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貝嫌棄地側(cè)移半步,抬手,將垂墜的發(fā)絲撫順到耳后,抱臂而立,似笑非笑。
莫小雪,你這個心如蛇蝎的毒女人,十年前,那個差點被你們?nèi)诖蛩赖娜钬愐呀?jīng)長大了。
莫小雪,你敢挑釁我這個導演系專業(yè)的大四生,很好。
阮貝面上云淡風輕,語氣也是云淡風輕,“阮太太,你也沒必要為阮莫緋的插足向我道歉,阮莫緋連孩子都有了,證明冷慕白生理方面正常,他也應該擔起正常的責任。
不過,自古渣男賤女是絕配,我祝福他們抱成一團下地獄!”
一聲“阮太太”的稱呼,路人甲也會這么稱呼,這是溫柔的犀利諷刺,悄然化作了無形的匕首,精準地刺在了莫小雪的心頭,穩(wěn)準狠,她有口難辨!
其他人沒有聽到莫小雪所說的話啊,其他人就是認為她剛才的附耳低語是向阮貝道歉,她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有口難言。
有孕的阮莫緋,“正?!钡睦淠桨?,毫無疑問就是渣男賤女的絕配組合,這兩人都在無形中也被阮貝扇了耳光!
阮貝祝福這對璧人下地獄,無聲地昭示出她內(nèi)心的憤恨,這太正常了,難道她要祝福他們恩愛到白首?
阮恒岳走過來了,與冷家聯(lián)姻,兩家都有不少好處,他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阮貝的感受。
此刻,他只想速速打發(fā)走阮貝,就簽下了一張現(xiàn)金支票,遞到了她的面前,“四萬,滾!”
阮貝瞅了一眼支票上的數(shù)字,語氣很淡,“阮大總裁,你的寶貝女兒做下了這等好事,你這個做父親的誠意,只有四萬?”
四萬,阮貝將這兩個字咬得極重……
阮恒岳心道,哪里不對勁???四萬,諧音似極了“死完”,他的誠意死完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卻也只能忍著,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他連一分一毛也沒有,只會冷言冷語,拳腳相加……
剛才,冷慕白做夢都沒有想到阮貝會打他,阮貝打了他,他也只能忍著。
這里又不是冷家的地盤,他再打回去,只會失了身份,丟了面子,他本以為這么多人上陣了,可以輕易地打發(fā)走阮貝……
一路看下來,冷慕白暗嘆,果然四年了,他也沒有看清楚阮貝,本來還以為她是個裝圣女的冷包子,沒想到這種關(guān)鍵時刻她如是聰明腹黑,戰(zhàn)斗力不容無視……
冷慕白拍拍阮恒岳的手腕,“爸爸,你不要生氣了,小貝是與我賭氣!”
語落,阮恒岳就收起了支票,冷漠地望著。
訂婚宴還未結(jié)束就改口了,這只渣男,膈應,膈應,膈應,賤,賤,賤,太賤了,每公斤二厘五!
阮貝心里罵著,淡漠地望著冷慕白簽下了一張十萬的現(xiàn)金支票,遞到了她面前。
“小貝,以后我們可以做最好的朋友!”
阮貝就那么淡漠地望著冷慕白斯文如書生的眉眼,冷靜得仿佛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后者心里卻直發(fā)毛……
他斯文地笑了笑,又快速地簽了一張支票,“小貝,三十萬,行了吧,你就別鬧了!”
支票號,他已經(jīng)記下了,他隨后就會打電話給銀行,阮貝連一個子兒也拿不到,就是得了一個拜金女的把柄而已。
阮貝拈起了那張支票,放在唇邊吹了吹,仿佛拈起了一個剛出籠的里白外白的饅頭,熱氣騰騰,很燙手。
“冷慕白,你的四年愛情想賣就賣,就是這么涼薄,就是這么隨意,就是這么廉價,連衛(wèi)生間中的免費手紙都不如??!”
碎響起,阮貝纖指撕碎了支票,輕飄飄地拋灑到了冷慕白的臉上。
冷慕白臉上火辣辣的,似是被澆了辣椒油,似是被狠扇了幾個耳光,他瞇起了眼,眼底滑過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