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兇獸已經(jīng)清理完畢,云宮長老有命,令我們即刻整合隊伍繼續(xù)前行?!迸n^人甘雄回稟過云宮長老對戰(zhàn)狀況后,又回到牛人頭后備護衛(wèi)隊。
太淵臉色慘白,他看了一眼滿身血跡錘子上還帶著肉糜的牛頭人甘雄,胃部一陣劇烈抽動,連忙搖手道,“我隨隊伍一起走?!?p> “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憑你的腳程,是跟不上牛頭人后備衛(wèi)隊的?!迸n^人甘雄的面色有些肅然,催促太淵道,“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請你暫時忍耐一下?!彼麑⑹种械木薮箬F錘伸到太淵面前。
太淵見牛頭人表情,凝神打量了四周一眼,便踏在牛頭人甘雄握著的鐵錘上攀坐到他右肩上。
“甘雄,是不是有突發(fā)狀況?!碧珳Y坐上牛頭人甘雄的肩上后,便低聲問道。
牛頭人后備衛(wèi)隊已經(jīng)整合完畢,只等前方隊伍行進,牛頭人甘雄的臉色放松許多,聞言點頭道,“云宮長老在一級兇獸中發(fā)現(xiàn)了二級兇獸劍齒虎。”
太淵表示不解,牛頭人便道,“劍齒虎在二級兇獸中屬于高級別的兇獸,劍齒虎的出現(xiàn),說明附近肯定會有四級兇獸。”
太淵倒吸一口涼氣,出發(fā)進入兇獸森林之前,太淵也在牛頭人甘雄那里知道了許多關于兇獸等級的劃分范圍,聞言便道,“四級兇獸怎么會出現(xiàn)在迷霧森林外圍?!?p> 牛頭人搖頭道,“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這個牛頭人甘雄也不知道。”
“這對皇族衛(wèi)隊駐扎虎幽泉有影響么?”太淵問道。
牛頭人甘雄想了一下,“虎幽泉有獵獸人工會的駐點,應該不會有影響的。”
獵獸人工會太淵已經(jīng)聽聞戰(zhàn)侯府西苑的灑掃仆從說過,聞言有些驚訝道,“獵獸人工會居然在迷霧森林中也有駐點?!?p> 牛人頭甘雄笑了一下說道,“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迷霧森林雖然兇險,但也是兇獸聚集最多的地方。”
太淵點了點頭,聽西苑的護衛(wèi)們說,獵獸人工會是由云宮長老直屬管理的,皇權也無法干涉太多,獵獸人工會,遍布神風大陸各處,既神秘,又強大,出沒在各大荒山密林之中,狩獵兇獸,馴化之后作為戰(zhàn)騎或者寵物。
有獵獸人工會駐扎在虎幽泉,讓太淵放心不少。
不一會兒,皇族歷練隊伍整合以后繼續(xù)行進,遠離殺戮之地,那股血腥味和腥臭味道減弱了不少,太淵臉色也慢慢回復了正常,只是對牛頭人甘雄身上殘留的氣味還有些掩鼻。
“甘雄,你們能不能找個地方清洗一下身體和武器。”腥臭味道引來許多林中飛蟲后,太淵實在忍不住道。
牛頭人甘雄撲棱著兩只高豎起來的牛耳,無所謂道,“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感謝您的關心,只是一些小飛蟲而已,牛頭人甘雄可以克服?!?p> 太淵僵硬的憋出一個笑容來,生硬道,“甘雄,是我受不了這些飛蟲了?!迸n^人甘雄皮糙肉厚自然不覺得,但太淵裸露的手掌和臉上已經(jīng)滿是被飛蟲叮出來的紅斑了。
“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這附近沒有水源,而且兇獸隨時可能襲擊。”牛頭人歉意的轉頭看了太淵一眼,解釋道。
與牛頭人戰(zhàn)斗方式和武器有關,牛頭人擊殺兇獸時,很容易就會將兇獸捶成碎肉,血液噴濺的滿頭滿臉,一旦清洗,再次與兇獸戰(zhàn)斗后又會如此,所以沒辦法每次一戰(zhàn)斗完就馬上清洗。
“還會再次遭遇兇獸襲擊?!碧珳Y臉色微變,皺著眉頭道。
