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意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還依舊沉浸在赤練法王就在北吾城的這個消息當中。
雖然他在中域也屬于名傳四方的青年高手,但是對上赤練法王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把握。一個王宗就如此的難纏,更何況是不知道比起王宗超要厲害多少的赤練法王?
再加上赤練法王并不是獨身一人,如果只有赤練法王一個人,他還可以找機會刺殺,放手一搏。按照王宗超所說,赤練法王的手下還聚集了起碼四個武道修為和王宗差不了多少的赤衣使。這樣的情況下可以說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怎么辦?
一股深深的危機感涌上李尋意的心頭。他思來想去都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雖然李尋意嫉惡如仇,眼睛里揉不得任何的沙子,但卻不是一個只有一腔正氣的沒腦子的蠢貨。這種明顯有死無生的局面他絕對不會一頭撞上去。
聯(lián)合北吾城的各方勢力合力圍剿?
李尋意對于這個辦法所抱的希望不大。他深知就算是有關赤血教,像這樣并沒有關系到自身利益的事情,不管什么勢力都不會輕易的站到一個惡名昭著勢力的對立面,更何況王宗已經(jīng)被岳平生殺死,現(xiàn)在根本空口無憑。
更何況他和北吾城的各方勢力毫無關聯(lián),他們憑什么聽從?僅僅憑借真武道的名號而沒有實際的利益也是不夠的。
李尋意看向岳平生,有些過意不去的說道:
“岳兄弟,實在對不起,把你拖進了這個漩渦。不過這件事情我會一個人承擔,我現(xiàn)在把王宗吊在城門上,然后立刻離開。吸引所有的注意,保證不會拖累到你?!?p> 岳平生不置可否,他在心里早有定計。在【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達到小成階段以后,被開啟的三十六個命竅無時無刻不再吸收吞吐著虛空中的游離能量,增強著他的力量。
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到了哪一步。
赤練法王和四個赤衣使雖然實力強大,卻還遠遠沒有到讓他不戰(zhàn)而逃的地步。這件事情不解決,也會給合縱道武館帶來難以想象的后果。
岳平生沉吟了一下,說道:
“事情還沒有到這種地步。死掉的那個歷錚曾經(jīng)指使手下綁架了我們武館學員的親友,而且他的死和我合縱道武館也有很大的關聯(lián)。
他們這次調(diào)查不難調(diào)查到我們武館的頭上。武館的陳館主一直在防范赤血教。這件事情上面,合縱道武館是躲不過去的?!?p> “這位陳館主的威望怎么樣?能不能利用他的影響力發(fā)起一次其他勢力的聯(lián)合?”
岳平生點點頭:“這件事很有可行性,赤血教的人雖然實力很強,但還遠遠沒有到對抗好幾個勢力的地步?!?p> 岳平生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不是這樣想。這件事情他完全沒有借助他人之手的打算,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托詞而已。
“好!”李尋意點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赤練法王不敢說,拿下一個赤衣使我還是問題不大。我留下來,幫你們!”
岳平生一愣,沒想到李尋意突然來了這么一出。
這個人,還真是正義感爆棚啊。
岳平生在心里感嘆。他的本意就是讓李尋意盡快的離開,他則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沒想到得到這么出乎預料的回答。
在這個世界,他還是頭回見到這樣一腔正氣的正義青年,實在有些稀罕。不過一般的人也不會像李尋意這樣不為名不為利,只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對王宗超這樣的兇徒窮追不舍。在這一點上面岳平生和他有極大的不同。
一個為了信仰,一個為了生存。
“好,走吧!”
岳平生沒有拒絕李尋意。事實上他也看了出來,李尋意這樣的人認定的事情改變起來太費力氣,岳平生不打算浪費口水,以他的修為留下來確實也能夠起到不小的作用。
“等等!”李尋意一把抓起王宗,邊走邊說道:“我還是要把他掛出去,這樣赤血教不會找這家武館的麻煩。”
岳平生點點頭,兩人走出靜室,知道趙崇磊不愿意過多的參與這件事情,打了一個招呼以后就離開了。
趙崇磊猶豫了一下,沉默的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城主府。
新到任的城主齊宗申此刻坐在下首,看向主座上的應宗道開口道:
“法王大人,明晚北吾城的各個勢力就要舉辦接風宴,到時候可能要勞煩大人出手震一震這幫鄉(xiāng)下的土鱉了?!?p> 應宗道左手輕輕敲擊著桌面,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無妨,這件事情有我。這樣的犄角旮旯窮鄉(xiāng)僻壤,沒有人能翻得起浪花。誰敢跳出來,我會親自讓他知道應該怎么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p> 他看向齊宗申:
“我對歷錚這個廢物的辦事能力很不滿,在這樣一個窮鄉(xiāng)僻壤做起事情來還縮手縮腳,對整個北吾城的掌控等同于零。結果被不知道哪方的勢力給連根拔起。
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我專門走這么一趟除了查清楚是誰這么膽大包天敢壞我的事情以外,就是來給你鋪路,你不要讓我失望。”
齊宗申深深的低下頭去恭敬道:“請法王大人放心,我會盡快執(zhí)行計劃,收集好你需要的東西,不會讓你失望?!?p> 應宗道微微一笑,道:“最好是這樣。”
“不過法王大人,”齊宗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明天的時候還勞煩你稍微改裝一下,這里雖然是窮鄉(xiāng)僻壤,我還是擔心......”
“放心吧!”應宗道一擺手:“我不是頑固不化的人,改頭換面一下算不得什么。”
齊宗申松了口氣,之前他還一直擔心這位大人過于傲氣,不愿意聽從他的建議,現(xiàn)在好歹放下了心來。他正要開口再說,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已經(jīng)傳來。
“法王大人!”
韓永成快步走了進來,臉色難看??吹烬R宗申在一旁卻忍住了沒有說話。
“嗯?”應宗道頭也不抬,血色的眉毛挑起,舉起茶杯平靜的說道:“什么事情?齊宗申不是外人,有什么就說吧。”
“王宗死了!”
唰!
應宗道動作一下子停下,他的目光瞬間釘在了韓永成的身上,瞳孔深處流轉著猩紅、殘酷、暴戾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