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離家

　　紅裙王夫人急眼，沖出去就要拉著大喊大叫的玉竹“你這個死丫頭，你亂喊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殺人了，不就是打了一巴掌流了點血而已？”

　　“難道你還真的想打死我家小姐呀？”玉竹一臉質(zhì)問，見不少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玉竹也不要臉了，跟著她家小姐，臉都是用來丟的。

　　“你都把我家小姐打出血熱，難道你還想打死她嗎？”玉竹瞧著來的人不少，說得更起勁了“大家評評理，這位王夫人，堂堂的從六品夫人，居然想草菅人命，打死我家小姐，好歹那也是......”

　　不等玉竹說完，王夫人沉不住氣了，看著那些看熱鬧不嫌熱的街坊鄰居，見他們對著她指指點點，讓她臉上無光，被人笑話。

　　白若兮捂著一張臉，獻血從指縫流出，看起來真的很觸目驚心，其他夫人見了還有些忌憚，臉色怪怪的。

　　王夫人捂著玉竹的嘴巴把人拖回來，丟給婢女看著不讓她亂叫，瞥了一眼臉上都是血的白若兮，對白夫人說“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打了她一巴掌，也算是抵過了，從此兩家再無瓜葛。”

　　王夫人看出來了，這個白若兮是設了一個套子給她跳呢，別人瞧著是打了一巴掌，其實打沒打著她的臉，王夫人再清楚不過。

　　她方才那巴掌雖然用力，卻沒打在白若兮的臉上，而是打在她手上，然后就流血了了，王夫人也是見了鬼了。

　　這主仆倆一唱一和的，在這唱大戲呢！

　　把她當成猴兒耍！

　　就像這個白若兮小賤人說的一樣，她不要臉，她王夫人也要臉，她好歹是個官夫人，要是被人知曉她在這兒打傷了人，還恃強凌弱，被傳出去豈不被人恥笑。

　　反正白家已經(jīng)敗落了，在上河城已經(jīng)是個笑柄，她王夫人何必為了一個被人恥笑的人弄壞了自己的名聲？

　　更何況，當初說要找白家算賬的人此時躲在后面，縮頭畏尾的，似乎很擔心被人認出來，從而不敢露面，把自己當棋子用。

　　看清這點，王夫人也不再較真了，反正今天這時是她欠考慮，羊沒抓到還惹了一身騷。

　　王夫人示意婢女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破舊的桌上，道“難得登門沒帶什么禮物，這點銀子算是給孩子們買點吃的，告辭！”

　　“夫人就這么走了？”白若兮可不會讓王夫人這么輕易離開的，再說了，那么五兩銀子，她還真看不上。

　　王夫人挑眉，用眼神警告白若兮適可而止“白大小姐還有什么事？”

　　白若兮假裝沒看見，對王夫人說“人也打了，還罵的那么難聽，難道一句扯平就算了。要知道，吃虧的可是我？”

　　“白夫人，這樣牙尖嘴利的女兒，可不討喜?！蓖醴蛉艘姲兹糍獠缓脤Ω?，看向一直沒說話，軟弱好欺負的白夫人，強勢道“這事本來就是她的錯，如今還要糾纏不清，真的惹惱了我，小心報官，你們白家現(xiàn)在在官府可沒什么說得上話的地方！”

　　白夫人一聽報官，頓時不淡定了?，F(xiàn)在她最害怕的就是和官府的人打交道，自從白少進出事后，她對官兵有種莫名的恐懼，臉色頓時變了變，拉著白若兮的手“別再鬧了，讓她們走吧！”

　　“娘，她們欺人太甚，就是覺得娘好欺負，才......”白若兮腰上被掐了下，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掐的，她回頭看了白夫人一眼，見白夫人一臉警告生氣的模樣，收斂了氣息，甩開白夫人的手，氣憤的走出客廳，露出染血的半張臉給街坊鄰居看，就是讓他們知曉王夫人的罪行，也他們知道自己的受的委屈。

