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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shù)钠跫s書

第3章 遷墳

爺爺?shù)钠跫s書 永安黑叔1 6797 2020-03-26 02:07:14

  任老爺雇傭了8個年輕力壯的轎夫,又找了13個壯實的仆人,拿上一些掘墳開棺的工具,以及香寶蠟燭和貢果香爐等等雜七雜八的物什。清點好東西,帶齊人手,任老爺和任婷婷就分別坐上竹木制成的小轎子,由前后共兩名壯漢抬著,出發(fā)前往后山。

  而陳靖和其他人就沒有轎子坐了,只能用自已的一雙肉腳一步步地爬山。他心想以前就是好啊,有錢人的生活可真好啊,隨即又覺得好笑,有錢當然好,只要有錢,無論在那個年代那個地方,都是大爺。

  一路上沒什么可說的,除了太陽有點曬,山路有點崎嶇外,倒是沒發(fā)生什么事,眾人順利來到了半山坡。

  半山坡是一塊空地,周圍都是荒草。

  雜草瘋長,埋沒許多荒墳。

  一個個墳包在半山坡上依次排列,雖然亂中有序,但卻是略顯凄涼。

  其中有一座墳墓修得十分寬大貴氣,四周全無雜草,就邊一點兒蜘蛛網(wǎng)都看不到,顯然有人經(jīng)常打理。

  青石磚砌成的墳包,白色磚石堆砌成的圍欄,高大厚重的墓碑上用燙金色的油漆銘刻著逝者的姓名——任威勇!

  如此財大氣粗,當然是任家死去的任威勇任老太爺?shù)哪寡恕?p>  很快,一群壯實能干的幫傭仆人就開始做事了。

  他們先是搭好一桌八仙桌,放上香寶蠟燭,再由九叔做完一場開棺前的法事,然后眾人依次按輩分上前焚香祭拜。

  任發(fā)任老爺開口道:“九叔,當年看風水的說,這塊墳地很難找的,是個好穴?!?p>  “不錯,這塊穴叫蜻蜓點水,長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闊一丈三,只有三尺有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了不起,九叔!”任老爺贊了一句。

  “法葬?”文才傻傻地冒出來,說道:“師父,什么是法葬?是不是法國式葬禮?”

  陳靖憋笑。

  九叔瞪眼訓斥道:“少多嘴!”

  文才臉紅,低頭退下了。

  跟著師父出來辦事長見識,自然是少說多做了。雖說不懂就要問,但是也要分場合,文才在這么多人面前顯示自已的愚蠢,這不是丟九叔的臉嗎?

  “九叔,已經(jīng)拜祭過了,可以動土了嗎?”

  “可以了,動土?!?p>  工人們得到九叔的命令,于是就開始動手了。

  他們撤掉瓜果香燭,踢倒墓碑,再用錐子鐵錘敲開青石板……

  陳靖頂著火熱的大太陽,十分口渴,好在他早有準備,用腰間掏出一個鋁鐵制成的水杯,擰開蓋子,痛痛快快的喝了幾大口。

  趁著眾人在休息,陳靖向九叔誠心請教道:“師父,到底什么是法葬?。俊?p>  九叔雙手后背,走到任老爺面前問道:“所謂法葬……就是豎著葬,我說的對不對?”

  任老爺點頭,說道:“對,當年那個看風水的說過,先人豎著葬,后人一定棒!”

  “那靈不靈呢?”九叔輕笑。

  任老爺尷尬地搖頭:“呃……這些年我們?nèi)渭业纳馐窃絹碓讲?,也不知道是為什么?!?p>  “我看那個風水先生跟你們?nèi)渭矣谐??!?p>  “有仇?”任老爺驚詫地看了一眼九叔。

  “任老太爺是不是生前跟那個風水先生有什么過節(jié)?”九叔試探地問一句。

  任老爺解釋道:“這塊地本來是風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塊好穴,就用錢把它買下來了?!?p>  “只是利誘?有沒有威逼???”九叔追問。

  任老爺尷尬一笑,不語。

  “我看一定是威逼!”九叔指著墳頭,說道:“要不然他也不會害你們,還叫你們把洋灰蓋在整個蜻蜓點水穴上面?!?p>  任老爺面露不解之色,追問道:“那應該怎么辦呢?”

