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過,肖楚云打了個冷顫。
自從進入中心區(qū)域,他有一種被某些東西盯上的感覺,心里頭有些發(fā)毛。
肖楚云環(huán)顧四周,漆黑一片,并無異樣。
“這里太危險了,還是早點離開這里吧?!?p>
肖楚云深吸口氣,臉色也逐漸沉了下來。
“時間過得真快,我與肖逸林的決斗也快到了?!?p>
肖楚云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一腳踏地,朝森林外沖了出去。
正當肖楚云離開不久,不遠處的樹木動了下。
一股冷冷的氣息朝四周彌漫,妖獸皆是不敢靠近這片區(qū)域。
末了,一對血紅色的巨大雙眼出現(xiàn),瞪著盯著肖楚云離開的方向。
……
“咳咳”
一陣咳嗽聲,從魔音森林里傳出。
不一會,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狼狽的走出。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成布條,身上布滿了傷口,狼狽不堪,此人正是司馬家客卿穆林,他竟然在魔狼群的圍攻下活了下來。
石英寶蓮的誘惑力,讓人無法抗拒,哪怕拼上性命也值得。
這時,又有兩道身影從森林中沖了出來,他們兩人也渾身是血。
“是誰?”穆林冷眼看向那兩人。
“穆林,是我們。”其中一人開口,狼狽的朝穆林走去,這兩人正是路原飛父子兩。
他們也從魔狼群的進攻中,幸運的存活了下來。
“原來是你們。”穆林這才收回警備。
“你怎么也怎么狼狽,石英寶蓮拿到手了嗎?”路原飛開口詢問。
原來,路原飛是跟穆林串通好,兩人相互配合,一起奪取石英寶蓮。
只是沒有想到,中途會引來魔狼群的襲擊,他們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
“出現(xiàn)了一點波折,不過還好,成功拿到石英寶蓮。”
穆林臉上的猙獰逐漸收斂,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兩手顫抖著將布袋打開。
一塊石頭躍于眼前,石英寶蓮不見了!
“這,這怎么可能?!?p>
穆林一臉不敢相信,發(fā)瘋似的將石頭倒出來,在空空的袋子使勁的翻找著。
他背叛司馬家,在魔狼圍攻下鋌而走險,便是為了得到石英寶蓮。
結果倒好,他非但沒有得到寶物,反而被戲耍,險些丟了性命。
“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路原飛臉色極度難看。
他調動所有的部下,鋌而走險,最終除了他們父子之外,全軍覆沒,自己的性命還差點搭進去。
要是沒有得到石英寶蓮,他的損失可以用極度慘重來形容。
“肖家小鬼,一定是他們換走了寶物?!?p>
穆林臉色無比猙獰,雙目赤紅,死盯著天羽都郡的方向。
被兩個小鬼戲耍,他怎能咽下這口氣。
“肖家小鬼,夜幽,你們不得好死?!?p>
猙獰的聲音在林間回蕩,陰風陣陣刮起,讓人不寒而栗。
……
……
不多時,肖楚云便回到肖家,魔音森林歷練半個月,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他累極了,躺在床上便沉沉的睡過去
肖家后院,綠意盎然的院子里,肖楚云盤坐在假山上。
一片透著幽幽綠光的花瓣,漂浮在他的身前,散發(fā)出極度強烈的靈力波動。
沸騰的魔龍血脈,凝聚出一顆猙獰的龍頭,張開大嘴,吸收著石英寶蓮花瓣中的靈力。
石英寶蓮花瓣被吸出的靈力,好像絲線一般清晰可見,那是凝聚到極致的靈力,數(shù)量極其龐大。
三條血脈同時被激發(fā),靈力進入經(jīng)脈的瞬間,便沸騰了起來,沿著經(jīng)脈進入五大血海。
“轟,轟!”