“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兇獸一旦到了三四級,就會驅使數(shù)百甚至上千的一二級兇獸形成兇獸大軍攻擊異類,之前出現(xiàn)的兇獸,已經(jīng)達到了三百只,甚至出現(xiàn)了二級兇獸劍齒虎,所以這次襲擊我們的,可能是有數(shù)千只兇獸組成的兇獸大軍,一路上,會有很多波兇獸來襲擊我們?!迸n^人甘雄解釋道。
“會有四級兇獸出現(xiàn)?”太淵問道。
“如今應該不會?!迸n^人甘雄說道“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您放心,有云宮長老和四座侯府家主在,四級兇獸也不會傷害到您的?!?p> 太淵點頭,他自然不是怕四級兇獸會單單找上他,只是想到數(shù)百上千的蠻獸一擁而上的場景,有些心驚而已。
又走了半日,天光漸漸微弱,腳下的泥土也變得松軟潮濕,迷霧森林里各種飛蟲出沒,有些對飛蟲的毒素對修真者也會有所影響,云宮長老命人分發(fā)了驅蟲藥丸,眾人這才好過許多。
“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這里已經(jīng)靠近水源了,待會兒皇族歷練隊伍應該會短暫駐扎在水源旁,我就可以去清洗身上的血跡了。”牛頭人甘雄還記得之前太淵的話,有些高興的道。
太淵聞言無奈的咧了咧嘴角,伸手示意牛頭人甘雄靠自己裸露的手掌和臉上。
“哈?!迸n^人甘雄忍不住笑了一聲兒,這才道,“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您現(xiàn)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癩蛤蟆?!?p> 太淵黑著臉哼了一聲,心道,若不是因為自己坐在牛頭人甘雄的肩上,也不會被飛蟲叮咬的如此嚴重,裸露的地方都布滿了紅腫起來的小包,但看在牛頭人甘雄辛苦馱著自己的份上,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有些擔憂的問道,“甘雄,這些叮咬我的飛蟲,有沒有毒。”
太淵覺得身上紅腫的地方十分疼,又十分癢,難受的不行,抓傷之后還會有酸臭的液體流出來,所以才會擔憂的發(fā)問。
牛頭人甘雄可能還從未想到過這個問題,聞言牛眼圓瞪道,“糟糕,這飛蟲有毒,部分毒素對修真者都會有所影響的?!?p> 太淵驚怒交加,聲音都顫抖了,“這個毒有什么作用?!北欢RЯ诉@么久,除了疼癢之外,太淵也沒感覺到其他不適,所以沒法判斷毒性的強弱。
“叮咬您的這些應該只是普通的飛蟲,對修真者沒有任何影響,但對肉體凡胎,有腐蝕的作用?!迸n^人急忙解釋,一邊已經(jīng)邁開大步朝著兩位云宮長老所在的地方而去。
腐蝕?太淵驚恐的摸了摸自己滿是紅腫鼓包的臉。
“為了什么事匆忙而來?”先看到牛頭人甘雄的是那位云宮齊長老,目光掃過坐在牛頭人甘雄右肩上的太淵,聲音倒十分溫和,并沒有因為牛頭人甘雄擅離職守就出言訓斥,但他周身散發(fā)的威嚴氣勢,又讓人不敢不恭敬。
“尊敬的云宮長老,戰(zhàn)侯府的小少爺被飛蟲叮咬了,他的身體無法抵御飛蟲的毒液?!迸n^人垂下牛頭,恭敬的回道。
云宮齊長老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聞言面帶異色的看了一眼太淵,遲疑片刻后便從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青花瓷瓶,瓷瓶用某種膠裝物體封口,隱隱散發(fā)一股藥香。
旁邊的護衛(wèi)在齊長老拿出青花瓷瓶時皆是面露驚訝之色,雙目垂涎的看著那青花瓷瓶,太淵心頭迷惑,但也猜到那青花瓷瓶中肯定放著珍貴丹藥,雙目有些期待的看著齊長老。
“用血液開封之后馬上服用,否則塵元丹自行消散?!饼R長老掌心一動,那青花瓷瓶便飛到太淵眼前,太淵將青花瓷瓶拿在手中,這才激動道,“謝云宮長老賜藥?!?p> 齊長老臉色微冷,擺手示意太淵和牛頭人甘雄退下,牛頭人微垂牛頭,仍舊恭敬道,“是,尊敬的云宮長老。”
回牛頭人后備衛(wèi)隊的路途上,太淵才低聲嘀咕道,“剛才那個長老,剛開始還挺溫和的,怎么后來臉色卻變了呢?”
