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拋出一手
“放手！”烏嫣被突變的仵作抓住衣領(lǐng)高高舉起。
“快說，穿著料子的活人在哪里？”仵作神色嚴(yán)峻，問得急迫和焦慮，他抓住小姑娘衣領(lǐng)的手指更加用力。
“我讓你立刻放手！”不聽話，烏嫣也不再留有情面，揚手對著眼下發(fā)亮的禿頂一掌拍下。
仵作被迫松手，向后連連退步。
烏嫣單膝落地，掌心下的石板碎了一大片。她瞇眼低頭看著自己被弄皺的衣領(lǐng)，拳頭緊握，咬牙切齒，厲光劃過瞳孔，桃木劍拋在空中，烏嫣起身握住木質(zhì)刀柄沖向仵作發(fā)亮的禿頂，直接刺穿得了。
這哪里是一般人才有的力氣，況且對方拍碎石板的手毫發(fā)未傷，最多有點紅。
木劍夾著凌冽的劍氣，在耳邊咻咻咻的作響，仵作彎腰蹲身邊躲閃，邊趕緊尋找四周趁手的工具，沒看見！
手伸向哪，木劍就立即砍了過來，“大姐姐，女俠，我錯了，我道歉，你別傷到我呀?！必踝髟诳匆姳荒緞吵蓛啥蔚墓撞暮粑恢希南胱约杭笔裁?，趕緊認(rèn)慫要緊，他有眼不識泰山行不行，還好那是把木劍，要是一把大刀還不將自己砍成渣渣。
“大你妹，姑娘我才芳齡一十六，風(fēng)華絕貌就你這三八禿驢居然敢把我叫老了，讓你放手你不聽，不流點血不知道疼是吧！”烏嫣杏眼瞪得圓溜溜，手中木劍揮舞成花，這邋遢仵作看上去慫，躲得卻非常巧妙。
從進大門開始，烏嫣就知道這仵作不是簡單人，但她管那么多干嘛，可現(xiàn)在得罪自己，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好欺負(fù)，她誰都沒招惹，卻敢一個個粘上她，一貫只有她讓別人日子過的慘，劍尖對著仵作胸口刺出去，已經(jīng)掌握對方的規(guī)律，預(yù)估到仵作會躲避的方向，果然刺出去劍，仵作向著左邊躲開，烏嫣立刻抓住仵作的手腕，瞬間，拔蘿卜似的連肩帶人來了個華麗的弧度，將禿頂仵作整個人拎起狠狠砸在地上。
“讓你不放手，我叫你抓我衣裳，我讓你碰到我。”一腳接著一腳往仵作身上揣。
仵作已經(jīng)呼吸都是種疼痛，他抱著頭，疼得哭爹喊娘躺在地上淚眼摩擦，“姑娘，我錯了，我道歉了，您就別打了?！边@一腳腳踹得肋骨都要斷了。
踹得再多也不會解氣，烏嫣一直等對方還手，突然盯著對方不對勁的脖子，這肌膚褶皺怎么很不合理，烏嫣彎腰就抓住仵作頭頂?shù)刂泻Ｋ闹芟”〉陌l(fā)。
仵作趕緊抱頭高呼，“不要！”他的發(fā)。
向上猛然一拽，粘黏感強烈，連著脖子撕裂的整個頭皮就抓在烏嫣手中。
烏嫣不踹人，滿臉嫌棄的瞅著這假面套，人皮面具聽說過，原來還有面套，捏著質(zhì)感不是人皮做的，但惟妙惟肖，手藝高超，她盯著捂住臉的仵作，就和被剝掉皮的香蕉，膚色比自己還白。
“尸體沒了我再捅你主子一次?！睕]興趣知道不漏真容的理由，烏嫣松手，假面套子砸在仵作擋臉的手上。
“我沒主子呀，真的！”仵作慌亂著使勁套上假面。
烏嫣一腳踹仵作后腰上，吆喝道，“不是和你說，多什么話。”
她抬著頭盯著屋頂，沒動靜，從地上撿起碎磚準(zhǔn)備砸屋頂?shù)耐邏K。
沒有存在感趴在屋檐上的黑影，立即掀開瓦片對著下方點點頭示意他聽見了。雖然他的任務(wù)在于監(jiān)視對方，但是那一句捅主子，他可不敢當(dāng)玩笑敷衍過去，雖然主子很享受。
他看過屋子里發(fā)生的一切，加上自己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黑影覺得他被迫知道某些秘密，不被殺人滅口，就是這女驅(qū)鬼師故意給他看的?？粗w也不是難事，主子在意女驅(qū)鬼師的頭發(fā)絲，都不會在意他被如何被對方玩死。
“你是誰?。俊必踝靼欀樒?，是真皺著，還沒粘好。
“我問你易容的理由沒有？”烏嫣又是一腳踹過去。
“沒有?！必踝魉查g躲開，想想不對，立刻站好，您還是踹開心更重要。
“那你多嘴問別人干嘛！”烏嫣瞪著對方，和貴客那貨色扯上更麻煩，要不是剛才外面射箭這禿頂立刻救自己，雖然不救她也不會有事。
“我錯了，您大人大量。”仵作低頭認(rèn)錯，明白自己惹對方在先，對方已經(jīng)發(fā)泄好了，自己不招惹也不會再有事，理由，自己現(xiàn)在沒死，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你手臂的紅疹是蟲引，被人跟蹤了?！必踝鲹蠐项^，主動示好，是不是容易得到那穿紫袍活人的線索。
“知道，灑在囚服上的蟲引，勸你仵作這公職改改行，等我忙好了，官府捕快衙役一鍋端！”烏嫣說得漫不經(jīng)心。
仵作還有上面的黑影倆人都吃驚一臉，雖然一個帶著黑鐵面具一個皮革假面，知道，居然是知道自己被人跟蹤還不漏聲色！
“這蟲引不是巫術(shù)嗎，官府里的人怎么會巫術(shù)？”仵作想自己停尸房確實呆太久，外面變化快，現(xiàn)在驅(qū)鬼師還沒一品都這本事。
“給我看好趙三的尸體，已經(jīng)有人要毀，那就有留著的價值?！睘蹑桃恢概鼣嗫ㄩT的木栓，準(zhǔn)備開門時停下腳步，回頭婉約一笑，“我一小姑娘，力氣太大說出去很丟人的，我丟人一感覺到難堪，扯掉人四肢畫面太美你們倆想看看嗎？”糯甜的聲音，敞開的木門，屋外已是黃昏天，逆著光的少女，渾身鍍上那稀薄的金光，微風(fēng)吹拂她的發(fā)，少女淺笑的嘴角，恍惚中是位鄰家淳樸的姑娘來串門。
屋檐的黑影不理解，但點頭明白。
聽懂的仵作趕緊點點頭。
他們眼里，小姑娘的笑魘如花，似鬼魘。
天空黃昏夕陽艷如血，握著桃木劍的烏嫣四處詢問。宓家居然還是個大家族。
所有事情慢慢辦，烏嫣當(dāng)下最感興趣的是宓家墓地棺材里，無臉女尸和無頭山羊擺在一起下葬的理由。
邪術(shù)她自認(rèn)為知道不少，但自以為是可不好。
天徹底黑了下來，觀測良久的烏嫣才輕巧如羽，躍上屋檐，夜探宓家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