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宮修養(yǎng)近半月后,太淵體內(nèi)傷勢恢復(fù)大半,云宮弟子對小院的看守卻仍未松散半分,太淵急于前往洗髓池找到初原,不由每日憂思重重。
“展護(hù)衛(wèi)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么?”又是一日過去,院外仍有云宮弟子看守,太淵無法外出,只能求助展凌。
“那些云宮弟子都是奉青長老命令護(hù)衛(wèi)少爺安全的,難道少爺要公然忤逆青長老的好意?”展凌倒并不十分憂心,安然坐于長榻之上。
太淵從窗邊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坐在榻上的展凌,“展護(hù)衛(wèi)要怎么樣才肯助我潛入洗髓池?”
“洗髓池乃是云宮禁地,若我擅自帶少爺潛入,被青長老發(fā)現(xiàn)了,后果展凌可承擔(dān)不起?!毕此璩匾皇抡沽桦m記在心上,但云宮背后之人,他尚且不明,太淵重啟靈根失敗之后云宮還派許多弟子堅守院外,定然是有其他目的,此事尚未明了之前,他不想輕舉妄動。
太淵眉頭緊皺,定定的看了展凌片刻,隨即道,“青長老派人守在院外,定然是對我體內(nèi)禁忌之力突然消失有所懷疑?!笨峙逻€有修真者聯(lián)盟的人在背后動作,太淵也并不想此時大動干戈,只是初原還在洗髓池中閉關(guān)修煉,如今半月時間將近,若青長老此時派人送他回返侯府,他就無法將初原從洗髓池中帶出來了,初原不能離開墨濯玄界太淵,否則就會再次陷入沉睡,他只能要求展凌帶他偷偷潛入洗髓池。
“少爺若是想再進(jìn)洗髓池,何不直接稟明青長老,只要青長老一聲令下,少爺即刻便能前往洗髓池?!闭沽瓒四咧珳Y神色,眼中異樣神色一閃而過。
事關(guān)墨濯玄界的秘密,太淵不能告知,聞言便噤聲不語,默默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站在窗旁看著院外行走的云宮弟子。
半響后,太淵神色微變,轉(zhuǎn)身看向坐在桌旁飲茶的展凌,壓低聲音道,“云宮長老來了?!?p> 展凌聞言放下手中茶杯,走到太淵身側(cè)往窗外看去,離小院幾百米外,一身著淺黃長袍的云宮長老正往此地而來。
在云宮中,穿淺黃色衣服的,只有長老級別,展凌眼中神色不明,思慮片刻后便往屋外走去,口中叮囑太淵道,“云宮長老來此不知所謂何事,你我靜觀其變,洗髓池一事我自有計較?!?p> 太淵靜默點頭,回身走到木桌旁坐下,示意展凌去院內(nèi)迎接。
來的是一位黃級長老,與守在太淵院外的數(shù)個云宮弟子耳語幾句后,便往院內(nèi)走去。
展凌正站在院內(nèi)迎接,“云宮長老突然造訪,不知有何要事?”
那位云宮黃級長老這才注意到展凌,看了他一眼后面上神色微變了變,在他靈識探查之下,竟然看不出眼前此人的修為。
“我奉青長老之命前來,有要事要與太淵少爺相商。”在展凌目光詢問下,那位云宮黃級長老定了定神色對著展凌道。
“少爺在屋內(nèi)休息,長老請進(jìn)。”展凌目光深邃,聞言輕抬了一下眉頭道。
太淵聽得聲音起身推門走出了木屋,站在屋檐下看著云宮長老與展凌兩人,“青長老有何吩咐,長老但說無妨?!?p> 那位云宮長老側(cè)目看了看身旁的展凌,眼中露出一絲難色,太淵抬腳往院內(nèi)走了幾步,藏在衣袖里的雙手緊握成拳,面上卻不顯緊張神色,平聲道,“青長老曾說過,待我傷好后便派人送我回府,長老難道是為此事而來?”
“太淵少爺誤會了?!蹦俏辉茖m黃級長老對著太淵上前兩步,“青長老讓我前來,是帶太淵少爺前去地級秘境?!?p> 云宮秘境共分為天地玄黃四大秘境,地之秘境僅次于天之秘境,太淵如今體內(nèi)神種再次陷入沉睡,重啟靈根也失敗,青長老卻下令讓他留在云宮中,不知是何用意。
念及此,太淵神情凝重了許多,沉吟許久后才道,“青長老現(xiàn)在何處,為何不親自前來?”
