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因為在樹林里碰見魔教中人,為了避免危險,幾人只是稍作休息就繼續(xù)上路了。
年江揉揉有些發(fā)疼的手腕站起來,尋思著路上按摩一下不然一時半會好不了,眼見白季柯一臉歉意的走過來,他笑了笑揮揮手道:“我沒事兒,就是手有點酸?!?p> “真的?”白季柯一臉不信,“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就難過了?!?p> “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啊,”年江安慰道,“路上我按按就行,我們趕緊走吧,這里不太平?!?p> 盡管白季柯還有些擔(dān)心,但是還是繼續(xù)上路了,只是一路上他一直湊在年江身邊,跟他談天說地,一開始還想幫他背藥箱,只是被年江溫和的拒絕了。
他們倆一直說說說的,像是特別熟悉的樣子,然而之前和年江熟的卻是在旁邊笑著聽他們講話的楊徹。年江知道白季柯之所以對他這么好是因為中午自己救了他的緣故,當(dāng)然,他也不會拒絕,這樣的善意接受了便是。
“你不知道啊,那個老頭子兇得要死,我看隔壁街的王寡婦發(fā)起火來都沒有他兇……”白季柯滔滔不絕,口水源源不斷的噴出來。
“得了你,”楊徹用手彈了一下他的頭,“這件事你十三四歲就一直在說,現(xiàn)在都及冠了還在說,你不嫌膩嗎?”
年江笑得很開心,他很久沒有在這樣熱鬧的氣氛里呆過了。果然,這樣充滿溫度與陽光的生活,一旦接觸就無法戒掉。他看著楊徹和白季柯打鬧,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嫉妒,有的只是滿滿的羨慕和祝賀。羨慕他們的友情,祝賀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
白季柯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朝著年江走過來,年江微微一愣。
“小江,一起來說說話,”白季柯停了下來,一臉憂愁的道,“別這么生分,我和三兒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玩這么久都膩了,你來和我們一起玩。”
“呵呵,”楊徹叉腰看著他,冷笑,“是因為你的老底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p> “哈哈,兄弟啊?!蹦杲Τ鰜?,拍拍白季柯的肩,白季柯投來憂傷的一瞥,“好啊,以后我們一起?!?p> “嗯,”白季柯臉上的憂愁好像被驅(qū)散了,立馬容光煥發(fā),走到后面推著年江向前走,年江誒了兩聲,順從的跟著他的力道。
不知不覺間,三人一起打打鬧鬧的走過了一段很長的距離,這段距離長得年江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們就像以前放學(xué)回家會一起打鬧的朋友一樣,明明感覺才玩了不久,回過神來已經(jīng)走到了家門口,即將分別。
提醒了他們走了老長一段路的就是前面流淌過的大江。
眼前是一道峽谷,峽谷經(jīng)過的歲月漫長,上方的石壁上長滿了青苔和一些草木,彎曲的樹木從巖石縫隙之中蔓延而出,樹枝最尖處長著綠色的葉子,陽光正好照在綠色的部分。在峽谷中間流淌著一條江,這里正是這條江的發(fā)源處。聽曾經(jīng)來這里待過的漁人說這里地下有一條裂縫,江水正是從裂縫里蔓延而出,時間久了沖刷的河岸早已凹陷下去,形成了一條大江,從這里開始,一直注入南邊的海里,轉(zhuǎn)角處正是天野山莊所在的天野山。
若是把這條江比作一條絲綢,正鋪在地上打算綻放屬于他的光芒;那么這天野山就是一顆釘子,釘在河道的中間,生生逼他改了線,轉(zhuǎn)彎流進了南邊。
年江鉆過洞后,先是注意了一下腳下土地的濕滑,再看向平緩的江面。
這個峽谷里的光線不大好,年江他們在外面是走踏了掉進一個地洞里,再出來就是這里了。因為光線不好,所以亮起來的地方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因為這里的地勢較為平緩的緣故,江面上波瀾也不是很大,看得粗糙一點可以把它當(dāng)鏡子,中間有一大條藍天白云在不斷的動著,年江抬起頭就看見了頭頂?shù)囊痪€天。
他回頭看著正在打量四周的楊徹問道:“這里……你知道是哪里嗎?”
