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只能靠自己了

　　“要我?guī)兔Γ　卑脖蠛闷妫骸笆裁疵?？?p>　　“我所在的社團現(xiàn)在就我一人了，按照學校規(guī)定，下個月你們學生會統(tǒng)計核實后是肯定要廢社的。但是【電磁愛好者社團】的活動室，我還需要再用一段時間，所以想請你幫忙打聲招呼，廢社沒問題，但活動室能不能晚幾個月再收回去！”

　　“就這事？”

　　安斌有點哭笑不得，直接擺了擺手：“行了，這事根本不用我出面，你也不想想你們社團的前任社長是誰，早就有人打過招呼了，否則就你們那社團連續(xù)幾年就一個光桿司令，學校里每年都有那么多的新建社團申請，怎么會沒人過去通知你趕緊走人騰地方！”

　　“老司？”孫誠一愣，沒有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么個回答。

　　“不然你以為呢？”安斌似乎心情好了不少，談興漸濃，“聽說老司在第二次競選學生會長獲得連任后不久，就跟負責管理社團的那邊打了招呼。你也不想想，學校里那么多社團活動室都沒網(wǎng)，甚至有些人氣社團也沒申請到空調(diào)的，憑什么就你一人的社團給裝了！”

　　感情這還是特權?。?p>　　孫誠臉上莫名的復雜，他之前還一直以為自己的社團給裝了空調(diào)是因為帝大社團們的集體福利呢，鬧了半天，居然還是他以前最討厭的特權帶來的福利。

　　這感覺，那真是不要太酸爽。

　　甩了甩腦袋，把新冒出來的雜念全甩到了腦后去，松了口氣的他旋即笑了笑，“有用的就行，寢室的破本太不給力了，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編程，需要一臺不錯的電腦下載一些軟件練練手！”

　　“你來真的？”

　　安斌詫異地看著他，剛才吃飯時雖然也聽孫誠提過，不過他只當是場面話，還真沒往心里放。

　　可這會一瞧室友臉上的堅決，眉宇間的那股倔強他太熟悉了，這才明白他居然要玩真的！

　　“轉眼就畢業(yè)季了，我又不是老大跟老三那倆沒心沒肺的貨，又沒有你的交際手段，本來還有點希望吃上的鐵飯碗也給摔了，總得想辦法給自己找個出路不是！”

　　孫誠淡淡一笑，眼中靈光閃爍，身上最后一點稚氣也隨著幾日來的遭遇徹底散了，“我想試試改進下國產(chǎn)操作系統(tǒng)，怎么樣，咱倆來搭個伙？”

　　“操作系統(tǒng)？”

　　安斌眉頭一皺，“你想多了吧，大家都知道以烽火的‘麒麟系列’為首的國產(chǎn)系統(tǒng)坑得要死，如果有好的改進方案，確實大有可為。但是你這是準備自己創(chuàng)業(yè)吧？一上來就準備改進操作系統(tǒng)，你考慮過其中的難度嗎？”

　　孫誠立刻意識到，能否說服安斌跟自己合伙，就要看自己接下來的表現(xiàn)了，當下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你確定？我看不見得吧？”

　　捻滅了煙頭，安斌毫不客氣地說道：“l(fā)inux系統(tǒng)跟軟硬件的不兼容這種硬傷你繞得開嗎？”

　　“可以參考烽火公司！”孫誠想了想才回復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linux系統(tǒng)對于硬件的要求很低，但礙于世界上最恐怖也是最無恥的企業(yè)聯(lián)盟--‘微軟-英特爾’的威懾力，自上個世紀末linux系統(tǒng)誕生以來，幾乎世界上所有的軟硬件企業(yè)都接到過來自‘微軟-英特爾’聯(lián)盟的書面警告。

　　結果造就了這么一個尷尬的局面，對硬件要求最低的系統(tǒng)，居然與市面上絕大多數(shù)的軟硬件不兼容。

　　近年來隨著一些并不對微軟買賬的互聯(lián)網(wǎng)巨頭崛起，再加上展露出萌芽的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也打了老邁遲緩的‘微軟-英特爾’聯(lián)盟一個措手不及，都令這一封殺開始有所松動，一些中小企業(yè)為了市場，也私底下開始對linux做起了優(yōu)化來，但linux系統(tǒng)的處境總體依舊堪憂。

　　當前國內(nèi)商業(yè)化水平最高的‘麒麟7.0’，之所以能在國內(nèi)外大多數(shù)基于linux進行改良的操作系統(tǒng)都提供免費下載的情況下，還能堅持跟微軟一樣對系統(tǒng)進行收費，就是因為烽火公司花了不小的功夫說動了國內(nèi)一些軟件及設備商對它的操作系統(tǒng)進行了優(yōu)化。