牛頭人甘雄邁開大步從邊緣處繞過,回到了牛頭人后備衛(wèi)隊,便回答太淵的問題,“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牛頭人甘雄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您還是先把塵元丹服下解毒吧?!?p> “塵元丹?”兩人突然聽聞有人低聲驚呼。
太淵抬頭看去,一身金色鎧甲的千云神色驚訝的現(xiàn)在面前四五米處。
“千云?!碧珳Y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怎么會來這里?!币驗樘珳Y無法修煉的原因,千云并不喜太淵稱呼他為長兄,所以太淵一直都是直呼其名,千云反而不在意。
千云伸出手掌,掌心放著一個小巧方正的玉石盒子,神情漠然道,“恰巧方才去拜見大皇子,看見你的侍衛(wèi)了。”
太淵點了點頭,看來是侍衛(wèi)想去稟告戰(zhàn)侯府家主即墨遠峰自己中毒的事情,剛好被千云看到,就送來解毒藥丸。
但他已經(jīng)有了齊長老給的塵元丹,便拿出青花瓷瓶道,“我已經(jīng)有塵元丹可以解毒?!蹦樕虾褪直垭[隱作痛且癢的不行,太淵只想趕快服下塵元丹解毒。
千云目光看向那青花瓷瓶,眉頭一皺,冷聲道,“塵元丹只是用來解飛蟲的毒,真是愚蠢?!?p> 太淵被千云突然的口出惡言驚的楞了片刻,而后臉色微沉,收回青花瓷瓶道,“千云你給我送解毒藥丸來,我很感激,但我確實不需要你的解毒藥丸了?!?p> 千云眉頭皺的更緊,不想再與太淵爭論,便道,“塵元丹,在元丹里乃是黃級中品,肉體凡胎,它可以生死人,藥白骨,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對修真者,也可以成就辟毒之體,體內(nèi)蓄毒的四級兇獸的毒液,也無法傷害到辟毒之體?!?p> 太淵雙眼圓睜,將青花瓷瓶寶貝的捧在掌心觀看,而后才對著眉頭緊皺的千云訕訕道,“用塵元丹解毒,確實大材小用了,千云,那就謝謝你的解毒藥丸了?!碧珳Y示意牛頭人甘雄將自己放下去。
牛頭人甘雄正盯著千云思索什么,見狀便微伏身體讓太淵借助鐵錘從右肩上下到地面。
千云冷哼一聲,見太淵湊上來,便將掌中玉盒一扔,也不管太淵能不能接到,便轉身離去。
“這藥丸怎么服下啊?!碧珳Y將玉盒接住,也不惱,追著千云背影問道,但千云并不回應,反而越走越遠。
牛頭人甘雄湊了上來,翁聲道,“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這是普通的解毒藥丸,用清水送服就可以了?!?p> 太淵聞言連忙摸出腰間的水袋,坐到牛頭人甘雄的右肩上后,拿出玉盒中的藥丸吞服下去。
“果然好多了?!彼幫枞敫共贿^片刻,太淵便不覺得臉上和手掌奇癢了,疼痛也減弱了許多。
牛頭人聞言也為太淵感到高興,表情輕快了許多,只是雙目有些出神的盯著千云的背影看。
牛頭人不會隱藏情緒,太淵看出他的疑惑,便出聲道,“甘雄,你一直盯著千云背影看什么?”
“尊貴的戰(zhàn)侯府小少爺,甘雄覺得那位戰(zhàn)侯府精英弟子很眼熟?!迸n^人擰著粗黑的眉毛道。
“他是戰(zhàn)侯府如今最具盛名的天才弟子,戰(zhàn)侯府的三少爺?!碧珳Y語氣輕松道,臉上卻顯現(xiàn)出失落神色。
牛頭人甘雄毫無察覺,聞言眼中一亮,茅塞頓開的笑著道,“尊貴的戰(zhàn)侯府三少爺,牛頭人甘雄想起來了,我曾在皇城里見過他。”
太淵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的垂頭去看手臂上的紅腫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