“……”楊徹低頭想了想,道,“如果沒想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地圖上標(biāo)的那條江,就是峽江?!?p> “峽江?”年江重復(fù)了一遍。
“是啊,”楊徹突然低著頭笑了笑,“聽聞這峽江的夜晚景色十分美麗,我當(dāng)初看見它還想著要不要來看看,沒想到還沒付諸行動就掉到這里了。”
年江點點頭,道:“還挺有緣分的?!彼D(zhuǎn)轉(zhuǎn)頭,覺得少了點什么,猛然發(fā)覺一路上的炮語連珠的人不見了,耳邊有些寂寞,趕緊沖楊徹道,“白季柯呢?”
“他啊,剛才在洞里把錢袋弄丟了,正在找,不用擔(dān)心?!睏顝氐溃斑@家伙就喜歡把錢袋隨處放。”
兩人正說著,就聽見后面的草叢里有響動,回過頭去,就看見白季柯灰頭土臉的從洞里爬了出來。
“咳咳!”白季柯咳了兩下,年江見了,趕忙走上去把他拖出來。
看他一身的土和草根,手上還破了塊皮,年江奇了,明明洞口挺高的,他和楊徹都是直接彎著腰走過來的,身上沒蹭多少。他叫白季柯去水里洗洗,白季柯一臉愁眉苦臉的借著他的力站起來,往水邊走去。
年江和楊徹對視一眼,都發(fā)現(xiàn)對方眼里的詫異和好笑,楊徹瞥了一眼,朝他努努嘴。年江會意,走過去彎下腰拍拍白季柯的肩。
白季柯蹲在水邊,先是洗了洗手,水溫冰涼,傷口火辣辣的,洗的過程中他不斷的吸氣發(fā)出嘶嘶的聲音。感受到肩膀上的溫度,他頓了一下,就聽見年江問道:“你怎么爬著出來了,距離不是夠的嗎?你看看,滿身的土和草?!?p> “唉,”白季柯回頭瞅他一眼又把頭轉(zhuǎn)回去,“你懂個啥,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就沾點土,男子漢大丈夫不必介意?!?p> “嘖嘖?!蹦杲酒饋頁u著頭,嘴里發(fā)出兩聲。他往后退幾步,這個峽谷的底部幾乎被水覆蓋,只有他們出來的洞口這里有一小塊空地,而且地上也濕濕的,如果看得清楚絕對能看見鞋子上已經(jīng)粘了不少泥巴。
“如果這里是峽江的話,那么我們再往下走一截就會遇著一個村子?!睏顝赝蝗坏?,“這峽江盛產(chǎn)尾魚,有一個村子就在峽江的上游,每年賣出去的尾魚多半都出自這個村子,我們可以去不急一下?!?p> “噢,原來我們吃的尾魚是從這里來的。”蹲在江邊洗臉的白季柯突然叫到,峽谷里靜悄悄的,空間面積又大,白季柯正常音量在這里被放大了。
年江抱著手,看了看江面,突然道:“問題是,咱們怎么過去?!?p> 他抬起頭看了看兩邊的石壁,幾乎與水面垂直,而且上面的棱角較少,若不是輕功非常好的人是不可能在上面逗留的;再看看江面,不知道這江水有多深,輕功水上漂只是一個傳說,僅憑他們是做不到的。
難不成要做條船嗎?年江開著腦洞,問題這里沒有木頭,而且要鑿條船不知道要鑿到猴年馬月。
“呼!”那邊的白季柯洗把臉后覺得爽到了,干脆整個人都趴下來把臉埋進水里,猛地抬起頭的時候甩出一大串水珠。他發(fā)出的聲響,吸引了在旁邊思考的兩個人。
楊徹見他的樣子一臉嫌棄:“這下好了,你全身都是稀泥!”
