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辰鳴面如死灰走進來,雙目如劍,削在柳岸尚身上,若眼神可殺人,他把柳岸尚千刀萬剮!
得罪燕王,得罪秦王,縱然他是將門公子,在軍中有一官半職,軍事才華卻不出彩。
家族中,僅把他當做武者訓練,今日攤上這般大事兒,超出他權勢解決能力之外,柳岸尚卻依舊把他當做擋箭牌,殊不知,他推向犯罪邊緣。
緩步走進食案前,把懷中酒壇放在地面,急向楊鉞和秦王行禮,卻被秦王扶手攙住,趁勢坐在旁邊軟墊上。
獸皮縫制的軟墊,柔軟舒服,賀辰鳴卻如坐針氈,渾身冷汗津津,豆大汗珠自額頭滾落,偷望著秦王與楊鉞,不清楚兩人何意?
這時,秦王伸手抓酒壇,放在食案上,戳開封印,一片一片撕下,拿酒杯給賀辰鳴斟滿佳釀。
柳岸尚目睹秦王熱情樣子,誤以為秦王討好賀辰鳴,不禁洋洋得意上前,撩起衣袍,盤腿坐在賀辰鳴對面。
充滿傲色目光,掃了眼秦王,伸手把旁邊備用酒杯,推到秦王面前,示意對方斟酒。
目光斜視,瞪著楊鉞,冷笑道:“哼,看在三表哥面子上,今日你自罰三杯,本公子便不與你計較,不然,你休想走出望江樓!”
聞聲,賀辰鳴氣的渾身顫抖,要起身痛扁柳岸尚,卻被秦王按住手臂。
不敢再沉默不語,免得柳岸尚那蠢貨,惹出更大問題,起身半跪在軟墊,低聲下氣道:“秦王殿下受罪,辰鳴不知殿下在包間中用餐,唐突之處,望殿下多多海涵?!?p> “賀辰鳴,今晚本王若不在望江樓,你是不是帶人拆了這里??!”秦王面色突然冷凝,平易近人神態(tài)中,多出幾分冷酷與殺氣,寒眸自柳岸尚等人身上掃過,盯向賀辰鳴不溫不火的道:“六郎初回長安,本王在此為六郎接風洗塵,你這一鬧,雅興全被破壞了!”
六郎?渤海候!
不,燕王殿下!
確定楊鉞身份,賀辰鳴心中咯噔一跳,一時間,冷冽目光剜向柳岸尚!
秦王執(zhí)掌禁軍護衛(wèi)長安,燕王身在邊塞抵御外敵,身份尊貴不說,全是軍中猛人,今日被他一下子全得罪了。
忙轉身拱手向楊鉞道:“燕王殿下海涵,我這邊帶這群混蛋離開?!?p> 發(fā)自內(nèi)心而言,賀辰鳴寧愿得罪秦王楊穹,也不愿得罪燕王楊鉞,秦王厚重,以理服人,楊鉞不同,從前在長安城就是嫉惡如仇,渤??箶橙辏钟袣⑸穹Q號,他怕對方一怒深究下去。
更重要,他們同為地榜高手,他卻排在四十多名,與燕王相差甚遠,這么一個手握軍權,武道修為不俗皇子,他得罪不起。
此刻,柳岸尚等人,獲悉楊鉞與秦王身份,一個個不禁心驚膽戰(zhàn),誠惶誠恐,他們口中一介武夫,竟是長安城內(nèi)皇子,今日怕釀下大禍了。
軟墊上,悠閑品酒的柳岸尚,嚇得面如土色,連爬帶滾欲起身。
猛然間,楊鉞抬手按在他肩膀上,把面前一壇未開封的水酒,推到他旁邊,冷喝道:“柳大公子貪杯,今晚本王讓你喝個痛快!”
楊鉞言語,冷酷犀利,讓柳岸尚渾身一震,有氣無力坐在軟墊上,望向楊鉞結巴道:“燕...燕王,小人不清楚王爺身份,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我這個蠢貨計較!”
“不計較,不計較,這三壇陳年佳釀,你全部喝光了,本王就放你一馬,不然,京兆府見。”楊鉞神情坦然,語調霸道,虎目瞪著柳岸尚,一字一句道。
言畢,掃了眼旁邊跪在地面的幾名青年,向秦王護衛(wèi)元辰拱手道:“元護衛(wèi),煩勞你去讓小二搬來十壇烈酒交給他們,誰先喝完,誰離開,喝不完,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們?!?p> 元辰聞聲,神態(tài)恭敬點點頭,道:“王爺放心,末將馬上去辦!”
這時,楊鉞忽然又道:“對了,元護衛(wèi),不要忘了把本王護衛(wèi)請上來?!?p> 元辰頷首,轉身快速離去!
包間內(nèi)靜可羅雀,先前趾高氣揚的貴公子,一個個大氣不敢喘,與燕王,秦王身份相比,什么刑部尚書,什么左監(jiān)門衛(wèi)副都統(tǒng),什么京兆府長史,與之相比,乃云泥之別。
秦王言語和善,這會兒,燕王處理事情,語氣霸道,暗含殺氣,他們家族未必可從燕王手中救出他們。
坐在側面的賀辰鳴,聽楊鉞言語,不禁意識到燕王朝堂受挫,卻把怒氣發(fā)泄在這些管家子弟身上,望著柳岸尚與其他公子處境,忍不住暗暗擔心,十壇烈酒下肚,非把這些人身子喝壞不可。
扭頭望向楊鉞,欲言語,楊鉞卻拿起竹筷,從食案內(nèi)的餐盤殘根剩飯中,架起一塊油膩肥肉,放在賀辰鳴面前餐盤中,平易近人道:“三少,別顧著說話了,吃??!”
觀之,賀辰鳴面色難堪,瞥了眼盤中肥肉,嘴角蠕動,沒有半點食欲,甚至有種嘔吐沖動。
楊鉞卻始終盯著他,一副你不吃,不給本王面子神情,賀辰鳴萬不得已,拿起竹筷架起來,猶豫再三,放進口中,不曾咀嚼,快速端著一杯酒沖下去,腹中卻是翻江倒海。
連續(xù)喝下兩杯水酒,沖淡口中油膩,緩緩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道:“謝燕王賞賜,來日定當厚報!”
“無需來日,賀公子誠心報答,一會兒,本王給你機會!”不顧賀辰鳴黑臉神情,楊鉞扭頭盯著神情驚慌,猶豫躊躇的柳岸尚。
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扎在食案上,喝道:“柳岸尚,本王耐心有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三壇陳年佳釀乃二哥最愛,本王賞賜給你,你要拒絕嗎?”
柳岸尚神情苦楚,內(nèi)心有種暴走沖動,之前,喝得半醉半醒了,若再喝下三壇佳釀,他估計自己不醉死也會被脹死。
奈何,燕王舉止咄咄逼人,拒絕喝酒,他會報官,甚至兵戈相向,牢獄之災,皮肉之苦,很快降臨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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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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