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詭異寒窟
無名星夜長晝短,密林遍布,處處荒野莽地。
戴然領(lǐng)著陌衡和冷霆往雪山而去。
路上,冷霆問起石塊的事。
陌衡對雪山上的石塊滿懷期待,激動不已,這段時間聯(lián)盟軍就一直在研究著那塊他們得來的神秘石塊。
“不久前,聯(lián)盟基地偶然得到一塊殘缺的石碑,上面刻有神秘的古字,經(jīng)研究推斷,它應(yīng)該是一塊大石碑上的一塊,想要知道最終的答案,只有找到其他失落的殘碑?!蹦昂饨忉尩?。
一塊殘缺的石碑會被如此重視,可知其重要性,也就不難想象羅奇聽到關(guān)于其他殘碑的消息時會這樣激動。
幾人踏空而行,邊聊邊行,清晨出發(fā),暮夜之時才到了雪山。
這是一處極寒之地,連綿萬里,數(shù)不清的座座雪山高聳入云,崖壁密密麻麻錯生的冰錐倒掛,寒芒激人。
雪山龐大無比,又極高,猶似一堵接天連地的巨墻一樣!
三人站在雪山腳下,別提有多渺小了。
“真是奇怪,這山前一天還是融冰之態(tài),也沒有這么高,怎么才過一天,它就長了那么高,還不融冰了!”戴然說。
“這里的氣溫獨(dú)異,晝夜溫差應(yīng)該非常大,它能一夜覆雪,也能一日融冰;我們要快些,不然到了夜晚,就難尋那殘碑了,我猜,這里到了晚上,會下大雪?!蹦昂獠聹y著。
還未等陌衡話落,溫度又驟降了一遭,天空上,開始飄下稀稀散散的雪花來了。
三人無暇賞景,抓緊時間去尋那殘碑遺處。
這大雪封山,處處白茫茫,分不出兩地的不同,況且戴然前天來時是白天雪化的時候,而今雪厚百尺,要尋找確切位置,可謂大海撈針!
三人一連翻了幾座雪山,也用元素術(shù)法轟開了幾座雪山,然而依舊沒找到想要的。
時間正在逝去,天空中,雪下的愈來愈大,雪花已成了雪球落下!
溫度也驟降,要是普通人,早就凍碎了。
三人運(yùn)轉(zhuǎn)著各自的元素術(shù)法維持生命。
總算是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在轟開了不知第幾座大雪山后,戴然看到了熟悉的一幕,確定了此地便是那殘碑存在之地。
雪山轟開后,露出一個大山洞來,猶似兇獸張開的大口。
三人踏著虛空,落在洞口處。
陌衡從口袋里摸出一把砂礫般的物事,然后灑出;那些細(xì)小的砂礫立即如螢火蟲一樣發(fā)出微弱的紅色光芒,并飄飛在半空,呼呼一通,往洞里紛飛而去。
陌衡打開光幕屏,虛空里浮現(xiàn)出一塊各種光色構(gòu)成的屏幕,屏幕平躺狀;屏幕中間漸漸凸起,且越來越多,似乎是在形成一個建筑模型。
那些細(xì)小砂礫是感應(yīng)器,鏈接著陌衡手里的光幕,這個建筑模型就是那些砂礫按著這個山洞構(gòu)出來的。
這個屏幕此時就如同沙盤一樣。
很快,山洞的整體模型就構(gòu)好了。
戴然帶頭,去往那殘碑地。
入洞五米左右,便有戴然說的雪山茶樹。
茶樹成片,茶葉銀白似雪,還冒著寒氣,香不外放,但入鼻后,沁香冰涼,從頭灌到腳,仿佛接受了一場洗禮一般!