“青長老暫不在云宮中,太淵少爺進(jìn)入地之秘境后,青長老回到云宮自會召見少爺?shù)??!蹦俏辉茖m黃級長老對著太淵說道。
太淵聞言看向展凌,思慮一番后看著那云宮黃級長老道,“青長老曾說過等我傷好便送我回府,如今突然下令讓我前往地之秘境,我尚且不明,還是等青長老回來之后再說此事?!?p> 那位云宮黃級長老沒有想到太淵會拒絕隨他前往地之秘境,眼中露出一絲愕然,稍縱即逝,隨即冷聲道,“此乃青長老親口下令,太淵少爺有何不明,可以等青長老回到云宮再行詢問?!?p> 太淵沒有回答,神情沉重的噤聲良久,展凌也目光微沉,等候太淵回答,片刻后,那位云宮黃級長老等得有些不耐,正欲開口追問,太淵才道,“長老放心,太淵愿意跟隨長老前往地之秘境?!?p> 聞言那位云宮黃級長老面上神色才稍為緩和,平聲道,“既然如此,太淵少爺就好好準(zhǔn)備,即刻跟我前往地之秘境。”
太淵上前幾步走到院內(nèi),“稍等,我還有一事要與長老商量。”
“太淵少爺請說?!蹦俏辉茖m黃級長老眉頭微皺。
太淵看向展凌,“我如今傷勢未愈,進(jìn)入地之秘境后恐怕不能自保,想帶我的護(hù)衛(wèi)與我一同前去,不知可否?”
那位云宮黃級長老也側(cè)目看了展凌一眼,沉聲道,“此乃特例,但青長老早有吩咐,太淵少爺既有所求,我便代青長老先行應(yīng)下。”
“太淵多謝長老。”太淵眼中神色稍稍變幻,此事青長老既然吩咐過,便是想到太淵會有此求,也定然會同意進(jìn)入地之秘境,但既然可以帶上展凌隨行,太淵也放心許多,不過青長老此次突然改變決定,又不知與修真者聯(lián)盟是否有關(guān),讓太淵始終不能打消心頭疑慮。
“太淵少爺若無其他疑慮,便現(xiàn)在就跟我前往地之秘境吧?!蹦俏稽S級長老見太淵再無其他事宜,便開口說道。
“進(jìn)入地之秘境之前,我還有些東西需要準(zhǔn)備一下?!碧珳Y急忙說道,見那位云宮黃級長老面色陰沉,他復(fù)又道,“請長老放心,明日一早,太淵便跟隨長老一同前往地之秘境?!?p> “少爺原以為不日就要離開云宮,如今既然不用回府,自然要通知侯府長輩一聲的?!币娔俏辉茖m黃級長老不應(yīng),展凌也開口說道。
那位云宮黃級長老聞言看向太淵,面色不愉道,“既然如此,太淵少爺今日就好好準(zhǔn)備,明日一早,我便前來帶太淵少爺前往地之秘境?!闭Z畢便欲離開。
太淵十分感激道,“多謝長老,長老慢走?!蹦俏辉茖m黃級長老面色微沉,聞聲點頭算作回應(yīng),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小院。
待那位云宮黃級長老走遠(yuǎn)了,太淵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神情還有些恍然,但即刻便回神看向展凌,低聲道,“進(jìn)屋內(nèi)來,我有事要與你商量?!?p> 展凌進(jìn)到屋內(nèi)后神情也有所肅重,云宮長老突然下令讓太淵進(jìn)入地之秘境,此番又離開了云宮,困居太淵之意十分明顯,難道是云宮背后之人對太淵體內(nèi)神種之事還未死心,想要觀察留看一段時間么?
“展凌,我想讓你今夜就帶我前往洗髓池。”太淵突然看向展凌沉聲說道。
展凌回過神,眼中露出一絲好奇,“前往洗髓池對少爺如此重要么,不惜得罪云宮長老?”
“此事確實對我十分重要,希望展護(hù)衛(wèi)能夠幫我?!笔碌饺缃瘢珳Y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面子,只能放低姿態(tài)相求展凌。
展凌聞言目光上下打量了太淵片刻,有些好奇道,“我可以幫少爺今夜?jié)撊胂此璩?,但對其中原因,我卻是十分好奇?!?p> 太淵目光凜冽,定定的看著展凌,半響無言,突然展凌輕笑了一聲,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少爺不必如此認(rèn)真,我只是問問罷了,少爺既然不愿告知,我也不會強求,今夜我便帶少爺潛入洗髓池。”
太淵放置背后的雙手緊握成拳,聞言緩緩放松,面色也緩和了些許,沉聲道,“既然如此,就多謝展護(hù)衛(wèi)了?!?p> “少爺言重了?!闭沽枳叩阶琅宰?,語氣中聽不出情緒來,嘴角笑意卻漸冷,在太淵身邊這幾日,他深覺太淵身上還有些他不知道的秘密,不知道是否與洗髓池中遺失的東西有關(guān)。
“院外的那些云宮弟子,你可有辦法避開?”見展凌已經(jīng)應(yīng)允今夜帶他前往洗髓池,太淵便擔(dān)心起守在院外的那些云宮弟子來。
展凌神情放松了許多,挑眉看了一眼太淵,“少爺盡管放心便是,區(qū)區(qū)幾個塑身期修為的弟子,還發(fā)現(xiàn)不了我的蹤跡。”
太淵面色微變,既然如此,展凌為何遲遲不肯帶他前往洗髓池,他修為自己雖然不知,但已經(jīng)在徐山老祖身邊待了幾百年之久,定然不會低于青長老。
見太淵神情,展凌已然猜到他心中所想,故眉頭輕挑了一下,冷聲道,“少爺不必多加猜想,展凌先前之所以一直不肯帶少爺潛入洗髓池,是不想引人注意,如今青長老已經(jīng)離開了云宮,我自然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