血脈吸收靈力的聲音,像是一道道驚雷,駭人無比。
三道血脈像是三頭怒龍,在血脈中不斷的翻騰。
它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朝小腹的丹田處延伸而去。
在這個過程中,肖楚云的肉體和骨骼,同樣得到了改造。
“好生可怕。”步淵目睹這般情景,眼神中盡是驚駭,三生血脈,脈象實在恐怖。
肖楚云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倒也淡然。
直到石英寶蓮的能量被吸光,他才掐斷陰陽運脈術,魔龍?zhí)撚盎貧w到身體中。
“呼”肖楚云一躍而起,一拳朝前方揮出,爆裂的聲音讓人頭皮發(fā)麻。
他連出幾拳,四周的風都被帶動了起來,那是極其可怕的速度和力量。
“石英寶蓮花瓣的能量果真恐怖,只吸收了一片,便讓我的血脈之力暴漲了五分之一,力量增長兩千斤。”
肖楚云振奮無比,他現(xiàn)在的肉體力量,達到了一萬六千斤,若是激發(fā)血脈之力和《狂暴訣》,他絕對能夠打出四萬斤以上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相當?shù)恼鸷?,一般五門境高階的脈修,極致力量也才兩萬到三萬斤。
有些天才能達到四萬斤的力量。
而肖楚云剛剛跨入五門境高階不久,肉體力量便已經(jīng)逼近兩萬斤。
若是修煉到極致,怕是能達到八萬斤以上,這樣的潛力實在可怕。
若是,將剩下十九片石英寶蓮的花瓣全部吸收,血脈之力應該能壯大極致,成功引入丹田,凝聚出靈丹。
屆時,才算真正跨過門檻,成為真正的脈修,修煉靈技,戰(zhàn)力百倍提升。
擁有石英寶蓮相助,修煉果真是一日千里,不敢想象!
“同時滋養(yǎng)三條血脈,消耗太龐大了,若是一條血脈之力,大概只需六片石英寶蓮的花瓣,便能跨入凝丹境?!毙こ戚p喃一聲。
石英寶蓮花瓣的能量十分龐大,可肖楚云三脈同修,就像是一個無底洞,再多的天才地寶都不夠。
現(xiàn)在他總算能明白,為什么步淵建議他修煉兩條血脈了。
同時修煉三條血脈之力,所需的消耗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
“三脈同修是一把雙刃劍,成便是非凡,不成便會毀了自己?!?p>
肖楚云輕喃一聲,他要有更多的修煉資源,這樣才不會落后于人。
“咦,竟然是本族人。”一道驚疑聲,忽然從肖楚云身后傳來。
肖楚云猛的一驚,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位身穿紫金長袍的老者赫然站在別院的門處。
這位老者身材瘦長,那一頭蒼蒼鶴發(fā),便知他年齡頗大。
然而與那頭白發(fā)差異極大的是,這位老者的皮膚竟如同嬰兒一般,滿面紅光,看起來精神十足。
“是你?!毙こ频纱罅搜劬?,這位老者他一點都不陌生。
正是前些日子,遭到肖家外族人打劫的老者。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肖家的院子了?而且在他走進別院的時候,竟然無聲無息,猶如鬼魅一般。
“原來是你這位后生。”老者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笑道:“上次相助的事,沒來得及感謝你,正好在這里給你道聲謝?!?p>
肖楚云卻笑意全無,反而警覺的看著他。
這塊區(qū)域,除了肖家人之外,其他人不得進入。
這位老者他沒有見過,應該不是肖家人,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他身穿的長袍,卻印有一個‘肖’字。
那是肖家的標志,除了肖家人之外,不會有人穿印制有這種標志的長衫。
然而,作為一個肖家人,肖楚云很了解肖家服裝的款式,那位老者穿著的款式,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不是肖家人,卻穿著肖家的衣服,不會是混入肖家的外人吧?”
肖楚云目露警惕,雙目緊盯著老者,暗暗提防。
老者見他一臉緊張,不由自嘲道:“年紀大了,不常出來走動,連自家人都將我當成偷東西的賊了。”
聽聞此言,肖楚云倍感奇怪,這人莫非真是肖家人?
肖楚云也大膽,當即便詢問道:“不知前輩是何許人,造訪小院,所為何事?!?p>
“方才忽然感應到此處有強烈的血脈波動,特地前來查看查看,并無其他意思。”
老者并沒有告知自己的身份,反倒對肖楚云極是好奇,不停的打量他。
三脈同修,制造出來的聲勢非同凡響,只不過肖楚云自己沒有察覺罷了,經(jīng)人這么一說,這才有所警覺。
以后修煉,得找個更加偏僻的地方才行,不然很容易暴露三生血脈的秘密。
肖楚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打量,心里扭捏得很,輕咳一聲,道:“前輩,晚輩又不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你這樣怪讓人不好意思?!?p>
老者啞然,然后大笑一聲,道:“好直率的后生,真討人喜歡?!?p>
這夸獎實在叫人臉紅,這位從講話和神態(tài),都不像是壞人。
肖楚云卻沒有放松警惕,認真道:“前輩,咱們素不相識,你還是先報上姓名,省得誤會?!?p>
老者并沒有急著報上自家姓名,輕捋著胡須,氣定神閑,繼續(xù)打量肖楚云。
眼前這小伙他是越看越滿意。
面對一個陌生人,保持足夠的禮貌,從容不迫,很是大氣。
并且,每一句話都非常的得體,掌握了分寸,同時對陌生人又有足夠的警覺。
這個年紀,性子如此沉穩(wěn),實在少見。
老者問道:“居住在嫡系府邸,你應該是咱們肖家的嫡系一脈吧?”