“奇了奇了,這樣的茶葉,真是頭一遭遇到!”冷霆贊道。
“那天,就是經(jīng)過這里時被這異葉吸引了;我們再往里走,穿過這片茶樹后就可以看到那個石塊了。”戴然邊領(lǐng)路邊說。
陌衡灑出的砂礫放出強(qiáng)光,照亮了山洞,寒氣重重,被光照得朦朦朧朧。
茶樹群綿延入洞內(nèi),不可見尾,也不知其有無盡頭。
洞口很大很寬敞,可容納一輛小型飛艦,過了洞口,洞道亦是寬敞,開車都沒問題。
沙盤上顯示,洞道連洞口,沒有岔道,一直延伸。
三人被這茶樹的傲寒之美迷著,一路欣賞著前行,步伐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外面的雪幾乎是每一秒每一秒的變大,不一會兒,洞口就被大雪封住了。
洞里寒氣越發(fā)冷冽,茶樹葉子成了冰片。
三人在錯落的茶樹里穿行,偶爾一顆較大的茶樹擋在身前,他們便分開而行,繞開茶樹。
這時,身前又來一株茶樹,仿佛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擋在人前。
陌衡和冷霆往右避開,戴然則往左走;本以為繞開了茶樹,三人就碰在一起,豈料這株茶樹實(shí)在龐大,三人越走越遠(yuǎn),往前走著走著,竟渾然不知已各走一邊。
待三人反應(yīng)過來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深入岔洞,回頭路已遠(yuǎn)。
戴然一人孤身行進(jìn),陌衡與冷霆則一道前行。
陌衡與冷霆正要回頭,卻又發(fā)現(xiàn)回路無端端被怪異冒出來的茶樹擋去了。
茶樹茂密,不知其終,二人擔(dān)心會再次走散,便決定繼續(xù)往前,走一步看一步。
走了一陣,陌衡發(fā)現(xiàn)一旁的冷霆有些怪異。
“冷霆學(xué)長,你怎么了?沒事吧?”陌衡以為是寒氣太重,使得冷霆不自在。
“哼哼,陌衡,你可千萬別這樣叫我,我可承受不起啊!”冷霆嘴角綻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氣氛尷尬起來,空氣里流動的緊張怪異比寒氣還要重。
陌衡顯得無言以對,他搞不懂冷霆是怎么了,他笑了起來,想化開這怪異氣氛:“呵呵,冷霆學(xué)長又說笑了,呵呵?!?p> 他這話一出,冷霆面目忽轉(zhuǎn),嚴(yán)肅得甚至猙獰起來,指著陌衡的鼻梁,大聲吼道:“陌衡!你別他爺爺?shù)难b了!你耍的那點(diǎn)小聰明,以為我不知道嗎!靠!你今天的一切本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知不知道!”
冷霆情緒激動,猶如一座積壓千年的火山在這個時候猛然爆發(fā)。
“……咳,你怎么了?學(xué)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陌衡越發(fā)尷尬。
“你小子別在我這里裝好人!你把然然推給我,用她來拖住我,然后你就青云直上,你就借機(jī)上位!陌衡,你藏得太深了!”冷霆激動得近乎瘋狂。
“呵呵,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喜歡然然,我才為你們牽線搭橋,我那是為你好?!蹦昂鈱擂蔚貌蛔匀涣?。
那些往事在這個幽寒的冰洞里悉數(shù)浮現(xiàn)。
自從羅奇的事件在眾人之間平靜后,他們的生活也走上了正軌。
陌衡因?yàn)榱_奇與戴然的原因,心懷愧疚,曾默默守護(hù)戴然。冷霆那時依舊是七元星上的閃亮明星,前途光明,銀河星系聯(lián)盟總部的橄欖枝都投在他手上。
后來,因?yàn)閷Υ魅坏陌V情,又因?yàn)槟昂庠谌酥g的淡出,他竟一股腦整天繞在戴然身邊,后來更是放棄了修行,放棄了前途,淪落為七元星最不起眼的留級生,更跟著戴然來到這個孤寂的無名星球。
陌衡,就在那時起,填補(bǔ)了冷霆的空位,成了七元星的明星。
這么多年,冷霆孤傲冷絕的個性已經(jīng)被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僅有對戴然的愛的倔強(qiáng),其余的,交給妥協(xié)。
“哼哼,萬眾矚目的感覺很棒吧?”冷霆繼續(xù)嘲諷著陌衡。
“好了好了,冷霆學(xué)長,我們還是先找到然然吧?!蹦昂庑某逼鸱嫔燥@不快。
“然然來無名星球,也是你的主意吧,你怕她風(fēng)頭蓋過你吧?”
