的人是連滾帶爬,還有的人大喊著:“老周!我的襪子!快拿我的襪子!”
站在點將臺上看下面,就好像被火燒了的蜜蜂巢一般,亂作一團(tuán)。
整個軍營的士兵沖出來后,才發(fā)現(xiàn)這場信號是假的。皆滿臉疑惑地東張西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從點將臺上望下去,每一個人都是衣冠不整,就像是被褪了毛的雞,丑態(tài)百出。
裴逸把鼓錘一扔,指著下面的這幫人對鄧遐說:“鄧將軍,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兵!百戰(zhàn)百勝的兵!對方得是有多差勁,才能讓你的士兵打???就算是這種丟盔棄甲的緊急集合,你們都要用一盞茶的時間。假如今天真的是鮮卑人來劫營了。你的軍隊有什么抵抗力?就是群待宰的羔羊!不,就算是三千只羔羊,鮮卑人抓起來都沒這么輕松!”
裴逸并不是無理取鬧。
裴逸在部隊的時候,可是經(jīng)常被部隊首長突襲,半夜緊急集合,已然都成了家常便飯。所有的東西都有固定的地方和固定的方式。穿衣、疊被、打包、帶裝備?;径寄鼙3衷?分鐘以內(nèi)形成戰(zhàn)斗力。
鄧遐此時臉上很是難堪,但是他心里也意識到了,裴逸說的是對的。這種懶散的軍紀(jì),確實是個問題。
鄧遐于是對裴逸說:“裴小神仙,你放心,俺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女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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