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邪笑得很得意,能以零修為的身體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重創(chuàng)一個道苗境的修道者足以令他自豪了,雖然這個道苗境的修道者實力大打折扣,可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所有人的戰(zhàn)斗都沒有進展的時候,莫小邪基本上已經(jīng)算是穩(wěn)操勝卷了。
就算他是血奴可終究是人類,是人類在左肩洞穿一個碗口大的傷口,光是“嘩嘩——”流淌下來的鮮血就不是它能夠承受的,只要再拖延一段時間,當他更加虛弱時,莫小邪抽空再來上幾下,這一戰(zhàn)就算是結束了。
他前面雖然躲得狼狽,像被貓抓的老鼠一樣四處逃竄,可是只要讓那個藍衣血奴一下都打不中自己,自己只需要打中對方一下,那么這場戰(zhàn)斗就是他的勝利。
“怎么回事?”魔童子蹙眉不解的看著下方,莫小邪手中沒有任何利器,而且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傷到道苗境的血奴,所以其中肯定透露著古怪。
沒有人不為這個結果而感到驚訝,慧心是驚訝中帶著自己也說不清的淡淡情懷,為莫小邪感到自豪;云尚飛是驚訝中帶著些許懊惱,似乎在責怪自己不應該上了莫小邪的當,應下那個賭約;李石是驚訝中帶著一些欣喜,在他想來莫小邪那邊如果快速解決戰(zhàn)斗的話,他這邊就能得到及時的援助;黃震則是驚訝當中還是驚訝,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師弟竟然出乎意料的厲害,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是知道莫小邪擁有道心的李石三人十分篤定這時靠道心的力量做到的,事實上他們也并沒有猜錯;而趙挺的眼神從最開始莫小邪提出自己一個人對付道苗境的血奴時就有些不對,憨厚的面容、澄澈的眼神深處,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在心里滋長、蔓延。
魔童子和舍生停下了,莫小邪和那個藍衣血奴也停下了,可是其他血奴并沒有停止進攻。
“小心?!崩钍蠛纫宦?,來到發(fā)呆的趙挺身邊把他往右拽了過去,就算這樣還是晚了一些,一柄飛劍把趙挺的衣角一下子釘在了地上。
“好險?!秉S震看著那片衣角低叫一聲,要是沒有李石拉趙挺一把,現(xiàn)在在地上的肯定就是趙挺本人了。
趙挺驚魂未定的轉頭瞧去,身子一寒,對著身旁的李石感激的說道:“謝謝?!?p> “小心一些,我們?nèi)齻€攻守配合才堪堪能擋住這血奴的攻勢,要是有一人出局,我們所有人就都危險了。”李石并沒有責備他,而是看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綠衣血奴說道。
趙挺狠狠點著頭,不再去胡思亂想。
站在天空中思考問題的魔童子眼神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是道心的力量啊,還是不怎么常見的戰(zhàn)斗系外放類道心之力,不過以為領悟了大道無形,隱藏了道心的力量我就拿你沒招了嗎?”
“大道無形?”舍生聽到魔童子說的話,驚疑的瞅了下面的莫小邪一眼,看到莫小邪想要趁血奴發(fā)愣的時候再攻擊一次,剛想開口大叫一聲“不好”,可是已經(jīng)晚了。
當把罡煞凝成長槍狀再次朝藍衣血奴刺去時,本以為會再一次成功的莫小邪驚訝的張大嘴巴,看著眼前這不可置信的一幕。
一柄閃耀著猩紅色光芒的仙劍準確無比的擋在了罡煞的前面。
怎么可能?一定是巧合。莫小邪自我安慰道,馬上又把罡煞收回來,再次瞄準另一個不同的部位擊了出去。
“乓——”
宛如鐵錘打在劍上的聲音,那柄仙劍好巧不巧的再次擋在了莫小邪的罡煞面前,這一下可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終于確定這兩次攻擊皆被完美的擋住并不是碰巧的事。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無形罡煞會被人看見?
“莫小邪,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啊,沒想到你雖然沒有修為,卻已經(jīng)有了道心。”
踏在空中的魔童子放聲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有的道心,但是別以為你領悟了大道無形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你錯了,確實普通人用肉眼看不到,通過靈識也無法察覺你那股力量,可是只要把道的力量作用在眼睛上,用肉眼就可以捕捉到你那股力量的真實形態(tài)。”
用肉眼?
