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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大圣

第40章 這事沒完

兵法大圣 倦聽流水 3126 2016-08-05 20:00:00

  季縣令冷喝完畢,高高舉起手中的縣令官印。

  所有人、尤其是蘇元抬眼一看,紛紛傻了眼:那尊官印渾身青色、方方正正,長寬各有五厘左右;而其上伏著一只雕刻精美的昂首青龜,一股古樸威嚴(yán)的氣息甚至化為了實(shí)體氣霧,猶如一層面紗一般縈繞在這官印的表面。

  這青龜大印,赫然就是縣令才能持有的縣級官印!

  所有人全都愕然不已:這一地縣令竟然放下身份,跟著一名武生來蘇家“做客”?

  然而還不等眾人的疑問得到解答,之間季縣令手中的青龜大印陡然一顫,天空中突然風(fēng)起云涌、晴空生雷!眾人渾然間只覺得一股威儀天下的氣息仿若泰山壓頂般從天而降,所有人全都不自覺膝蓋一彎,匍匐在了地上!

  元戎軍威天降,萬民稽首叩拜!

  所有人都感受到、天空中倏地投下一道威嚴(yán)的視線,緩緩掃視過蘇府內(nèi)的每個(gè)人,讓他們心中不由得戰(zhàn)栗起來,卻同時(shí)心生崇拜。

  那道視線停留在蘇儀身上,竟然讓蘇儀渾身涌出一絲暖意。

  隨后蘇儀只覺得渾身的壓力減輕,這才得以緩緩站起了身來。

  “真的請了元戎降下軍威?縣尊大人也太小題大做了吧?”蘇儀愕然地昂首向天,卻只看到濃云翻滾、似有天怒;銀蛇亂舞、仿若神罰。

  蘇儀再扭頭一看,不禁莞爾:其他人都是匍匐在地,蘇元和大夫人兩人卻幾乎是整個(gè)人都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好似兩只王八在不斷掙扎。

  大夫人和蘇元兩人作為“被告人”,受到的軍威壓迫是最重的,幾乎達(dá)到了身體的承受極限,兩人都能聽到自己體內(nèi)的關(guān)節(jié)吱吱作響,仿佛渾身的骨骼都以為不堪重負(fù)而發(fā)出悲鳴的聲音。

  “沒想到元戎的意志竟然降臨在這個(gè)小小的蘇府中?!碧K元臉色漲紅,痛苦的表情中夾雜著無限的驚恐。

  大夫人一介女流,早已無法忍受這等痛楚,很快一翻白眼,昏死過去。

  蘇元作為將才,能忍得一時(shí),但他心里明白:天下糾紛千千萬,老元戎不可能為了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而降下他的軍威和意志,除非……除非是,蘇元真的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連老元戎都震怒了!

  蘇元又想起季縣令前面對蘇儀的稱呼:十籌考生?天擇仕子?縣試代表?蘇元絲毫不敢懷疑季縣令的話,因?yàn)?,老元戎肯為蘇儀一介武生降下意志,就是對蘇儀身份鐵錚錚的證明!

  想起歷代受到元戎意志降臨的罪人從來沒一個(gè)有好下場,蘇元不禁如墜冰窟、連心神都出現(xiàn)了戰(zhàn)栗的感覺。

  伴隨著頸骨的一陣咔咔聲響,蘇元努力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仿佛被膠粘住了一般,發(fā)不出絲毫聲音來,只得看看蘇儀、又看看季縣令,目露哀求之色。

  蘇儀視若無睹,季縣令更是不可能搭理蘇元,后者甚至還揚(yáng)起頭,調(diào)動行人的“鼓角齊鳴”能力,向天空中的意志控訴蘇元的種種罪狀!

  季縣令每念到一道罪狀,蘇元就感受到身上的元戎軍威就更重一分,他的心境也隨之晦暗一分;而當(dāng)季縣令怒發(fā)沖冠地控訴蘇元幾度想要加害蘇儀、想要加害人族未來的希望時(shí),蘇元已經(jīng)面如死灰:老元戎的雙眼洞悉一切,任何人犯下的罪孽都不可能瞞過他的視線。

  只聽季縣令最后一個(gè)字吐出時(shí),蘇元的四肢陡然發(fā)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響!

  四肢骨頭盡斷!這就是老元戎對蘇元的懲戒!

  所有賓客看的眼皮一跳,心中驚恐不已,不敢在元戎意志面前對蘇元表示出一絲一毫的同情;更何況,這種罪孽深重之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蘇儀向天拱手,以示對老元戎的感謝。

  隨后,天空中翻滾的濃云漸漸散去,壓在眾人身上的磅礴意志也逐漸消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看向昏迷不醒的蘇元和大夫人兩人,面有快意。

  “哼,惡人有惡報(bào)!”吳妄冷笑道。

  “這等宵小,根本不值得勞煩老元戎的大駕?!庇忠蝗藫u頭。

  一名老者卻笑了笑說:“呵呵,這你就不懂了,老元戎若為蘇元這種小人降下高貴的意志,豈不是自掉身價(jià)?依我看,老元戎明顯是因?yàn)檫@蘇儀小兄弟,才肯接受縣尊大人的呼應(yīng)的?!?p>  “我聽縣尊大人說這蘇儀是十籌考生、天擇仕子、縣試代表,是不是真的啊……”

  “廢話,如果不是因?yàn)檫@些頭銜,會驚動老元戎?”一人白了一眼,又話鋒一轉(zhuǎn)、嘿嘿笑道,“看來我們給蘇家?guī)淼亩Y物沒有浪費(fèi)?!?p>  “為什么?”眾人齊齊問道。