“冷霆!”陌衡怒火乍起,但又迅速平息下去,轉(zhuǎn)身前行,一邊走一邊說:“二十年了,文不成,武不就,時過境遷,哪能依舊?”
“哼哼,哪能依舊?我告訴你!我對戴然的心,永遠(yuǎn)依舊!”冷霆大喊。
陌衡前行,冷霆走進(jìn)一條岔洞,二人分道揚(yáng)鑣。
陌衡是在搞不懂,冷霆今天是什么了,難道真是承受不住多年的積壓,和癡守戴然無果而最終爆發(fā)?
本來激動喜悅的心情此時變得壓抑無奈。
走了一陣,茶樹后拐出一人,戴然忽現(xiàn)在眼前。
陌衡見到戴然,心情轉(zhuǎn)好,一再確定她有無礙傷。
戴然問起冷霆去向,陌衡說起了剛才冷霆的怪異舉動,但有一些話他選擇不說出來。
“可能,冷霆是中毒了?!贝魅怀了嫉?。
“中毒?”陌衡疑惑。
“這些茶樹冰凍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蒸發(fā)出有毒氣體,冷霆應(yīng)該是吸入了這些氣體,才變成那樣?!?p> “那我們怎么沒事?”
“這些氣息無聲無息,不細(xì)察的話,根本不會發(fā)覺;冷霆的修為不及我們,甚至太低,才會被毒氣悄悄潛入?”戴然眉頭微皺。
這時一個怪笑從二人身后傳來,接著出來一個人,正是冷霆。
他慘慘笑著,說:“哼哼,修為不及你們,甚至太低……呵呵,是啊,我現(xiàn)在成了廢物一個,呵呵?!?p> “冷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戴然與陌衡有些尷尬。
“哼哼,修為太低,哈哈!然然,這都是為了你。十六年了,十六年了!這些年來,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冷霆無奈急躁,眼眶紅了起來。
“十六年來,可見不可及,我在岸邊日夜守望你,為你放棄了前程!放棄了修煉!為了你,我放棄了一切!可你呢!”冷霆忍不住,激動起來,嘶吼咆哮,眼淚涌出。
“你心里只有那可惡的羅奇,只有一個死人!他有我這么愛你嗎!有嗎!”
“不!羅奇沒有死!他還活著!他還活著!你不可以說他死了!”戴然被戳到痛處,忽然激動起來。
“二十年啦!你已經(jīng)等了他二十年啦!他要還活著,為什么還不出現(xiàn)!”
“不會的!羅奇沒有死!他一定會回來的!”戴然目光堅毅,但不知為何,又好像有些惘然,似乎心里也在撕扯,到底自己是該還是不該。
“我知道了!一定是陌衡阻止了羅奇!哈哈!他怕羅奇回來搶了他的風(fēng)頭!哈哈!”冷霆就好像瘋了一樣,語無倫次。
“冷霆!你胡說!”陌衡勃然大怒,體內(nèi)轟一聲鳴響,周身土、雷、水三種元素乍現(xiàn),狂暴異常!
氣氛頓時凝結(jié)到極點(diǎn)!
“哈哈,被我說中了,生氣了吧!哈哈!”冷霆一副嘲笑不怕事大的嘴臉。
陌衡雙眼血紅,手里綻出雷電,狠狠盯著他,就要出手。
一旁,戴然癡癡呆呆,也不知道干嘛了,嘴里一直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來??!你這個小人!”冷霆大吼,釋出雷元素,一副準(zhǔn)備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