　　但顯然效果遠不如微軟，這也是烽火這么多年下來，空有政府扶持，市場占有率卻仍不及人家一個零頭的根本問題所在。

　　孫誠這樣的回答，自然不能讓安斌滿意。

　　給自己又點了一根煙，他輕哼了一聲繼續(xù)問道：“目前國內(nèi)市場占有率最高的‘麒麟7.0’都不及微軟已經(jīng)要淘汰的xp四分之一，操作性跟推廣的難題你考慮過嗎？烽火的背后可是有政府的?！?p>　　見孫誠低頭思考了起來，他依舊咄咄逼人的追問：“還有，別跟我說你沒用過‘麒麟7.0’，烽火公司擁有數(shù)千名雇員，其中一大半都有著不錯的計算機水平，人家公司夜以繼日的試圖完善麒麟系統(tǒng)，可弄了這么多年還是這尿性，你又是哪來的自信？還是覺得你的技術水平能比人家?guī)浊思釉谝黄鸲家呙?？?p>　　“這個……”

　　冷汗止不住地直往下掉，眼看著老四完全不信他有能力改進國產(chǎn)操作系統(tǒng)，孫誠心里真是又氣又急。

　　偏偏他還不能告訴安斌，就在前不久自己剛因為一場觸電事故，意外獲得了一種了不得的能力，甚至在今天的早些時候，自己已經(jīng)嘗試過一次修改‘麒麟7.0’操作系統(tǒng)了。

　　且不說這種話說出來有幾個人會信，潛意識的孫誠也不想把這個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別人，誰來都不行。

　　結果，寢室里出現(xiàn)了最尷尬的一幕。

　　孫誠明知道自己能做到，但他卻找不到理由來說服老四跟自己合作。

　　而安斌卻只當他最近被網(wǎng)上的那些IT巨頭的所謂‘成功經(jīng)驗’給忽悠灌了一肚子雞湯，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要學人家自主創(chuàng)業(yè)了。

　　于是，兩人只能郁郁地悶坐在那里，互相大眼瞪小眼，各自思考著怎么說服對方。

　　如此持續(xù)了好一會，待聽到寢室外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交談聲時，兩人頓時都像是松了口氣一樣，默契地各自轉過了臉去。

　　“失敗了！”

　　在心里嘆了口氣，孫誠有些失望。

　　幾年的相處下來，老四是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

　　聰明、自信，還比同齡人多了幾分商人般的精明。

　　安斌有錢不假，可‘開車上下學、在外住別墅’的帝大特權生不是沒有，他顯然不是其中一員。

　　他的錢，只會花在吃穿玩之上。

　　吃，多是為了交際；穿，同樣多是為了交際；玩，依舊還是為了交際！

　　似乎是因為上面還有兩個哥哥的緣故，安斌早就明白了自己與繼承家業(yè)無緣，所以這兩年來一直在苦心經(jīng)營他的關系跟人脈圈，似乎是想跟無數(shù)成功的前輩一樣，以帝大學生會為踏板，日后走上從政之路。

　　跟親兄弟之間都能盤算清楚，跟何況他們還只是朋友關系。

　　所以孫誠打一開始就很清楚，如果想要借錢，他跟老四甭說五百、一千，可能自己提出借一萬，安斌都會給自己。

　　但若還想從他那里獲得更多的助力，就必須得給他一個能說服他的理由了。

　　顯然，他剛才沒做到。

　　“……我一直把你當老大，你看我難得對一個姑娘動了念頭，做大哥的怎么著你都得讓我先追一下吧！”

　　“去你的，昨晚通宵的飲料跟宵夜還都是我請得呢。吃我的、喝我的，現(xiàn)在還要跟我搶女人，說不過去了！”

　　望著滿面春光回來的老大跟老三，孫誠眼神微微閃爍。

　　快速打開了網(wǎng)頁登上學校論壇并開了個帖子，只對著電腦屏幕短暫思考了片刻，他快速地寫下了這么一段解釋：“本人：論壇ID--誠哥，真實姓名--孫誠，學號--HKDL07212024，系帝國理工大學航空動力專業(yè)四年三班學生?！?p>　　“日前蒙師長推薦，得以前往學校下屬研究院實習。前幾日雷暴時，在機房工作期間因操作不當觸電致昏迷數(shù)日，醒來后獲悉令研究院蒙受損失，深感羞愧自責，并自愿接受處罰，終止實習合同于昨夜返校繼續(xù)學業(yè)。”

　　“剛獲知我之事故已在網(wǎng)上引起轟動，特此做出以下聲明：一切責任在我，事故原因系本人眼高手低、只死讀書致動手能力極差，與學校、研究院、學校師長及論壇各方無關，本人在此再次對因我牽連形象受影響的學校、研究院、師長及論壇致歉。！”

　　“各方意見、建議我將悉數(shù)接受，日后除繼續(xù)精研學業(yè)外，還將加強動手能力?！?p>　　“考慮論壇今日因我影響惡劣，特此向版主提交主動申請，請務必解除我之分版管理職務！”

　　“以上！”

　　反復讀了兩遍，發(fā)現(xiàn)沒有語法問題及錯別字后，孫誠當下點擊了發(fā)表帖子，還不忘利用版務特權，對其置頂后設置了高亮之后，他滿意地退出了論壇并隨手把電腦也給關了。

　　寢室里，剛送了國學院的虎牙美女齊薇回來的老大跟老三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還在互相埋汰著。

　　老四也跟往常一樣，進了常去的直播間觀起‘球’來。

　　感受著寢室里，那與往常一樣卻又似乎有些不同的氣氛，孫誠起身伸了個懶腰，目光在桌上那張自己新買的系統(tǒng)光碟封面一掃而過。

　　“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微笑間，自信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