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再近了!
紀淺夏循著氣味來到一處看起來荒僻的后院。樹高葉密,彎月下?lián)u動如舞爪。蜿唌的花徑拐進深處,一眼望不到頭。好幾座假山錯落有致的聳立,猙獰又冷肅。
小心的觀察四周,紀淺夏就皺了眉頭:這里,她好像沒來過?到底是后宅什么位置呀?
這廝還挺狡猾有,竟然奔了這偏僻角落來。
也是,因為她們的尖叫喧鬧,不但把今晚準備上夜的婆子驚動了,就是護院的家丁也正加緊了巡查。跳上房和跳出目前并不是最佳逃跑路線,還是避過風頭最為保險。
紀淺夏想通這一點就,就更是好奇了。
吸吸鼻子,她小聲喊:“喂,出來吧!我知道你躲在這里?!?p> 沒動靜,只有風聲和遠處的嘈雜腳步聲和若隱若現(xiàn)的燈籠亮光。
“哎,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紀淺夏也想盡快搞定,免得人多,壞了她的美事。
還是不動聲色。
紀淺夏聞聞空氣,確定對方躲藏地點后,就一步一步靠近。
近了,近了……
還是先揀個厚實點的東西防身比較理智。紀淺夏就低頭,眼光在地面上巡梭看有沒有稱手的武器。嘴里還在念:“我沒有惡意的,你不要害怕。咱們的交易是這樣的,我出錢,你出藝。怎么樣?”
‘呼’宛若輕風過,一道極快的身影閃到低頭尋找防身武哭的紀淺夏身邊,一只箍她一只捂她的嘴。
“唔唔唔~”紀淺夏嚇的心驚膽戰(zhàn),反應很快的掙扎,并且雙手去瓣捂她的手,很冷靜很技巧的只瓣小尾指,用盡所有的力氣。
‘嘶’冒出來的人嘴里抽冷氣,卻不肯放手,拎小雞似的把紀淺夏快步提回一座假山的容身處。
“噓!”對方示意她閉嘴不要吵。
聽了聽,有腳步和呼喊漸近。
紀淺夏眼珠一轉(zhuǎn),知道狗急跳墻的成語意思。她乖乖點頭表示配合,不再激烈掙扎跟他進行殊死博斗了。自己人就在附近,犯不著拿命相博。相信,只要她聽話一點,對方也不會要她的命。相反,若是大喊大叫,結(jié)果可能激怒他。
看到她的動作,對方慢慢松開手,壓低嗓音:“不許喊,否則后果自負?!?p> “嗯?!奔o淺夏重重點頭,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
本來就是夜晚,加上假山內(nèi),月光更加灑不進來,她什么也沒看清。只估算到對方比她高一個半頭,身材修長結(jié)實,身手敏捷很嫻熟。
紀府的搜查漸漸擴散到這里,聽著外頭紛雜腳步,還伴雜著倚櫻和偎蕉心急的呼聲,紀淺夏不免有些心浮氣燥。
對方側(cè)耳傾聽,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似的,扭過頭看她,輕笑:“怕了?不是要談筆交易嗎?”
紀淺夏猛然抬眼,這個聲音不陌生。
偏巧,對方居高臨下看著她,那對眼睛亮若星辰,盛滿戲謔的笑意。
“你?”紀淺夏張大嘴,記起來了!這雙眼睛,她認得!
“噓!”對方把食指輕壓她微張的唇上。
紀淺夏這一刻惱羞成怒,恨恨瞪著他,下一剎那,她就果斷抬起膝蓋重重的頂撞對方的胯下。
“嗷!”沒想到她這么直接,還這么會找準弱點,更這么不要臉呢!于是下意識抱腹痛叫。
“噓!”紀淺夏得意料洋也豎起食指示意安靜。
靜不了,太痛了!
憑著堅強的意志和傲人的自控力,駱凜咬緊牙關(guān),彎腰扶著冰冷的假山一忍,再忍。
紀淺夏趁機扯下他的蒙巾,驗明正身后。她奸詐的笑說:“你死定了!”
“是----嗎?”駱凜牙縫里迸兩字。
紀淺夏決定出賣他!
這個討厭的家伙,終于有一天犯到自己手里呢,哈哈哈!開心。
她扭頭就準備大喊大叫把人引過來當場逮現(xiàn)行犯。
“別喊!”駱凜忍著痛感,撲上前將她箍住,故伎重施捂嘴制止。
只是這一次,可能是角度沒瞅準,或者是他下腹太痛的原因,出手有些許誤差。
“唔唔唔!”紀淺夏又羞又氣,手腳并用跟他進行保衛(wèi)清白的殊死博斗。
“不好意思,天太黑,你又太矮……”駱凜驚慌的馬上舉起雙手。
“去死吧你!色胚!”紀淺夏嘴得了自由,就沖著他開罵。
駱凜眼角瞄瞄她的胸,漫不經(jīng)心扭臉:“搓衣板。”
“?。俊奔o淺夏低吼一聲,撲過來對他拳打腳踢。
可惡!孰可忍孰不可忍!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詞語是照著這個不要臉的駱凜發(fā)明的吧?還敢嘲笑她的身材?哪里像搓衣板了,圓圓飽滿的小饅頭好不好?啊呸呸呸,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駱凜忙接著她,費了九牛二虎之才把她給制伏,先申明:“紀四小姐,安靜好不好?真的鬧起來,讓人看到你跟我待在這假山狹小的地方,會影響你的名聲的。到時嫁不出去可別賴我?!?p> “我呸”紀淺夏手腳被他制住動彈不得,可不妨礙噴他:“我名聲再不好,也會嫁的風風不光光的,賴你?你想得美呀。還有呀,快點把我放了!”
駱凜閑閑靠在假山上,抱臂看著她似笑非笑:“放了?這才叫想的美!”
“你想干什么?”紀淺夏不信他會對她做手腳。
駱凜上下挑眼打量她,目光意味不明。
“你,你夜闖私宅,還意圖綁架我,識相點快去自首,說不定看在令尊的面上留你一個全尸?!奔o淺夏嘴巴還是很不服軟。
“對哦。被你撞見,實在是我的失策?!瘪槃C半是威脅半是認真:“為保全我私闖民宅不敗的驕人戰(zhàn)績,到底是就地滅口好呢,還是把你毒啞毒瞎好呢?”
紀淺夏咽口冷氣。
不會吧?這家伙不會來真的吧?
借著微弱的月光觀察紀淺夏變幻莫測的表情,駱凜甚覺有趣。外面的紛紛雜雜對他來說,是增添的一道配樂。
“我?”紀淺夏反正是當真的。
竟然下場如此凄慘,那就豁出去拼個魚死網(wǎng)破唄。
她張大嘴又要呼喊,這下,駱凜眼明手快一下就堵回她的聲音,憋得紀淺夏一口氣沒緩回去,臉蛋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