肖楚云眉頭一皺,這老者真不識趣,卻也回應道:“我是肖家第八代嫡系,肖楚云。”
“原來你就是肖楚云?!?p>
老者驚訝不已,雙眼瞬間瞇起,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肖楚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老者卻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輕喃道:“怪了,記得曾有人提起過,這后生覺醒的是一級血脈,為何他修煉的時候,我感應到靈力波動,可以媲美九級血脈?!?p>
“你想干什么?!毙こ迫^握起,全身肌肉緊繃。
“不要緊張后生,我沒有惡意?!崩险哌@才意識到失態(tài),大笑聲響起,壓迫感瞬間消失。
“道明你的身份。”肖楚云并未放松警惕,這位老者非常危險。
“你太緊張了,初次見面,真叫人不愉快。”老者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隨手丟出來,道:“你看看這是什么?!?p>
肖楚云面露驚疑,接過令牌,翻手一看,臉色劇變。
肖家玄令!肖家先祖生前佩戴的信物!此令一出,如先祖親臨,肖家人必須三拜九叩。
每位肖家人,到了讀書人字的年齡,先認識的不是字,讀的不是四書五經(jīng)。
而是肖家玄令,讀的是肖家的戒律,將它們牢牢的印在記憶里,永世難忘。
肖楚云立刻雙膝跪地,行了叩拜之禮,心里無比震驚。
此人到底是誰,怎會有肖家玄令在手!
肖楚云詢問道:“前輩,您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肖家出了一位天才?!崩险叽舐曅Φ?。
難道他知曉我是三生血脈?肖楚云心頭一震,更加警惕,道:“我只是一個只有一級血脈的廢人?!?p>
“從你方才的修煉波動,我敢肯定,你的血脈不止一級那么簡單。”老者輕輕一擺手,道:“你放心,作為肖家人,我自會幫你保管秘密,希望你在修煉上能勤勤懇懇,永遠不要懈怠。”
“晚輩謹記教誨,只是不知前輩是何許人?!毙こ评^續(xù)問道。
“哈哈,我是誰?不如留個懸念吧,也好讓你惦記著,省得被你們這些后生忘記了,作為一個老人,是越來越?jīng)]存在感?!?p>
老者一腳輕輕踏地,一陣勁風刮得肖楚云睜不開眼睛。
待睜眼時,那老者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前輩,你的令牌?!毙こ拼舐暫暗?。
“放在我一老頭身上,也沒有什么用處,你暫且?guī)臀冶9馨?。?p>
空氣中,蕩起一陣大笑聲,唯獨不見老者身影。
別院千米之遠,一座假山上,一道勁風刮過,一位老者憑空出現(xiàn)。
他雙手負在身后,遠眺肖楚云所在的別院,兩眼不時閃過銳利的鋒芒。
“肖家玄令,如同先祖親臨,肖家上下任由差遣。權利越大,越容易讓人迷失本性,想要考驗一個人的本性,非權利莫屬。后生呀后生,希望你能通過老夫的考驗?!?p>
“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p>
肖楚云還在愣神中,四處尋找那位老者,卻不見他的蹤影。
“人早就走遠了,你找不到。”步淵道。
“好快,一定是強者無疑?!毙こ茦O是好奇那位老者的身份。
“他對你沒有惡意,應該是你們肖家的強者?!辈綔Y道。
“肖家強者?”肖楚云愕然,道:“凡是肖家長輩,我都見過,剛才那個陌生人,我從為見過。”
作為一個肖家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肖家,步淵是個外人,同樣不清楚。
“算了,暫且不去想,等比武之后,去問問我阿爺?!?p>
肖楚云將令牌收好,他爺爺身為族長,只要是肖家人,他都認識。
現(xiàn)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日,是他跟肖逸林比武的日子。
“想必肖逸林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吧。”
肖楚云輕喃一聲,兩道銳利的鋒芒從眸間一閃而過,背上古劍,往比武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