  “因?yàn)?,現(xiàn)在的蘇家隕落,另一個(gè)‘蘇家’可能就要崛起了??!”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紛紛將熱切的視線投向蘇儀的背影,要不是兩位大人物在場,他們早就巴不得上去向蘇儀攀關(guān)系了。

  蘇儀伸手挽起蘇詩兒的胳膊,微微一笑道:“詩兒姐,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蘇府的下人了。以后你就跟著我,我一定……”

  蘇儀話還沒說完,蘇詩兒立刻撲到了他的懷中,放聲痛哭。

  這十年以來,她受盡了委屈、受盡了苦難,就是想看到蘇儀長大成才;而昨天聽說蘇儀已死時(shí),她仿佛感到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連心都碎成了粉塵;而就在剛才,她看到蘇儀和蘇元對峙時(shí),雖然表面上強(qiáng)作鎮(zhèn)定,但內(nèi)心里何其不安,又有誰能知道呢?

  現(xiàn)在,蘇詩兒一直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終于是落了下來,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的梨花帶雨、人見人憐。

  賓客們眼眶微紅,有些多愁善感之人甚至開始悄悄抹淚,連皇甫院事和點(diǎn)頭感嘆,覺得自己此行不虛。

  蘇詩兒一邊哭一邊說:“儀兒,你知道姐姐我……”

  “我知道?!碧K儀為蘇詩兒擦干眼淚,微笑道,“這十年,詩兒姐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知道。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shí)候。”

  蘇儀說完,向周圍使了個(gè)眼色,蘇詩兒轉(zhuǎn)眼望去,頓覺臉上火辣辣的,明白了現(xiàn)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shí)刻,羞恥之下,連忙一個(gè)閃身,躲到了蘇儀的背后去。

  蘇儀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蘇家兒娘,向季縣令問道:“縣尊大人,對蘇元的懲罰,恐怕不會就此結(jié)束吧?”

  “那是自然。”季縣令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元戎地位何等崇高,親自出手殺死這等宵小豈不是臟了他的手?廢去四肢,只是對我等說明:這蘇元下半輩子已經(jīng)不需要四肢了!接下來,我將秉公執(zhí)法,將蘇元押回素水縣審問。這蘇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下半輩子應(yīng)該會在牢獄中度過了?!?p>  眾人發(fā)出一聲喝彩,都覺得蘇元罪有應(yīng)得;但蘇家下人們卻面如死灰:蘇元作為將才,是蘇家未來最大的倚仗,結(jié)果這頂梁柱說倒就倒,原本作為一地豪門的蘇家以后肯定要一蹶不振了。

  此時(shí)此刻,這些下人們望向蘇儀的目光中,竟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畏懼之色。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原本在蘇家勢單力薄、受盡委屈的蘇儀、原本膽小內(nèi)向、不惹是非的蘇儀,竟然在一夜之間就掌握了如此龐大的能量,連老元戎都在背后為他助威!

  季縣令又看向蘇家下人們,沉聲喝道:“這蘇家大夫人助紂為虐,本官暫且對其下達(dá)一個(gè)月的禁足令,期間會有另外的懲罰下達(dá)。至于這蘇元,你們且將他運(yùn)回房中,嚴(yán)加看管,待今晚就會有衙役前來押他去縣城衙門。若是你們其中有人膽敢助賊潛逃,視為同罪!”

  蘇家下人們噤若寒蟬,連聲稱是。

  “另外,等這潑婦醒來,你們告訴她,這事兒還沒完!”吳妄站上前來,向大夫人吐了一口唾沫,哼聲道,“我會讓我爹聯(lián)合所有鄉(xiāng)里富貴打壓蘇家,敢欺負(fù)蘇儀?這臭娘們兒別想好過!”

  所有下人面色一凜、滿面絕望,覺得蘇家可能再無復(fù)蘇的可能。

  有幾人受到指示,開始動手將大夫人和蘇元背回他們各自的房間。

  “順便,等蘇老爺回來,你們告訴他:我在素水縣等他。”蘇儀補(bǔ)充了一句,一眾下人連聲應(yīng)諾。

  皇甫院事一捋他的胡須,呵呵笑道:“此間事已經(jīng)了了,蘇賢侄,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我要再去拜訪一下兵學(xué)院的院長,然后就帶著詩兒姐回素水縣去,兩位大人是?”蘇儀問道。

  皇甫院事和季縣令對視一眼,兩人開懷大笑,前者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送佛送到西吧!正好我們也想看看,能夠教出蘇賢侄這等天縱奇才的院長究竟是何等風(fēng)采?!?p>  “正當(dāng)如此!”季縣令也笑著附和道。

  蘇儀一笑,又轉(zhuǎn)身面對眾位賓客,畢恭畢敬地拱手道:“感謝諸位適才對在下的聲援,在下感激不盡,若是此后得閑,必將登門拜謝?!?p>  眾人惶恐不已,連忙作揖回禮,其中一人道:“不可不可,蘇小兄弟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應(yīng)該是我們?nèi)サ情T拜訪你才對!只希望我等叩門之際,蘇小兄弟別將我們拒之門外便好?!?p>  “那是自然?!碧K儀微笑道,“來日若有來訪,在下必將好生招待?!?p>  眾賓客紛紛喜上眉梢,又對著蘇儀和兩位大人一拱手之后,這才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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