“嘖嘖,老白可以游過去了?!蹦杲Σ[瞇的說,“正好洗個澡不是。”他側(cè)頭看著楊徹,楊徹居然聽了他的話一臉堅定道:
“小江,我們把他扔下去讓他游?!?p> 說著就擼起袖子朝年江示意往前走。年江笑了笑,也一副這樣很好的架勢跟著楊徹走過來。
“喂!你們,”白季柯看見兩人真的走過來,趕緊爬起來,“我不怕的啊,我會游泳!你們這樣是沒有意義的!”
“那下去吧!”楊徹走過來,咧開嘴笑笑。
三人玩鬧了一陣,等累了才歇下來。這時候,白季柯已經(jīng)成一個泥人了,除了手和臉是干凈的,身上都是稀泥。年江看著兩邊的石壁,估摸了一下,覺得自己是過得去的,只要出了峽谷以后趕緊找一個落腳點就行,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要聽聽大家的意見。
“你們要怎么出去?爬墻?”年江指指石壁問。
“不了,我游過去,”泥人白季柯?lián)u搖手,“我輕功不好?!?p> 輕功分為三大類,一類是爆發(fā)型的,就是一運起來速度就暴漲,但只能持續(xù)兩個呼吸左右的時間,持續(xù)性差;另一類是長途型,爆發(fā)力和高度很普通,但是持久;最后一類就是高度型,想必也不需要過多介紹了。白季柯正好就是爆發(fā)型的,面對這種情況不如直接游過去還能洗個澡。
“我的話,可以試試?!睏顝厮妓髁艘幌?,看著年江認真道,“你呢?”
“我也可以,但是要趕緊出去,不然還是會掉下去?!蹦杲?,他看向出口那邊,光亮的炫目讓人向往。
峽谷除了上面的一線天以外的出口就是他們正前方的地方,峽江正是從那里流出去的。
“嗯,就是不知道外面是怎樣,不過這里聽不見過大的水聲,也沒聽人說過峽江這里有瀑布一類,我們可以放心,”楊徹說道,隨即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白季柯道,“只是怕水底有暗流,爽不死你?!?p> 年江點點頭。這里正是江水的源頭,而且江水也是從地下涌出來的,暗流的可能性十分巨大。
“那怎么辦啊,你們倆誰能帶我過去?”白季柯還是很珍惜自己小命的,仔細想了想后就決定不游了。
“小江,你要怎么過去?”楊徹轉(zhuǎn)身看著年江問道。
“我?我可以直接踩著過去?!蹦杲笾掳?,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季柯,估計了一下對方的體重,白季柯一個成年的男人,還是一個從小練武的人,體重什么的不必多說。
如果是一個妹子我還是帶的過去的。年江摸摸鼻子想道。
“……”楊徹皺眉,道,“那就我?guī)е哼^去,我用短刀插著過去,應(yīng)該不成什么大問題?!?p> 三人商量了一陣,終于決定好要準(zhǔn)備過去了。誰知,這時候異變突生。
頭頂?shù)囊痪€天上突然掉下一些碎石頭,不怎么大,但要不是年江他們站的地方在裂縫之外,石頭就會打中他們。
“撲通!”石頭掉進前面的水里,濺起大朵水花發(fā)出響聲,也擴散出幾個同心圓。
年江三人面面相覷,然后同時抬頭,一個長條的物事從一線天上掉下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知道嗙的一聲狠狠砸在水里,濺起幾米高的水花,撲了三人一臉一身。
“媽的啥玩意!”白季柯猝不及防的吸了口水,正嗆的難受。
楚棄
今天看看前文發(fā)現(xiàn)寫得跟翔一樣,怪不好意思的,明后兩天我休息,我去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