  九叔嘆了一口氣,說道:“應該雪花蓋頂,這才叫蜻蜓點水,棺材都碰不到水,怎么叫蜻蜓點水?他還算有良心,叫你二十年后起棺遷葬,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瓉硎沁@樣……”任老爺?shù)拖骂^,面露沉思。

  仆人們用鋤頭掘開墳墓,在墳坑的周圍架上粗大的三角柱子,在角柱子頂部綁上滑輪,用如同手指頭粗細的麻繩穿過滑輪,再由八位壯漢一齊抓住麻繩的另一端,一起合力將棺材拉出來。

  說起來簡單,但是實際上做起來,卻十分費事。

  等到將整個棺材拉出來了,已經(jīng)是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松繩!起釘!”

  九叔雙手后背,面向眾人道:“各位,今天是任公威勇重見天日,凡年齡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還有四十八,屬雞屬牛者,一律轉身回避!”

  符合條件的人依言轉回身子回避。

  “回避完畢!大家整理衣冠,開棺!”

  九叔話音剛落,不遠處一群漆黑的烏鴉從荒草堆里飛出來。烏鴉嘶啞難聽的叫聲傳來,像是針尖般刺入耳膜。

  開棺時碰上烏鴉啼哭,可是不詳征兆啊。

  這時,兩名壯漢將棺材打開,眾人均圍上前觀上,只見棺材里冒出一陣黑煙,還伴隨著一股黑臭。

  陳靖用左手掩上口鼻,退后一步。

  黑煙散去后,眾人定睛一看,只見棺材里躺著一個身穿清朝官服的枯黑色尸體。

  九叔皺下眉頭,心道:這具尸體二十年都沒有腐爛,應該是蛻變成不化骨(僵尸)了,這下可就難辦了。

  “爹!驚動了您老人家,孩兒真是不孝!”

  任老爺見著棺材里的尸體,立馬下跪哭喊,但是眼睛里卻是一丁點兒淚水也沒有。

  “爺爺!”任婷婷也同時跪下哭喊,眼神倒是悲戚。

  任老爺爬起來,拍了拍名貴的衣袍:“九叔,這個墓穴還能用嗎?”

  九叔搖搖頭:“蜻蜓點水,一點再點,肯定不會再點在同一個地點上,這個穴沒用了?!?p>  任老爺急了,追問道:“那怎么辦?”

  九叔一看有機會,直言道:“我提議……就地火化!”

  陳靖聽到九叔說火化,就知道肉戲來了。

  要是任老爺這個時候同意火化尸體,那么后面的劇情就沒有了,那么他也就不會被僵尸殺死了。

  但是古代人的傳統(tǒng)就是這么坑,損壞先人遺體這種大不敬的事情,身為“孝子”的任老爺又怎么會同意呢?

  果然,任老爺一聽“火化”,腦袋搖得跟沷浪鼓一樣,說道:“火化?不行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我不能這樣做?!?p>  九叔面露為難,擔憂地說道:“任老爺,不火化會有麻煩的?!?p>  任老爺固執(zhí)地說:“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火化,你再想想其他辦法吧?!?p>  九叔心中無奈,畢竟給錢的是大爺,人家說怎么辦,就得怎么辦,他只能說道:“好吧,那就先暫時寄放在我們義莊,等明天我會幫任老太爺另外找一個好墓穴,讓他早點安息?!?p>  “嗯,就這樣辦?!比卫蠣旤c點頭,表示同意。

  “好,蓋上棺材蓋,抬到義莊!”

  如此就蓋棺定論了。

  任婷婷和任老爺兩個地主階級的人特,坐上了竹制小轎子,由4個苦力抬著下山,仆人們則是拿上工具,規(guī)規(guī)距距地跟在身后。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下山。

  這時,那個神秘的男人鄧中道走了過來,對九叔的背影喊道:“九叔請留步?!?p>  九叔轉回身子,說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嗎?”

  九叔心道:這年輕人好俊的面容,不知道是什么來頭。

  鄧中道笑呵呵地說道:“九叔,我一來到鎮(zhèn)上,就聽人說起您的大名,大家都說九叔一身正氣,一身茅山道法爐火純青,平常經(jīng)常幫街坊鄰居們消災解難驅魔除妖,守護一方平安,是百姓心目中的保護神,我聽了之后十分佩服,一直想見見您。今天終于有幸見到您了,九叔果然是風度翩翩,氣度不凡?。 ?p>  陳靖當時就震驚了,心道:這是什么彩虹屁?

