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話,成功的堵著了紀君蔓的嘴。
她還真不敢驗傷,因為沒傷著??!無非就是因為紀吟萼跟自己爭父寵,敲敲她的邊鼓罷了,沒想到,卻被駁的啞口無言。
“哎喲喲,七妹妹好口才,這怕是簡姨娘教的好啊!”六小姐紀映芙狀似親昵的捏了七小姐的圓嘟嘟臉,一句話就轉移仇恨值。
“哼!倒真是小看了簡姨娘。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紀君蔓鼻出咻咻冷氣。
簡氏,那個蔫了吧唧的墻頭草,沒想到把紀吟萼教的這么厲害?看來,她的實力不可小覷。
凡是有點手段本事的姨娘,都是花氏的大患!
“你罵誰是狗?”紀吟萼這會氣急了。
“喲,我又沒指名道姓,你氣急敗壞跳出來對號入座做什么?心虛啊!”紀君蔓又舒心笑了,總算扳回一城,不算輸?shù)碾y看。
“你,你,你……”紀吟萼手指著她,咬牙切齒。最后憤憤:“我告夫人去。”她一下跑到紀安蕾身邊,眼里含著兩泡淚:“大姐姐,你可要為我作證?!?p> “你們兩個,一人少說一句?!睂τ谒齻儍蓚€拌嘴,紀安蕾一向是閑閑看戲的,誰也不幫,誰也不護。
紀吟萼又轉向紀安蕊:“五姐姐……”
紀安蕊淡漠的捋捋耳邊碎發(fā):“我要去學堂了。”說完,沖著大姐點點頭,徑直去了。
“四姐姐……”紀吟萼撲向紀淺夏:“嗚嗚……四姐姐,你最公正了!”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奔o淺夏才沒忘記這個古靈精怪的七小姐故意引她去看蠶想看她出糗的事。她一摔袖子,事不關己的也朝襟霞閣去了。
“哼,你們,你們都欺負我!嗚嗚……”紀吟萼掩面向存安閣去,路過紀君蔓身邊,還故意重重撞了她一下。
這一下是用了力氣的,紀君蔓噔噔后退數(shù)步,若不是丫頭知書,雁書眼明手快扶著,鐵定一個屁股墩跌坐。
“你,你給我站??!”紀君蔓也生氣了。
看著她們兩個一前一后消失在花木扶疏的夾道上,紀安蕾這才視線轉向歪著頭興趣盎然的紀映芙。
“大姐姐,戲好看嗎?”紀映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紀安蕾正色道:“六妹妹,話可不能這么說。三妹與七妹拌嘴,我們只該勸導為是。萬萬不可能看戲相提并論?”
“是,大姐姐說的對?!奔o映芙乖巧的點頭笑笑,心里卻在腹誹:方才也不知是誰看的津津有味?
無視紀映芙眼里的冷笑,紀安蕾擺手:“你也早點回藕花屋準備學堂里的功課吧?!?p> “嗯,大姐姐也是哦。”紀映芙嘴角噙絲笑,稍稍半禮,告辭。
目送著紀六小姐拐過細長裊娜的紫玉簪花叢后,紀安蕾慢慢往水繪園去,低頭思忖半晌才對著兩個心腹丫頭巧兒和芳兒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小六兒哪里不對勁?”
巧兒四下瞅幾眼,上前半步,悄聲道:“回大姑娘,自打四姑娘失足落水以來,奴婢也覺察六姑娘神色便有些穩(wěn)操勝算的樣子?!?p> “噢?”紀安蕾停步,細細回想了下。
初一日芒種節(jié),四妹落水,舟上忽然一團亂麻,大家一時都六神無主了。還是玉媽媽鎮(zhèn)定下來,指揮著人會游水的婆子下河里去撈人。
當時就跳下去兩個會水的婆子,很快就冒頭。一個說水深不敢潛深,一個說人好像被水流沖往下游去了。
家丁護衛(wèi)這時也聽到信,駕著舟有往水里跳下的,也有往下流追去的。
舟上姐妹心有余悸,個個都掩面小泣。當時紀安蕾也慌的心急如焚,無意中抬眼看到紀映芙雖掩著齒,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卻全是不可思議的驚奇與興奮。
‘咯噔’紀安蕾心里隱隱冒出一個念頭,壓也壓不下去。轉身想往存安閣去。
巧兒和芳兒忙同時勸:“大姑娘去哪里?時候不早了,誤在學堂開課,容先生可是要罰的。”
“我?”紀安蕾深深吸口氣,平靜下情緒,點頭:“沒事了。”
樸方堂。
紀老太太驚訝反問:“與高駙馬府里結親?諍兒還是諾兒?”
保國公恭敬笑回:“自然是諍兒。年歲也相當,門戶也相應。兵部左大人親自跟我說的。母親,你說這可不是喜事嗎?”
紀老太太清明的眼神閃了閃,沉思道:“暫緩緩?!?p> “母親?”保國公笑咧的嘴慢慢合攏。
高駙馬?。吭趺粗菜闶腔视H了。若是攀上皇親的邊,他保國公在京城也算是揚眉吐氣了。哪像現(xiàn)在,他堂堂保國公在京城存在感太弱,朝中實權派根本不當他回事。
“咱們諍兒是嫡子小公爺,他的親事,不可馬虎?!?p> “可是母親,那可是高府?”駙馬府啊!當然這個駙馬是前帝的駙馬,不是現(xiàn)任皇帝的女婿。
紀老太太眼睛一瞪:“高府怎么啦?虧你還當了這么多年的國公爺,眼皮子就這么淺?”
“是,母親訓的是。”保國公低頭不敢再爭論了。
“行了,諍兒的婚事,你別插手,自有我跟他的母親作主?!奔o老太太很不相信兒子的眼光和世面。
保國公嘴角扯扯。
看吧,別說實權派看不起,就是自己的老母親也嫌棄他的主意。他連給嫡子挑房兒媳婦的權力也沒有!悲哀!算了,還是吃喝玩樂醉生夢死逍遙一生得了。
“你今天不用去兵部點卯?”紀老太太疑問。
保國公立馬回:“要的?!?p> “那還不快去?!?p> “是?!?p> “順便把狄氏叫過來一趟?!奔o老太太抿抿嘴角,嫡孫的婚事的確該抓緊了。
保國公悶悶的應:“是,母親。”
家里一應大小事都輪不上他插手,他還真是清閑得很。
保國公走后,多壽扶著紀老太太下榻,柔聲勸:“老太太,太醫(yī)說,早晚走動走動,身體才好得快。”
“我怎么記得徐太醫(yī)說靜養(yǎng)為主了?!奔o老太太笑著回一句,接過另一個丫頭長榮遞來的沉香拐。
多壽笑:“這是新來的江太醫(yī)囑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