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搶奪賽(十)
和蕭鼎、吳淞還有司命告別之后,雪雁在朝著樹林外走去的路上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真是丟人誒,我該不會是第一個被搶走玉佩的人吧?!比绻堑脑挘蔷褪莵G死人了啊,皺著眉,苦著臉,想著回去之后的加練,雪雁已經(jīng)是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事實上——
她的確不是,單不說在遇見姜蔚然一行人之前,莫華予就已經(jīng)解決了一個黑衣人,就說其他的,在黑衣人剛進樹林沒多久的時候。
”這位不知道是師兄還是師姐的,謝謝你的玉佩咯?!澳敲麐汕慰蓯鄣男」媚镄ξ膿P了揚手上的玉佩,一臉的燦爛。
跌倒在地上的渾身乏力的黑衣人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只能無奈的苦笑。
小姑娘招了招手,立馬的從黑衣人的身上爬出了一只有著黑黢黢的身子,細長細長的腿,腿上略帶著點白色,長著些細絨絨的毛毛的蜘蛛,它的個頭明顯的比一般的蜘蛛要大,背脊四肢光亮光亮的,一看就有些嚇人。
小姑娘對著黑衣人笑了笑,繼續(xù)開口:”這位不知道是師兄還是師姐的,不用擔(dān)心,小可愛現(xiàn)在等級還不高,毒性也不大,只要一小會兒的功夫,你就能把毒液逼出來啦?!?p> 一席話說完,小姑娘把那蜘蛛往肩膀上寶貝的一放,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看著她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的消失了,跌坐在地上的那名黑衣人慢吞吞的坐了起來,身上綠光一閃,一股黑液從他的手指尖彈射了出去,落在地上,發(fā)出嘶嘶的聲音,腐蝕了一小塊綠地,有些萎靡的氣息一下子消失不見。
黑衣人看著這狀況輕輕搖了搖頭:”這一批的弟子還真是……呵呵,說不定明年會很熱鬧了?!罢f完,隨手拍了拍衣裳上沾的灰,優(yōu)哉游哉的朝著樹林外面走去。
再說那小姑娘奪了這黑衣人的玉佩之后,卻是像對這考核地點十分熟悉似的,左拐右拐的就抄了近路,直直的就朝楊修圳那方過去了。
與此同時——
”哈哈哈,這位師兄,你上當(dāng)啦!“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年倒掛在樹上,面對面笑盈盈的看著被成功倒吊在樹上的一名黑衣人,對著他的臉招了招手。
黑衣人一頭的黑線,隨手甩出一枚玉佩,然后嗖的一聲割斷了自己腳上的樹藤,轉(zhuǎn)眼就消失了。一邊離開一邊心想,虧得自己還專門挑了個看起來不那么厲害的,結(jié)果……這是藏拙了吧,這一批的,其實是專門是用來打擊人的是吧,出師不利啊。
周太行無語的看著拿到手里的綠色的玉佩,這位師兄——還真是干脆啊,都不掙扎掙扎,明明掙扎起來才更有意思的。
?。ó嬐庖簦簰暝幌氯缓蟊徽酶鼞K嗎?惡趣味?。?p> 樹林里的每一處都有可能發(fā)生狩獵與被狩獵,同時,這種狩獵關(guān)系也會發(fā)生倒轉(zhuǎn)。
考生與考生之間,考生與黑衣人之間,隨時都有人失去自己的玉佩,同樣也有人在丟失玉佩之后毫不放棄,反而計劃著去奪取其他人的玉佩,畢竟,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自古以來,奇跡,從來沒有缺少過。
例如——
一名鬼鬼祟祟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沿著山壁遮掩自己的身形,他自身的能力其實并不高,堪堪煉氣七層,比葉荷還低一些,但他與葉荷有一點相似,那就是他亦極為擅長遮掩自己的身形,這次考核一路過來,他有得到過別人的玉佩,也有失去過別人的玉佩,唯有他自己的,一直在身上,從來沒有失去過,這么幾個來回下,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放棄了,但是他沒有灰心,反而極為耐心的潛伏在樹林里,伺機而動。
或許真的是天道酬勤,竟然在半夜的時候,被他發(fā)現(xiàn)了兩個“同歸于盡”的考生??粗峭瑫r昏過去的兩人,這名少年心中大喜,在仔細確認(rèn)了對方并沒有設(shè)置陷阱之后,他毫不客氣的拿走了這兩人的玉佩。
之后類似的情況時有發(fā)生,鬼祟少年仗著手腳麻利身手快,竟然收集到了足足六枚紅色玉佩,已經(jīng)達到第一關(guān)考核及格的標(biāo)準(zhǔn)了,看著手里的玉佩,他直接的就不再搜尋而是向著山門趕去,畢竟,遇見師兄師姐的話,他根本沒有勝算,而留到現(xiàn)在的考生,也大都是厲害的角色了,要么就是有特長的,這種遇見了,結(jié)果誰知道呢?
所以說,有時候,運勢也是極其重要的。
再說莫華予這邊。
“是,所以我就不客氣了?!?p>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南嶼是第一個沖上去開始動手的人,直接第一時間就挑中了蕭鼎,這一時間,他身上的戰(zhàn)斗狂氣息一下子全部都顯露無遺,與蕭鼎爭鋒相對,不落其后。
姜蔚然倒還是那么慢吞吞的,保持著風(fēng)度,然后對上了吳淞,最后就只剩下了葉荷,對上了司命,莫華予站在一旁,并沒有急著上去,而是朝著楚阡陽所在的方向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可以開始了,陽陽所修煉的,葉荷口中所說的,輔助系究竟是什么東西,終究還是要親眼見過。
看見莫華予的手勢,拿出離開家的時候爹爹交給自己的琴,楚阡陽擺好姿勢,深吸了一口氣,才動手認(rèn)認(rèn)真真的彈奏了起來。在過來這邊的路上問莫華倫自己該演奏什么,如何演奏的時候,他只回了一句,把你最喜歡的最擅長的演奏出來就好了。這一句話其實什么都沒有說,但這種時候,楚阡陽細細想了想,聞琴音見人心,確是如此,但是認(rèn)認(rèn)真真演奏起來會產(chǎn)生什么效果,楚阡陽自己也是不清楚的,因為,她從來沒有這么一整首的彈下來,亦沒有這么完全的把靈氣和心里的所思所想控制著一點一點的灌輸進去,這是,第一次。
而一待她的琴音響起,遠在衍天宗大殿的那名普普通通的被叫做顧師姐的女子眼睛驟然一亮,看向大殿后方的一個打坐的從一開始就閉目養(yǎng)神從沒開口說過話的中年修士,語帶詢問,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些確定了。
“以琴入道?”
“是?!睕]有睜開眼,只聽著那從水鏡傳過來的隱隱的琴音,便已經(jīng)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感覺略有些不像?!迸赃呉幻奘柯牭么搜?,細細感受了一下說道。
“自古以來,東華洲的琴修極為稀少,所見也極少,這琴音聽著雖然還有些幼稚,但確實已經(jīng)成形了,她修的是——生機?!蹦眷`根,于她,得天獨厚啊。睜開眼,看著水鏡,看見了楚阡陽,看見了莫華予,看見了司命,中年修士和司命隔著水鏡對上視線的一瞬間,確定了下來,這就是——轉(zhuǎn)折。
預(yù)測,有感,等待,司命,此人乃是衍天宗宗主——閬風(fēng)仙君。
輕漪
有些事,就是不值得被原諒,跟大不大度沒有關(guān)系;各有各的底線,做錯了,就應(yīng)該考慮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我不恨你,但也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