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打算將現(xiàn)有營地轉為哨崗一般的存在,工事建設自然是不能停頓,反而是要更有計劃地來進行修建。
因為是哨崗的作用,空間肯定是不需要太大,但要求絕對是要牢固。兵堡的話,劉彥倒是有不少的方案,不過他很清楚因為“時代”的不同,說的方案并不一定管用。
對于怎么去修建一個類似于兵堡之類的存在,劉彥與能說得上話的人稍微溝通,紀昌給了一個很好的建議,認為一些本來為各家族長的人有著充足的經驗,其中就有李匡。
除了李匡之外,司宏壯、謝子瑜、鐘興這三個人被紀昌給挑了出來。他們有一段類似的經歷,都是在上一波胡人(爾榮)清掃長廣郡地方豪強、大族的時候倒的霉,自己被胡人抓去差點做成了肉脯,家破人亡之余還有親戚幸存都算是幸運。
“一些人還是需要用起來?!眲┎⒉皇翘珦鷳n那些原本為一家之長的人能搞出什么動靜,他說:“有功勞亦是可以適當?shù)剡M行提拔?!?p> 現(xiàn)在這個年代難啊,想要找個識字的人都不容易,有一些特殊專業(yè)的人才更難找。要是因為擔憂誰誰誰曾經是什么人而不敢任用,劉彥就干脆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干好了。
一個集體總是需要進行分工,作為領導者哀嘆手下可以用的人少證明發(fā)展進入了高峰期,只有停滯發(fā)展的勢力才不會顯得人手窘迫。
劉彥讓李匡、司宏壯、謝子瑜、鐘正興各自負責一個方向,開始對兵堡……好吧,還真的就是兵堡,開始了更進一步的建設。
兵堡預定的留守人數(shù)為一個屯,也就是五十人,將會建立一個主建筑物,留下一個校場,需要的倉庫和另外一些設施??紤]到還需要帶有驛站的用途,占地也就超過了兩畝,卻是需要建立起至少一道的夯土墻。
后面,李匡等人給出了更專業(yè)的意見,必定是要有地窖,也必須要有連接外面的地道,防止被合圍的時候無法將消息傳遞出去。
劉彥很樂意接受正確的意見,將眾人的建議記錄下來,先開工一些現(xiàn)在能夠做到的,等待戰(zhàn)事完全平息再來弄后面那些,忙碌其它的事情去了。
馬上又有新的行動,有功之士也該進行賞賜和提拔,算整體軍功,亦是要算上斬獲,也算是適當?shù)毓奈枇艘幌率繗狻?p> 按照首級斬獲記功不是那么靠譜,劉彥就親眼看到不少人是戰(zhàn)后在割首級,不過誰又會那么較真?只要能夠拿到敵人的腦袋來報功,必要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少不了。
對那一批敢戰(zhàn)之士進行賞賜,待遇完全從優(yōu)。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成為軍隊基層軍官的種子,個別一些表現(xiàn)突出的人當眾提拔,再由劉彥親口勉勵上幾句,一系列下來,用于作戰(zhàn)和沒有積極性的人,很快就區(qū)分了出來。
“或許可以借鑒先秦的軍旅之策?!奔o昌手里捧著一碗熱騰騰的肉湯,縷縷的白煙飄著,讓那張消瘦的臉有些迷幻:“耕戰(zhàn)之策。”
劉彥馬上就聽進去了!
先秦的耕戰(zhàn)之策確實合適亂世爭鋒,只是那有一個前提,沒有這個前提進行不下去。而這個前提是漢部目前所沒有的。
“先將半島拿下!”劉彥也捧著一碗肉湯,碗里的肉絕對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多。他一臉的思索:“拿下半島,耗費再大,也該建立一套防御體系?!?p> 對的,劉彥發(fā)狠起來,建造一道“長城”將半島圈起來都肯干,只是他自己也清楚那樣做很傻?但……再傻,到了真的需要的時候,也是需要干啊!
