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進寶凝視著蘭子義問道:
“現在有什么機會?”
在曹進寶凝視蘭子義的同時,蘭子義也在注視曹進寶,曹進寶的表情不似在撒謊,看來他真的不知道今年朝廷稅收的事情,蘭子義還以為憑曹進寶的勢力,朝廷這么大的消息他怎么都該知道。如此看來廟堂機要保管的是相當嚴密的。
朝廷消息封鎖的這么嚴,蘭子義自然不敢開口把機密泄露出去,他把眼珠在眼眶里轉了一圈后說道:
“章、李黨爭?!?p> 曹進寶聞言垂下眼瞼看著手中的茶碗,他又似剛才一樣開始用手指摩挲茶碗,思考片刻后他才說道:
“衛(wèi)侯,廟堂之事不是我這種草民應該摻和的,你說的幾位中堂爭斗的事不是我該了解的。
衛(wèi)侯說些我能聽懂的吧,我何時才能把銀子借出去?“
蘭子義看著曹進寶,再次遞出自己的茶碗示意碰杯,他道:
“我今天便要去魚公公那里商議此事,依我看短則半月,長則立冬前,一定能游說朝廷辦下此事。“
曹進寶抬頭看向蘭子義,眼睛里像是起霧湖的湖面,狐疑又難見真容,曹進寶現在肯定在懷疑蘭子義,但他面前并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所以過了一會后曹進寶終于舉杯與蘭子義碰杯,他道:
“衛(wèi)侯鹽礦都幫我收了回來,我相信衛(wèi)侯是守信之人。既然衛(wèi)侯說今日便去宮中催促此事,那就讓我在等一等?!?p> 碰過杯后兩人將茶一飲而盡,待將手中茶杯放下后曹進寶吩咐一旁伺候的仆役道:
“你傳話下去,鴻臚寺那邊派人去把銀子送了。“
然后曹進寶問蘭子義道:
“衛(wèi)侯在鴻臚寺里的安達叫什么名字來著?“
蘭子義道:
“是鐵木辛哥?!?p> 曹進寶對一旁人吩咐道:
“就按衛(wèi)侯說得姓名去聯(lián)系?!?p> 蘭子義見事情談攏,自己繼續(xù)留在這里也便沒了意義,于是他起身拱手道:
“既然我與曹老板已經把誤會談清,那我也該走了。“
曹進寶起身笑道:
“衛(wèi)侯來去匆匆,走這么快我這主人不僅失了待客之禮,就連你這個客人也沒面子,衛(wèi)侯想啊,若是外間知道衛(wèi)侯取了銀子便走那會如何議論?“
蘭子義笑道:
“嘴長在別人身上,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去吧,我哪能管住別人的閑話。著急要走倒也不是有意駁曹老板的面子,而是今天還有約在身?!?p> 曹進寶問道:
“衛(wèi)侯約了誰?居然比我還重要?“
蘭子義道:
“我聽說兩縣捕頭杜京被調去舊都,想去為他送別,現在已經快到晌午,不知他還在不在京中,所以著急想去見他?!?p> 曹進寶點頭道:
“原來是杜捕頭,那我就不留衛(wèi)侯了?!?p> 蘭子義聞言再次與曹進寶互作了揖,然后曹進寶便送蘭子義出門。快出廳時蘭子義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停下腳步問道:
“曹老板,我有一事一直不明,正好今日方便,就想向曹老板問個明白。“
曹進寶笑道:
“衛(wèi)侯是想問我為何愿意借錢給朝廷吧?這個我之前已經解釋過了?!?p> 蘭子義看著曹進寶熟視良久,最后他問道:
“我覺得曹老板若只是為了一統(tǒng)天下銀票,那給朝廷借款的事情讓利可就太大了,曹老板你能從其他銀號那里刮上來多少銀子?要知道朝廷花起錢來可不是一般的大,曹老板你這可是在干虧本買賣。”
曹進寶哈哈笑了幾聲,他說道:
“多謝衛(wèi)侯替我操心,借錢的事情乃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我這么做自有安排?!?p> 蘭子義追問道:
“可這安排甚不合理?!?p> 曹進寶張臂請?zhí)m子義出門,同時說道:
“合理與否衛(wèi)侯將來自然知道,我曹進寶做了這么多年買賣,這是我做過最大的一筆,若是能成我曹進寶一定能名垂青史。衛(wèi)侯只需替我把事情辦了就好?!?p> 蘭子義并不認為靠自己的幾句話就能套出曹進寶心里想的東西來,他只是試探而已??刹苓M寶卻出乎意料的說出了“名垂青史”這種話來,這可真是大大出乎蘭子義的預料,蘭子義思量再三也沒能想明白借款給朝廷與名垂青史有什么關系。等蘭子義回過神來想要與曹進寶正式告辭的時候,他都已經站到了曹府門外。
蘭子義問道:
“我怎么出來了?”
桃逐兔答道:
“曹進寶剛才一路送少爺出來,少爺也沒反對,所以我們就在這了?!?p> 桃逐鹿上前進言道:
“我看少爺剛才一直走神,少爺是有什么心事?”
蘭子義回頭看了眼曹府中高高的碉樓,嘆息道:
“我只是沒想明白曹進寶著急借款給朝廷的意圖。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桃逐鹿說道:
“要不要我找眼線打探一下。”
蘭子義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的搖頭,一旁桃逐虎則提議道:
“依我看不如我們回去在和仇家兩位先生仔細商量一下這事,先生智略過人,想必能有獨道的見解?!?p> 蘭子義嘆道:
“之前豹子叔帶我們來這里和曹進寶吃飯時兩位先生都在,當時他們二人都沒能看透曹進寶的心思,隔了些日子難道就能看透?不過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能回去找兩位先生商議了
算了,不想這些糟心事了,今天我們事情還多,先去忙正事。正好這里就是蔥畔街,二哥你去買上幾匹綢緞洋布,備些酒菜,我們去見杜京,我與他共進午餐。”
桃逐兔聞言不高興的說道:
“那杜京是杜畿的親兄弟,章鳴岳的人,又不是少爺你的兄弟,你和他這么親干什么?”
桃逐鹿一邊掏錢袋一邊說道:
“少爺只是還人情,何來親不親一說?”
桃逐兔伺候著蘭子義上馬,同時說道:
“我只是看著不爽,那杜京前幾天還把咱哥三個給關了號子,現在又讓我們買東西去拜他,這叫什么道理?”
經桃逐兔這么已提醒蘭子義才想起自己三位哥哥與杜京有過節(jié),于是他解釋道;
“三哥既然知道杜京杜畿乃是親兄弟,那你說說,我要是能將他二人離間了,我在京城里會少多少阻力?”
桃逐兔聽聞此言頓時恍然大悟張嘴“哦~”了一聲,桃逐虎走過桃逐兔,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少爺辦事都有章法,你就閉嘴乖乖干。我把杜京鼻梁打斷今個都得去,你有什么不樂意的?別貧嘴了,快上馬吧!”

白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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