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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些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力士走遠,面色早已慘白的王守文方是喃喃道:“慎賢弟,這些人不是,不是......”
謝慎皺眉問道:“不是什么?”
“這些人不是錦衣衛(wèi)吧?”
王守文四下張望,見那些力士確實已經(jīng)走遠,方是壓低聲音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錦衣衛(wèi)應(yīng)該就是裴千戶提到的那些貴人了。”
謝慎嘆了一聲,擺了擺手道:“守文兄,這件事估計牽扯到許多方面的利益,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好?!?p> 王守文聽后連連點頭。
“慎賢弟說的是,反正我們院試已經(jīng)考完,也沒有繼續(xù)留在紹興府的理由。我們還是早些回余姚吧,過不了幾日就要赴縣學(xué)進學(xué)了?!?p> 王家雖然和陸家是世交,但世交也有一個世交的界線。雖不至于說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但王華和王守文肯定不會希望自己的家族因為陸家的緣故招惹上什么錦衣衛(wèi)。
雖然當今天子弘治皇爺圣明,錦衣衛(wèi)指揮使牟斌又是大忠臣,老好人??稍僭趺凑f,錦衣衛(wèi)也是皇帝陛下設(shè)立用來監(jiān)視臣子言行的,其本質(zhì)并沒有因此產(chǎn)生什么改變。
眼下看來,似乎陸淵卷入了這個案子。至于案子的內(nèi)幕是什么,陸淵在案子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王守文都不想知道。
謝慎點了點頭道:“似乎大宗師也沒有在紹興府繼續(xù)駐留的打算,我本想著上門答謝一番大宗師的。這么看來,還得另外尋覓機會了?!?p> 這個消息他也是從裴千戶那里得來的,陳方垠在院試結(jié)束后便匆匆離開了紹興府,結(jié)合之前巡撫劉德的詭異行蹤,謝慎似乎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按察副使陸淵,提學(xué)官陳方垠、巡撫劉德、紹興知府姚務(wù)本、加上這個不知是什么來頭的錦衣衛(wèi)喬總旗,想不到紹興府短短幾個月竟然往來了這么多大人物。
紹興府簡直就像是一個搭好的戲臺,而各方大人物則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個個爭著搶戲。
謝慎前世是個明史研究生,自然對于錦衣衛(wèi)這個組織十分感興趣。但是他此刻腦子還是很清晰的,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去招惹錦衣衛(wèi)簡直是找死。別說謝慎,便是京師那些庶吉士都是聞錦衣衛(wèi)而色變,一個個躲在翰林院里讀著圣賢書......
故而謝慎決定,在握有絕對的權(quán)柄之前,盡量不去招惹這些錦衣衛(wèi)的人。
兩人從廊廡出來,穿過重重院落便來到了西跨院。
謝丕的病情已經(jīng)好了大半,見二人回來起床迎了過來。
“丕賢弟,你的病看來好的差不多了?!?p> 謝慎由衷為謝丕感到高興。他來到大明朝后,真正值得交心的朋友不多,謝丕絕對可以算一個。
“慎大哥,守文大哥,見你們二人榮光滿面的,是不是院試的成績出來了?”
謝丕心思極為活泛,當即便猜到了個中緣由。
“這次院試大宗師共點選了十人上榜,丕賢弟你也是名列其中啊。”
王守文故意賣起了關(guān)子,不說案首是誰,急的謝丕道:“守文大哥快告訴我,這次院試的案首是誰。”
王守文翻了一記白眼道:“還能是誰?本次院試案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p> 他拍了拍謝慎的肩膀,沉聲說道。
“我就說嘛,以慎大哥的學(xué)識,是定能奪得案首的?!?p> 稍頓了頓,謝丕接著說道:“這次慎大哥連奪小三關(guān)案首,我們一定要好好慶賀一番?!?p> 王守文聽到這里連忙擺手道:“咳咳,這慶賀嘛自然是要慶賀的,不過呢卻是不急在這一時。丕賢弟若是病情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便先拜別陸伯父,回余姚吧?!?p> “為何這般急切?”
謝丕被蒙在鼓中,神情大是疑惑,如是問道。
王守文為難的望了謝慎一眼,繼而笑了笑道:“其中緣由說來話長,等在路上,為兄慢慢跟你講來?!?p> 謝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對于這二人他還是很信任的。
三人這便收拾了行囊,帶著小蘿莉二丫一起出了跨院,去先后拜別了陸淵和陸應(yīng)氏。
陸淵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還是應(yīng)氏叫管家貴方準備了馬車送三人出府。
坐上陸府的烏篷雙轅馬車,謝慎頗是感慨的揚起簾子,朗聲道:“人生不過百載,那些官卿所圖慕的無非是一世富貴,蔭庇子孫。可到頭來不過都是塵歸塵,土歸土罷了?!?p> 小蘿莉二丫半歪著腦袋,靠在謝慎身上道:“公子說的好難懂啊,其實做官不就是為了吃和穿嗎?”
王守文大笑道:“看看,慎賢弟,你看看。一個小娘子都能尋思明白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謝慎點了點頭道:“只希望是我多想了吧?!?p> 轉(zhuǎn)眼的工夫馬車已經(jīng)來到城門前,經(jīng)由一番查驗便自然而然的出了城。
便在三人就要乘坐馬車踏上歸途時,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且慢,諸位且慢!”
謝慎神色一震,忙喚馬夫停下車來。
少年一個箭步跳將下馬車,正巧與策馬而來的裴千戶打了個照面。
“謝公子,還好裴某路過城門時看見了謝公子下車接受兵卒檢查,不然怕是要錯過了。謝公子這是要離開紹興嗎?”
謝慎點了點頭道:“是啊。院試已經(jīng)結(jié)束,謝某自然也沒有繼續(xù)留在紹興府的理由,便和幾位同窗商議著早些返回余姚。”
“既然如此,裴某也不好強留了。”
裴千戶擺了擺手道:“余姚距離紹興府也不算遠,謝公子進學(xué)之余若是有機會來紹興,可一定要來告知裴某,裴某也好提前安排妥當,好好招待謝公子?!?p> 雖然不知道裴千戶為何對他這般照顧,謝慎還是頗為感動的拱了拱手道:“裴千戶的話,我都記下了。若是有機會再來紹興,我一定找裴千戶一起吃酒。”
多條朋友多條路,在謝慎看來,裴千戶雖然并不是文人,在科舉上無法幫他刷聲望,但在關(guān)鍵時刻沒準能發(fā)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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