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輔軍見統(tǒng)帥落于下風而且險象環(huán)生,于是不忍心接受在二連三失敗的西涼鐵騎大軍們,在此時已經(jīng)邁開了蹄子,正朝著潘鳳以及冀州軍沖鋒過來。
鐵蹄肆虐之下安有完卵,更何況對方還是聞名天下的不敗雄獅,知道厲害的袁朗立即吩咐“鳴金收兵”,在他看來斬殺一員敵將又戰(zhàn)敗了統(tǒng)帥牛輔已經(jīng)是莫大的勝利了。
“叮叮叮……”
急促的金鐘聲快速的傳遞開去,戰(zhàn)場上的冀州軍顯然是聽到了撤退的信號,只見他們早有準備似的前軍換做尾軍殿后,而尾軍則井井有條的往軍營方向撤了下來。
下了幾天的暴雪,地上的積雪已經(jīng)漫過了腳踝,西涼鐵騎雖然驍勇,可是積雪的阻礙還是大大降低了他們的行進速度,這樣一來,就給潘鳳等人的安全撤退提供了寶貴的時間。
牛輔新敗,他得了機會拍馬往援軍方向逃跑,潘鳳看到敵軍大舉進攻,如此氣勢也使得他有些膽顫,于是潘鳳遵從袁朗的指示,并沒有戀戰(zhàn),而是跟隨冀州軍趕緊從戰(zhàn)場上退了出來。
冀州軍以步兵為主,牛輔軍確實清一色的騎兵,雖然道路條件不佳,可是四條腿的總歸要比兩條腿的跑的快些。
就在冀州軍快要被趕上的時候,袁朗只見曹洪叔侄帶領著雪板弓箭兵從撤退隊伍中剝離了出來,他們兵分兩路,從兩翼對敵軍展開了糾纏,從而掩護大部隊的撤退。
雪板弓箭兵在雪地上移動快速,經(jīng)過大戰(zhàn)磨煉的他們猶如在白茫茫的雪世界里來回穿梭著的精靈,給予了敵軍大大的重創(chuàng)。
有了這支奇兵的掩護,潘鳳以及大軍的撤退便是如魚得水,只見他們平安無事的退到了軍營里,連一個傷亡也沒有,簡直堪稱奇跡。
最后退到軍營里來的便是此次大戰(zhàn)牛輔軍的功臣,那只見曹洪叔侄幸不辱命,也安全的帶著弓箭兵退回了冀州大營之中。
可是已經(jīng)上頭的牛輔大軍并不想就此罷休,只見他們浩浩蕩蕩如洪水猛獸一般已經(jīng)壓到了冀州軍營之前,寨前的阻馬樁甚至都被冒進的騎兵給踹飛了。
“韓馥,你這個小人,除了當縮頭烏龜,你還有什么本事!有種的出來一決雌雄!”
為首叫罵的就是剛才敗在潘鳳手上的黃金大將,在向潘鳳確認以后,袁朗已經(jīng)知道,此人正是他之前所猜測的,董卓之婿——牛輔。
不甘心失敗的牛輔已經(jīng)喪失了最起碼的理智,他叫罵幾句見冀州軍營依舊無人出戰(zhàn)之時,發(fā)狂的他居然發(fā)動了攻占軍營的命令。
這樣一來,袁朗也有點慌了起來,一是對方人多勢眾,二是自己用冰雪加固的營寨到底能否承受對方的沖撞。
很顯然,在此數(shù)九寒天,天氣的冷冽使得袁朗加固后的營寨堅不可摧,牛輔軍又無大型攻城設備,在他們以卵擊石,幾次沖撞之后,冀州軍軍營依然巋然不動,仿佛一塊大大的龜殼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知道厲害的牛輔軍漸漸的士氣低落,看準時機的袁朗可不想放過這上門來的便宜,于是他命令弓箭兵給牛輔軍來了一場催人淚下的箭雨,算是給他們送別了。
因為離得較近,所以牛輔軍全都暴露在了射程之內(nèi),雖然他們的騎射手也射箭還擊,可是早有準備的冀州軍或躲,或藏在掩體之后,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反倒是牛輔軍為他們的冒進付出了血的代價。
畢竟都是血肉之軀,誰能承受得了箭雨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就算是聞名的西涼鐵騎他們也不能例外。
所以在攻而無果,不退則傷亡更重的前提之下,牛輔前期雖然指揮失誤,可是這會兒還是做出了他最正確的選擇,那就是撤退。
西涼鐵騎攻如猛虎,退如潮水,雖然他們至命令下達之后撤退的迅速有序,可是曹洪叔侄指揮的弓箭兵還是留下了他們幾十名騎兵的性命,至于傷者,就無法統(tǒng)計了。
“退了,他們退了!”