  不料,九叔這個好面子的小老頭還真就吃這一套,故作謙遜地笑了笑,說道:“不敢當不敢當,鄉(xiāng)親們謬贊了?!?p>  鄧中道又贊道:“九叔太謙遜了?!?p>  “小伙子怎么稱呼?”

  鄧中道連忙行禮道:“我叫鄧中道。”

  文才插嘴道:“我知道,是家道中落的中道,是嗎?”

  陳靖聽到文才的神回復,頓時忍俊不禁。

  九叔不滿地瞪著文才,訓斥道:“少多嘴,你跟秋生去墓穴的周圍點個梅花香陣,燒成什么樣回來告訴我,對了,記得每個墳頭都要上一柱香?!?p>  陳靖、文才齊聲回答:“知道了師父?!?p>  他們拿了一大把貢香,就去做事了。

  離開時,陳靖回頭看見鄧中道還在跟九叔談笑生風,心中感到十分怪異。奇了怪了,這個鄧中道是從那里冒出來的?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原劇情中是根本沒有鄧中道這個角色的。陳靖搖搖頭,不再細想,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走一步看一步吧。

  梅花香陣,陳靖根本就不會擺,所以只能把這個差事交給文才去干,而他則是拿著一大把點燃的貢香,挨個墳頭上一柱香。

  這里到處是荒草,墳頭還不太好找,如果是粗心大意的人,恐怕會漏掉一兩座墳頭,但是陳靖很細心,依次給每一個墳頭都上了一柱香。

  這時,他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墓碑,上面寫著:“董小玉之墓,咸通七年——二十七年?!?p>  陳靖喃喃自語道:“有意思,咸通是唐懿宗李漼的年號,距今超過一千年,這是一座千年老墓??!”

  同時陳靖心中思忖:“這座墳墓就是千年女鬼董小玉的墳墓,原劇情中就是因為秋生給她上了一柱香,所以才會被她纏上,還好九叔及時趕來相救,不然秋生就精盡人芒了。”

  想到這里,陳靖轉身就走,不想給董小玉上香。

  但是很快他又停住腳步,心想:“我給周圍的墳頭都上了一柱香,卻唯獨漏掉董小玉,九叔說一定要給每一個墳頭都上一柱香,這肯定是有道理的,若是我給其他墳頭上了香,卻偏偏故意不給董小玉上香,那她會不會因此記恨上我,從而半夜來找我索命?”

  想到這里,陳靖嚇出一身冷汗,咽了一大口吐沫,心想:“與其讓董小玉恨上我,倒不如讓董小玉愛上我,這樣也算是有了一線生機。

  特么的,這么說起來,無論我上不上香,董小玉這個因果,我是一定要沾的,她也是一定會纏上我的。

  早知道就讓文才來上香,我去擺梅花香陣……呃,忘了,我好像不會擺梅花香陣……”

  陳靖欲哭無淚,感覺這個坑他無論如何都得跳下去。

  一剎那間,陳靖心中思緒萬千,雖然描述起來很長,但也就一剎那間,他就做出了選擇。

  他轉身一拍腦袋,大聲說道:“差點忘了,還有這墳沒上香呢,我真是太粗心了?!?p>  “唉,才二十歲就死了,真是太可惜了,給你上柱香吧?!标惥覆迳弦恢曄阍诙∮竦膲烆^。

  “謝謝!”一聲幽怨的女聲傳來,聲音十分空靈。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陳靖還是嚇了一大跳,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轉身快步跑到文才那里。

  媽啊,大白天見鬼了,誰不怕??!

  陳靖慌不擇路地逃走,突然又聽到了一聲:“謝謝你!”

  嚇得他冷汗直流。

  慌不擇路中,竟是與文才撞了個滿懷,二人齊齊摔倒在地。

  文才爬起來,左手拿著兩短一長的貢香,說道:“你看看,怎么燒成這樣?”

  陳靖驚魂不定,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咱們還是回去問問師父吧?!?p>  回到義莊時,天已經(jīng)黑了。

  鄧中道和九叔在回去的路上一直交談,兩人相談甚歡,大有一副忘年之交的樣子。

  鄧中道在臨近鎮(zhèn)子時,就跟九叔分開了。

  陳靖文才回到義莊后,將那兩短一長的貢香拿給九叔看。

  九叔一看貢香,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九叔面露憂色,說道:“人最忌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喪,這是兇兆!”

