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唾沫橫飛,額角青筋暴起,平常那副儒雅的面具不知不覺被打碎,露出猶如市井混混似得本來面目。
蘇葵擰眉,側(cè)身擠過去,在碰到韓遠的肩膀上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徐徐道:“爸爸,偏心也不是這么個偏心法,你只注意到了我會不會欺負韓輕音,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你的另一個女兒衣服濕透,會不會感冒生病呢?!”
這話一出口,木菡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拍腦門,焦急道:“快快快,先回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我去叫劉媽給你熬碗姜湯去去寒!”
說著就要下樓,蘇葵忙拉住她,笑著搖頭,“媽媽,沒事的,今天都說開了也好。”
說開?什么說開?
韓遠皺緊眉頭,蘇葵一番話連珠帶炮堵得他啞口無言,他自知有些理虧,但骨子里的大男子主義令他惱羞成怒的怒斥,“我不關(guān)心你?你看看你這一身狼狽,哪還有丁點兒大家小姐的風(fēng)范,連輕音的一半都比不上!你要是跟輕音一樣早點回來,哪還會淋雨?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樣子,放學(xué)不回家到處游蕩?生病也是你咎由自??!”
完全沒有經(jīng)過大腦的話一股腦地倒出來,說完后韓遠才暗暗覺得不妥。
一抬眼果然見木菡雙眼通紅,睚眥欲裂,徹底拋卻了端莊優(yōu)雅的一面,“韓、遠!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木家一向待你不薄,可你看看你是怎么對我,對緣緣的?我跟你拼了!”
女人的指甲與高跟鞋向來是最好的武器,韓遠一個不防,沒想到木菡真的敢動手,尖利的指甲瞬間將他的臉頰抓出數(shù)道血痕。
“??!”韓遠抬手摸了把傷口,低頭一看掌心,已經(jīng)血跡斑斑,當(dāng)下也赤紅了眼,“你個瘋女人,看你干的好事?!”
傷在那么明顯的位置,讓視面子比命重要的韓遠怎么接受得了。
他怒意上頭,反手就給了再次撲上來的木菡一個耳光,力氣之大,直接將木菡甩出一米遠,撞上了樓梯的護欄。
蘇葵瞳仁之中血色迅速蔓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木菡,才避免她滾下樓梯帶來的無妄之災(zāi)。
右手安撫性的拍了拍木菡的背,手心感覺到的身體在小幅度地顫抖,她估計,是真的嚇到了。
猛的轉(zhuǎn)頭,蘇葵沒有再掩飾,視線毫不客氣的瞪向韓遠,黑眸半瞇,讓她的一雙眼睛看上去像狐貍眼,危險而邪性。
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蘇葵道:“爸爸,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打老婆的男人令我不恥。我已經(jīng)過了渴望父愛的年紀(jì),現(xiàn)如今的我,得不到也不屑要了,更何況你也根本沒拿我當(dāng)過女兒吧?在你心里,沒有我,沒有媽媽,只有那個賤女人和她生的那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對吧?”
“緣緣……”木菡面容姣好的臉頰此刻已經(jīng)高高腫起,說話都有些困難,她有些心疼的含糊道。
蘇葵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沒事。
而后才扭頭冷嘲,“怎么?是被我戳中心事,無話可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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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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