冀州全軍上下沸騰了,他們能取得這場力量懸殊的對戰(zhàn),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不敢想象的。
可是袁朗的心情卻沒有兵士們那么歡,他短暫的心悅之后眉頭再次緊鎖,因為他知道,牛輔軍只是被暫時打退了而已,而不甘心就此失敗的牛輔,肯定還會展開第二輪,甚至是第三輪的反撲。
鑒于此,袁朗立即召開了高級將領會議,他首先就這次擊退牛輔軍給予了曹洪叔侄、張白騎,包括還未歸營的張燕他們四人以最高的褒獎,至于潘鳳,他則功過相抵,袁朗對他不罰不賞,潘鳳本人表示了對這一決定的認同。
隨后,袁朗又開始布置接下來的防守反擊任務,他以為,牛輔軍如今士氣低落,正是運用他所提倡的“游擊戰(zhàn)”之時。
對于袁朗的這一提議,在場的所有將官紛紛表示了贊同,很快這一決議就定了下來,而實施游擊戰(zhàn)的主力部隊,依然落在了曹洪、曹昂叔侄所臨時統(tǒng)領的雪板弓箭兵的身上。
游擊戰(zhàn)的時間定在了從傍晚到翌日拂曉,這段時間又細分為四個時間段,沒錯,袁朗就是想要跟牛輔軍打消耗,要讓他們坐不安穩(wěn),寢不安眠,食不知味,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句話,逼他們走。
由于弓箭兵數(shù)量有限,所以袁朗又加贈了五百,這五百人都是從其他兵種按對弓箭熟練程度挑選出來的,這樣一來,曹洪叔侄所領導的弓箭兵部隊就擴充為了將近九百人、
雪板的制作也緊鑼密鼓的展開了,制作的主力依舊是白波部,他們運用自己的制作技藝加緊生產(chǎn),他們發(fā)出了宏愿,一定在游擊戰(zhàn)開打之前把這五百副雪板以及手杖制作完成。
這樣一來,袁朗的心總算是踏實了,可是他現(xiàn)在還有一件放心不下的事情,那就是老喜歡給自己“驚喜”的張燕到底去哪了,怎么填都快黑了,他們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就在袁朗派出第二波斥候去打探張燕的消息后,不久,就傳來了讓他振奮的信息,那就是張燕已經(jīng)回來了,而且已經(jīng)到了軍營的后門。
“在哪,在哪呢?”
袁朗迫不及待的放下手中的飯食,對于他來說,吃飯也比不上自己戰(zhàn)友的歸來更讓他興奮的了。
“黑帥,你跑哪去了!”
嘴上雖是埋怨,可是袁朗的話多多少少帶著牽掛的成分,張燕翻身下馬,激動的指著身后給袁朗報告道:“呵呵,黃帥,你看這些是什么?”
袁朗********都放在了張燕的身上,聽他這么一說,袁朗的目光越過張燕,落在了他身后不遠的地方。
“西涼鐵騎?你從哪搶來的這么多匹!”
沒錯,袁朗看到的正是聞名天下的西涼鐵騎,跟它們打交道了一整天,他現(xiàn)在一看就知道是它們。
“什么搶,這里有兩百多匹,都是我老張白撿的!”
“白撿的?”
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袁朗有點不相信。
“怎么,還不信?”張燕似乎看出了袁朗以及趕來看熱鬧眾人的心思,只聽他解釋道:“告訴你們,我老張造的那一場大雪崩讓這些畜生發(fā)了狂似的到處亂竄,別看它們是畜生,可是發(fā)起飆來那些牛輔軍沒一個能騎得住的,這不,我老張一直尾隨著一個最大的散落在外的馬群,等它們的情緒安靜了,不暴躁了,這不就給帶回來了嘛,哈哈!”
看著咧著嘴笑的張燕,袁朗心里也盤算了開來,看來松樹林那場雪崩對于牛輔軍來說是損失慘重了,他不經(jīng)意的一次策劃少說也給牛輔造成了四五百人的傷亡,至于受驚之后散跑出去的馬匹,估計就更多了,這也難怪牛輔剛才像發(fā)了瘋似的要來攻營,原來都是被他袁朗給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