莫小邪萬分驚訝,在知道修道者能夠修煉出靈識,觀察的范圍更大、事物更細時,一度以為眼睛對于修道者的戰(zhàn)斗沒有什么用處,沒成想通過肉眼還能看到無形之道。
在莫小邪之前和夢緣的戰(zhàn)斗中,他了解到‘道’只有通過‘道’才能摸索到,如果按照魔童子的說法,把‘道’作用于雙眼,修道者就等同于用‘道’的視角去觀察事物,那么能夠看到他的罡煞也就成了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p> 莫小邪嘗試著按照魔童子所說把罡煞小心注入眼睛當中,可能是因為同屬本源的緣故,殺傷力巨大的罡煞并沒有引起眼睛的不適,反而有種看透萬物本質的感覺。
把視線對準自己的身上,可以看見金紅色的氣息包裹住他的身體,和之前罡煞顯現(xiàn)時用肉眼看到的沒有什么區(qū)別。
還真是神奇啊,莫小邪對修道界的那些法門越是了解,越被他的玄妙所吸引,過去他想都想不到原來‘道’還可以這么用,世界如此大,恐怕像這樣匪夷所思的法門更是不勝枚舉吧,就像魔童子的那些血奴,先不論魔童子的行為作派如何,單單說他能把死人變成自己幫手的這個術法,就稱得上是震古爍今的。
可惜了,即使自己的罡煞能被看到,已經(jīng)受到如此重創(chuàng)的藍衣血奴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莫小邪看著面前流著血還一臉淡然,已經(jīng)沒有了所謂生物才有的疼痛感的血奴,暗自想到,既然攻擊手段不再奏效,那只好就再拖一拖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血液就會流干的。
可是猶如一句古話,理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
當在莫小邪的注視下,藍衣血奴肩上被他戳出的傷口在以飛快的速度愈合時,莫小邪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用力擦了擦眼睛看著面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只想破口大罵。
這算什么事?自己費盡心力,好不容易將這個血奴重創(chuàng),結果用了一分鐘的時間都不到,那重的都能要人命的傷勢眨眼間就痊愈了,靈丹妙藥也沒有這么快的吧。
不光莫小邪看見了,在場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異狀,驚訝莫名。
舍生凝重的看著下面那個藍衣血奴,又想起了之前魔童子說過給他們的‘驚喜’,轉頭沉聲問道:“這個是陣法的效果?”
“是不是非常驚喜?我可是很期待欣賞你們看到這一幕時刻的表情啊,看看那邊的幾個連道心都沒有的人臉上的絕望,看看莫小邪神色的沮喪,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要有這些不死的血奴在,我會慢慢的、慢慢的把他們的精神折磨到崩潰,然后再殺掉他們。”魔童子陰森森地笑著,雙手托著下巴,臉上的表情很是陶醉,眼神卻已然是冰冷無神。
舍生心頭一驚,看向莫小邪和李石他們,果然斗志降低不少,就連慧心和云尚飛二人心中都有些動搖,這樣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本來己方的實力就比他們?nèi)跣?,若是以這樣的狀態(tài)來迎戰(zhàn),勝算全無啊。
心里這樣想著,舍生用靈識掃了一下分布在四個角落里的棺材,用佛門金剛吼高聲喊道:“大家不要泄氣,這些血奴之所以能快速痊愈,完全是陣法帶來的效果,只要把陣法破壞掉,血奴自然不會治愈、再生,你們分別去四個方向的棺材那里,想盡一切辦法打破棺材,只要陣法破了,我們就算贏了一半了?!?p> 由于舍生這一吼運用了自己深厚的佛門法力,不僅能夠洗滌心靈,還能夠讓人的意識變得更加清醒,這也使得莫小邪他們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聽到舍生的安排后,望著與自己離得最近的棺材所處之方向,引著身后緊隨而至的血奴分別朝著四處散去。
“你以為這樣就能打破我的陣法?別作夢了,我那幾口棺材可是用北海玄鐵經(jīng)過地心之火打造四年四天零四個時辰而成,堅硬程度絲毫不在我的這柄法寶之下,就憑他們幾個人的修為想要打破棺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魔童子就這樣靜靜得看著,沒有橫加阻攔,在他看來這一舉動無非就是他們在做著垂死掙扎罷了,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舍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高深莫測地說道:“打破你那幾口棺材并不一定需要什么高深的修為,只要劍刃足夠鋒利便可,而且,就算再堅硬的龜殼也頂不住鈍刀的多次鑿擊。”
“你修為沒見漲,不過這說起話來倒是越來越像佛門的那些禿驢了,真是聒噪?!蹦硬荒蜔┑奶土颂投?,并沒有拿他的話當回事。
舍生笑了笑也不再說,駕馭身前的那顆碩大佛珠,手指交織,掐了個佛門手印,體內(nèi)浩瀚的法力源源不斷的注入佛珠當中,金色的光芒更加炙烈,周圍的空氣在這光芒的壓制下紛紛塌陷,方圓十米的光亮全部被佛珠吸納,周圍一片黯淡。
陡然,一道亮金色的光柱以佛珠為出發(fā)點,射向魔童子,疾馳如飛,半個呼吸間就到了魔童子的面前。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魔童子毫不慌張,懸浮在身側那鉤子樣式的法寶不斷閃爍,“當——”的一下?lián)踝×思毿〉薮蟮墓庵?p> 站在空中的魔童子顯然低估了這道攻擊,就算用法寶抵擋住后,法寶連帶著他自己還是被轟出了老遠。
碰撞過后,穩(wěn)住身形,魔童子的眼神中第一次表現(xiàn)出了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