　　白若兮一離開，王夫人她們肯定不會就留，難道她們還準備留下來吃晚飯嗎？

　　幾個人是恨不得沒來過下河城，居然遇上這個一個刺兒頭，也難怪她們的女兒被打，就她們那點手段，在這個白若兮面前根本不夠看。

　　她們來的時候是趾氣高揚的，離開的時候仿佛不能見人一般，用手絹遮擋著臉，灰溜溜的爬上馬車，匆匆的離開，身后一群人指指點點。

　　而白若兮回去后，玉竹打了一盆清水進去，看見她一臉郁悶的坐在瘸腳的椅子上，真的很擔心她把另一個椅子腳給踹斷了。

　　玉竹放下水盆，擰了面巾給白若兮擦拭臉上的兌水的胭脂，還別說，看起來還真的很像鮮血，否則也不會把她們給嚇住了。

　　“小姐別生氣了，夫人也是為了小姐好，把小姐一時沖動害了自己，畢竟她們是官家夫人，我們現(xiàn)在無權無勢，鬧得太僵確實不好！”

　　“什么無權無勢，就是膽小怕事，就今天這個時候。該害怕的是她們才對，沒見她們都退說了，她不就是窩里橫么？”白若兮氣憤的說道。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影進來，白夫人面無表情的進來。

　　白若兮和玉竹偏頭看過去，看見是白夫人，玉竹差點咬舌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而另一個人，則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什么都沒說的坦然自若，滿不在乎的樣子，倒是讓人質(zhì)問不起來。

　　“若兮的臉需不需要找大夫看看？”白夫人壓下心里的憤怒，走到白若兮面前，想要查看她臉上的傷勢，等她探頭一看，白若兮大大方方的讓她看著，白夫人一臉驚訝“你，你的臉，怎么，怎么會沒事？”

　　“都是障眼法而已，王夫人并未打在我臉上，只是抹了點胭脂，娘不用擔心，女兒的臉好端端的！”白若兮得意的說道，神采飛揚，美的耀眼。

　　白夫人看著松了口氣，撫摸她清洗得干干凈凈，白白嫩嫩，既不紅腫，也沒瑕疵的臉，心情有些復雜“沒事就好，娘還害怕你吃虧，若兮，今天的事情，你不該這樣瞞著娘，也不該那般對待那些女子，若兮，女子還是改知書達禮，溫柔賢惠，端莊大度的好！”

　　白若兮聽著在心里放了一個白眼，她當然知道白夫人的意思，讓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臣妾做不到呀！

　　見她不回話，白夫人皺眉問她“若兮，娘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但不會做到?！卑兹糍庵苯铀δ樕拔依哿?，麻煩娘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她抱著受傷的胳膊，背過身去不看白夫人。

　　三觀不合的人說了也沒意思，白夫人那愚昧又懦弱的思想，她受不了，也不會變成那樣的人。

　　“你，你怎么能這樣對娘說話，你變了，娘的話都不聽了，還頂嘴，還說娘窩里橫，你這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女！”白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罵道。

　　“娘說完了嗎？”白若兮神色淡淡的問。

　　白夫人臉色難看“若兮，給娘認錯，從小娘就教導你不要......”

　　“今天喊你一聲娘是因為愧疚，你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不要在想著以前以后呢，都沒用，我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人，接受得了就接受，接受不了那也沒什么好說的?！卑兹糍庹Z氣不善。

　　說“既然你那么擔心我給這個家招惹麻煩，很簡單，我走，不留在這個家，做什么都不用擔心連累你們?！闭f著，她從墻壁上摳出一塊磚頭，拿出藏著的銀兩，看都不看白夫人，對玉竹說“想跟我走就走，不想跟就留在這兒！”

　　“若兮，你，你什么意思？”白夫人氣得不輕。

　　“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意思，離家出走，斷絕母女關系也行！”她說完，大步離開。

　　玉竹遲疑了下，朝白夫人行了行禮后追上白若兮。

　　白若兮聽著腳步聲，笑瞇瞇的說“沒白疼你！”

　　玉竹得意的一挑眉“那是當然，奴婢可是小姐的小跟班，小姐去哪奴婢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