  聽到這句話,陳靖想到了“命運”這個詞,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命的嗎?那么我們?yōu)槭裁催€要這么拼命奮斗呢?不如直接混吃等死算了?

  沒等文才開口,陳靖搶先問道:“師父,難道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嗎?”

  “咦?”九叔詫異地看了陳靖一眼:“怎么突然問這個?”

  陳靖尷尬地撓撓頭,他只是脫口而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只能回答道:“師父,我聽說人定勝天,命運應該不是一成不變的吧?”

  “嗯!沒錯,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大衍之數(shù)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那個遁去的一,就是變數(shù)!也就是說,什么事情都不是注定的,總能有一線生機,那遁去的一,就是一線生機!不過命運雖然可以改變,但卻是非常困難的,甚至可以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九叔又接著說:“好了,命運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不是我們能討論的,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吧!”

  文才忍不住插嘴道:“師父,你說家中有人喪,不會是任老爺家吧?”

  “難道是這?”九叔瞪了文才一眼。

  文才縮了縮脖子,拿起桌上的一塊豆餅咬了一口,說道:“事不關已,已不操心?!?p>  陳靖取笑道:“那任家的女兒怎么辦?”

  “?。 蔽牟挪铧c被豆餅給噎到,咳嗽了好幾聲,驚呼道:“婷婷!”

  陳靖拉了拉她的肩膀,取笑道:“你說事不關已,已不操心的?!?p>  “話不是這么說,能救心上人一命,結婚就不成問題了?!?p>  陳靖笑道:“你想英雄救美?但是師父剛剛說了,命運是很難改變的,你行不行?。俊?p>  文才不服地說道:“我不行?難道你行?”

  陳靖接過話:“先說好,公平竟爭?。 ?p>  文才痛快地回答:“好!”

  陳靖心想他還要完成主線任務一:一親芳澤!

  但是又不能當流氓直接去親任婷婷,所以只能先去追求她了,等追到手后再光明正大接吻。

  文才急沖沖地跑到九叔面前,問道:“師父,怎么辦,你快想想辦法??!”

  九叔推開棺材蓋,看著棺中尸體,說道:“我早就想好了,不然干嘛要把棺材抬回來呢?你們過來看看尸體!”

  陳靖、文才依舊走過來,低頭一瞧,只見那棺材中原本干癟的尸體竟像是泡了水一樣浮腫起來,尸體的雙手手指竟是長出了約摸有6、7毫米長的黑綠指甲。

  文才驚呼:“師父,它發(fā)福了!”

  九叔臉色一變,吼道:“快把棺材蓋上!”

  陳靖與文才合力,將之蓋上。

  陳靖為了多多了解僵尸的資料,開口詢問:“師父,尸體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也太詭異了,都過了二十年了還不腐爛,這是為什么?”

  九叔嘆息道:“這是僵尸,那塊蜻蜓點水穴是一處絕佳的養(yǎng)尸地,任老太爺?shù)氖w在養(yǎng)尸地里躺了二十年,已經(jīng)蛻變成僵尸了?!?p>  文才一臉不解,問道:“尸體怎么會變成僵尸呢?”

  “尸體會變成僵尸,是因為死前多了一口氣!一個人在死前生氣、憋氣、悶氣,到死了之后呢就會有一口氣聚集在喉嚨里,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等因素,就有可能變成僵尸!”

  “天時?地利?人和?”陳靖思索著這兩個詞,卻還是不太理解,于是便直接對九叔發(fā)問:“師父,這是什么意思?”

  九叔耐心講解:“所謂天時與地利,就是一些客觀條件,就比如剛剛說的養(yǎng)尸地這種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就是地利;至于天時,就是吸收雷電之力、吸收月之精華(曬月光)等等這些,而人和,就是人為制造的僵尸,比如咱們茅山的煉尸術等等。而任老太爺?shù)倪@個尸體,就是馬上要蛻變成僵尸的尸體!”

  “原來是這樣!”陳靖點點頭,又問道:“師父,我聽說有些道家高人會養(yǎng)尸之法,可以用密法煉尸,這又是什么原理?”