真的要在半島建造“長城”的話,總長度可是超過一百公里,結果是劉彥稍微那么一提,紀昌聽了臉徹底的僵住。
“君上……”紀昌沒辦法不僵住臉龐:“數(shù)百里的城防,似乎……”,不是似乎,是壓根就造不起來吧?也不想想之前各個戰(zhàn)國造長城動用多少人力物力,又是造了多少年。
耕戰(zhàn)之策需要的前提就是土地,恰恰漢部現(xiàn)在就是沒有一塊可以安全耕作的土地,讓劉彥連建“長城”的念頭都出現(xiàn)了。
劉彥很尷尬啊,他也就是稍微一提罷了。為了減少尷尬,他將手指向了遠處在游蕩的胡人:“這些家伙,在外面終日游蕩?!?p> 紀昌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也是將視線轉移過去。
漢部營地外面的人自然是流連不去的連城伯所部,在所有胡人都離去之后,只有他們還堅持游弋著,可見連城伯是一個多么不愿意吃虧的人。
“胡騎……”紀昌苦笑:“那股胡人騎兵不好解決?!?p> 他們已經試過派出誘餌,也試過設立陷阱,但連城伯顯然也不傻,結果雙方你來我往了數(shù)天,似乎也就這樣了。
“是個威脅?!眲┎恢挂淮卧庥鲞^這樣的胡人:“他們總會在最不經意的時候突然發(fā)動襲擊,有這股二百來人的馬隊,我們受到的限制太大。”
哪怕是有百般計謀,面對一伙怎么誘~惑都沒有用,只是遠遠地盯著的馬隊,怎么使出來?
“君上,明天便是出兵拿取計斤城的時間……”紀昌眼睛沒有離開連城伯的馬隊,說道:“大部隊離開,不知道他們是跟隨,或是留下來覬覦營寨?”
“那可就看部隊帶多少輜重了?!眲┦撬查g會意,他覺得和紀昌是越來越有默契:“可惜沒有號鼓旗幟,否則倒也能偽裝一下?!?p> “君上,現(xiàn)在卻是不宜亮出旗號?!奔o昌剎那間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變得非常詭異:“等待,一直等待,君上總有亮出旗號的一天。”
亮出旗號?那還真的就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干的事情,后趙朝廷可沒崩潰,現(xiàn)在亮出旗號等同造反!
劉彥其實還蠻期待自立旗號,他并不覺得那是造反。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是后趙的什么人,造的是什么反?
再次出征的時日一到,一大清早營地就是一片的人聲沸騰,他們需要先排隊領取食物,基本就是幾塊烙餅加上一竹筒的熱湯。
阿三是軍官,他們這些軍官在烙餅上沒有多,可是多了一塊肉脯,哪怕是竹筒里面的肉也會比較多。
像是普通士卒,烙餅雖然也是一樣,但竹筒里面的湯就真的只是湯,連根菜葉子都別想有。
更加高級的軍官,例如徐正和呂泰,他倆現(xiàn)在可是有親兵的大人物了,壓根就不需要自己去領取食物,并且在食物上面絕對要比低一級的好上更多。
軍隊是階級最為嚴明的所在,劉彥一早就知道這個,他本來就有分待遇的想法,是在紀昌的幫助下完善起來,就那么執(zhí)行了下去。
他們現(xiàn)在也就只是在事物上能夠分出待遇區(qū)別,等待有了更好的機會,不止是食物上面,住的、穿的、用的……等等相當多的地方肯定也是要分出一個等級。
事實上就是這樣,人與人總需要有區(qū)分待遇或是級別,要是永遠都是一樣的待遇,誰愿意去付出更多?只有付出了有回報,人才有更多的拼搏欲望!
“咱們留下?”鐘興長相斯文,他看著即將開拔的部隊,對著李匡說:“大部隊離去,周遭有一支胡人馬隊,我們……任務不輕?!?p> 李匡自然也是在看準備出征的隊伍,聞言點了點頭:“君上與長史肯定有所計較,只是我們的身份還不足以知道那些?!?p> 兩人長久沉默觀看,可以從他們的眼眸里看到一種渴望,一種想要往上爬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