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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靈司

第一章 負(fù)心郎,逃師門

巫靈司 夏涼夕 2113 2016-06-28 21:36:58

  晉王朝174年,荊邪舒展了身子,伸直了懶腰百無聊賴的起來就摸身上的銀兩。

  她無親無故,自幼在逍遙門長大,師傅姓‘荊’,又是在荊州撿到她,見到她第一眼,是在春風(fēng)三月的桃花樹下,聽二師兄念‘上邪’一詩,便起名為荊邪(ye)。

  后來,終于等到及笄這一天,師門來了兩個稀客,一個叫做淺何,一個是伽若祭司。

  那時(shí),十一師弟滿眼桃花的跑過來,說山中來了一個人,一個很斯文的大美男,荊邪走出去,出了內(nèi)室,就看見師傅就在外室。十一師弟推門進(jìn)來,也大吃了一驚。

  在師傅旁邊,就站著那個俊朗無比的美男子,發(fā)絲用白色的綢帶系著,腰間不像逍遙門的兄弟那樣佩劍,而是一只夜蕭。

  荊邪愣了愣,忽而羞澀的看向師傅,師傅不語,只是笑笑。

  那人說他叫淺何,向來緣淺的‘淺’,奈何情深的‘何’,那衣領(lǐng)處繡著片片桃花,一身白衣勝雪??聪蛩难凵?,又似乎又藏著什么。

  荊邪不懂,慌亂的將自己介紹一下,突然又不知道說什么了。十一師弟飛快的跑出去,去喊師叔們。

  那晚,師傅告訴她,二十年前,他與伽若祭司有個約定,說是日后收了徒弟,一定要結(jié)一門姻緣。可是,伽若祭司沒有女弟子。

  荊邪明了,逍遙門共十二入門弟子,除了荊邪還算是個女娃,其它也都是男丁,難道要拿出去讓人家男男cp?

  荊邪跟眾師兄一樣,是個快言快語豪爽之人,但這天,荊邪卻覺得自己像個小姑娘。竟然還會羞澀的問:“師傅,是,是我白日里遇到的那個人?”

  師傅點(diǎn)頭,那之后的幾個月,荊邪都是滿心歡喜的。

  后來又打聽才知道,淺何是曼陀山莊的長公子。曼陀山莊可是塞外第一大幫,有身世,有背景,顏值又好,這婚事突然,但還是樂的。

  直到婚期將至,荊邪想想都覺得自己好傻,一封塞外來信被送到了逍遙門,那字體清秀雋永,是被人用刀片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刻在竹片上,又用墨染的。

  寫的人極為細(xì)致,荊邪看的回味綿長,最后倒吸一口,良久,竟吐出一句粗口:老子不嫁了。

  這淺何,原來是有心上人的。原來他所說‘向來緣淺,奈何情深’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對另外一個人,原來那時(shí)他看向她,眸中的復(fù)雜不是一往情深而是沉沉嘆息。

  信里說,她嫁過去后,曼陀山莊交與她打理,寫信的那個女子甘愿做妾,一生一世,永不相離。

  荊邪摔了她最愛的那個杯子,憤憤然、細(xì)細(xì)想,于是偷偷的卷了些聘禮跑了。她可是逍遙門最肆意、活的最逍遙的弟子,一生中大波大浪的故事聽的也不算少,不就是一對有情人快要被‘師命’這倆字拆散了嗎!

  那個膽小的男人不敢‘違師命’,那么她違,她替他們逃婚,她違背師命,她去成全他們好了,只是心中竟然有淡淡的苦。

  荊邪走的很快,但這消息比腳步還快,剛行至荊州便聽人說起逍遙門,荊邪駭然,戰(zhàn)戰(zhàn)栗栗的聽著,只聽出,師傅,好像氣昏了!

  心底澀澀的,愧疚。俠客間的一個約定,那是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荊邪楞囧了良久,退了住宿,將剩下的錢拿到當(dāng)鋪又換回之前當(dāng)?shù)哪切┢付Y。

  師傅說自己是在荊州撿到的,在荊州有一家酒樓,那里的酒是師傅平日的最愛,于是荊邪披了一件斗篷,將剩下的銀兩以及從逍遙門卷來的聘禮都拜托給了那掌柜。又給師傅預(yù)留了一壺好酒。

  掌柜的跟逍遙門的二師叔是舊識,正納悶著,伸手就要去攔那人,荊邪已經(jīng)不見了。

  一路北行。

  荊邪記得二師叔說過,他有個表妹在宮中,是當(dāng)朝得寵的妃子。左思右想,這天底下要么是極南或者極北之地,其下也就皇宮最安全。

  便一路朝京城趕,剛至京城郊外便看到有一隊(duì)人馬,皆低著頭,中間一輛馬車,行色匆匆。

  荊邪規(guī)避至一邊,隊(duì)伍前一人喊了起來:“吊膽小民,還不快跪下?”

  荊邪屏息一口氣,趕緊退一步,作輯。

  馬車突然慢了下來,一名貴夫人伸出手,沖車外不耐煩的一揚(yáng),:“快走。”

  荊邪愣住了,那只手,那只手上的鐲子?怎么,這么像二師叔的?

  荊邪繼續(xù)往城門趕去,馬車只走遠(yuǎn)不過一刻鐘,突然,有人影追了過來,荊邪再一看,只不過是剛剛那對人馬中的兩個,蒙了面而已。

  見對面有刀,是宮中的那種帶有官紋的銀制刀,以前二師叔送過她一把,只是覺得不夠鋒利,丟了。這刀輕巧,是宮中娘娘常讓丫環(huán)帶著防身的。

  看行頭,定是有見不得的事,殺她滅口的。

  荊邪眼眸一眨,漂亮的一個回旋身,忽然握住其中一人的手,握著的刀鋒一旋,直對另一人。兩刀相撞,一聲清脆聲響。

  這兩人,竟皆是模樣姣好的女子,荊邪咽了一口唾沫,一字一板的:“要么我把你們殺了,要么這兩把刀留下,今日之事,我決不會說出半句?!?p>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膽怯,但畢竟是宮里人,精明狡猾,當(dāng)下丟了刀,后退兩步,一拜,追著那馬車踏塵奔去。

  荊邪站在原地,愣了愣,撿了刀,便去找一偏僻的打鐵處,說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師傅,幫我熔了?!?p>  那打鐵師傅一看這刀,嘿嘿笑了:“五五分成?”

  荊邪:“好?!?p>  再一看那京城中,天際處有一股煙霧,荊邪便多話問了句:“那是哪里?”

  打鐵人昂首,只淡淡一眼:“紫禁城,那是皇宮的位置,每年這個時(shí)候都會將容華殿燒了,然后來年再建,再燒?!?p>  荊邪:“那豈不是暴殄天物,糟蹋民脂?”

  打鐵人聲音硬了幾分:“何止?這滿城的百姓,這一個月都不能婚嫁?!?p>  荊邪好奇:“那容華殿到底曾住過什么人?”

  打鐵人四下一望,靠近她耳邊悄聲道:“納蘭容止,說是苗疆的公主,十三年前對皇后下蠱,令其生下一個怪胎,被處死了。再后來,太子長恭也失蹤了,有人說,那容華殿每年的今日必燃,就是因?yàn)樘娱L恭的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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