  九叔用嚴厲的眼神盯著他,訓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陳靖撓撓頭:“我也只是好奇,隨便問問?!?p>  “哼!煉尸之法,我茅山派也有,你們師叔二目道長就是專攻煉尸術……但煉尸是對尸體的大不敬,是有損陰德的法術,師父不希望你們?nèi)W,好了,你們快去準備紙筆墨刀劍!”

  文才愣道:“準備什么?”

  九叔加重語氣:“黃紙、紅筆、黑墨、菜刀、木劍!”

  “哦哦……哦”文才與陳靖轉身離去。

  九叔逮來一只大公雞,割喉取血,用雞血混合墨汁,加上一粒糯米,將這三樣??私┦镆粤一痨褵蹋渖锨嚆~八卦鏡,再輔以茅山密法手訣為引,制成了一碗專門鎮(zhèn)壓僵尸的“法水”!

  九叔將之倒在一塊白色墨斗線里,“法水”瞬間將白色墨斗線染成了暗黑色。

  陳靖走近嗅了嗅,一股子甜腥味,很是嗆鼻。

  陳靖問道:“師父,彈在哪里?”

  “彈在棺材上面,記得每個角落都要彈上??!”

  文才、陳靖答應道:“知道了,師父?!?p>  熟知劇情的他,當然知道接下來就是因為秋生、文才粗心大意,只顧著玩鬧,竟將棺材的底部漏掉沒彈,這才導致僵尸破封而出,從而引發(fā)了后面的劇情。

  陳靖心想:“這是一處關鍵的轉折點,如果我將棺材的角角落落全都彈上黑汁,我看僵尸還怎么出來興風作浪!”

  說做就做,陳靖沒有跟文才玩鬧,而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彈墨斗,將棺材表面360度全都彈了一遍。

  為此,他趴在地上,費力地彈著棺材底部。

  弄得他衣服上全是灰,臉還貼著冰涼的地板,沾上了一些寒氣

  文才取笑他道:“你看你,怎么還躺到地上去干活,你也不嫌臟!秋生,我發(fā)現(xiàn)你自從撞了腦袋后,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你可是最愛干凈的,就你現(xiàn)在邋遢的樣子,我看是沒希望追上婷婷小姐的,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陳靖以前就是干農(nóng)民工的,在工地上搬磚時,衣服就沒干凈過,當然不嫌臟。但是原本的秋生可是從小被姑媽寵溺著長大的,自然愛干凈。

  沒有理會文才的取笑,彈好之后,陳靖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徑直去廚房洗手洗臉。

  洗好后,陳靖來到大堂。

  九叔見他來了,就說道:“秋生,這么晚了,你也該回去,免得你姑媽又來找我要人。”

  “好,那師父我先回去了。”陳靖說了一聲,就轉身出門。

  走出義莊的大門后,陳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晚月色真好,月光非常強,就像是天上放了一個大燈泡一樣。

  陳靖轉眼瞧向停在墻邊的自行車,抬腳走過去。

  陳靖雙手抓上自行車的車把手,正要騎上離去時,文才從后面叫住他:“秋生,要不就別走了,都這么晚了,路上很容易遇到鬼??!”

  陳靖心中一驚,想起了七個小時前聽到的那一聲幽怨空靈的聲音,心里也是泛起懼意。

  陳靖內(nèi)心思考:“董小玉今晚不會就在那片小樹林里等我吧?記得原劇情中,她就是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燥熱,在那片小樹林里等著秋生,還坐在秋生自行車的后座上,雖然最后被一棵歪脖子樹的樹干給撞了下來,還被土地神的石像給嚇跑了,但是……”

  “我恐怕沒有這么好的運氣擺脫她,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跟著我一起回家。這可怎么辦,我被她纏上倒也沒什么,她已經(jīng)看上我了,只想跟我一起同行魚水之歡、共赴巫山云雨,我頂多被她吸點陽氣,但是如果她影響到姑媽,這……”

  陳靖想到在寂靜無人的荒林里,童男童女抬著一頂血紅色的轎子,一名穿紅衣的鬼新娘飄飛到他的自行車后座上,而他卻毫無察覺。

  童男童女陰白的臉,嚇人的腮紅,簡直滲人到極點?。?p>  “秋生,你在想什么,叫你半天了也不回答?”文才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陳靖停好自行車,對文才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走夜路很容易遇到鬼,你看前面的樹林子那么密,肯定有野鬼,我還是在義莊睡一晚,明天再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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