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氏族人紛紛發(fā)表自己對于這場三年之約的看法,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大院的門口處,走來一眾身穿青色絲質(zhì)綢衣的男女。
他們中女性居多,最前方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子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眉宇間頗具氣勢,女子婀娜多姿,嬌俏的臉頰上裹著塊絲巾,看不清她的真容,但越是這樣,越發(fā)引起旁人的好奇,眾人目光大部分全希冀在了她身上,欲一睹芳容。
她的身材高挑纖細,一頭青絲隨風飄舞,似將要乘風而去的仙子一般。
雖然無法看清女子的真實相貌,不過眾人斷定這定然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飄逸出塵,與天地完美的合一,仿佛她是這天地靈秀的一部分。
不用猜測,這個風姿絕世的美麗女子就是現(xiàn)今天行宗齊國分部宗主的關門弟子宮沫妍了。
至于那站在她身側,相貌堂堂的男子想來身份也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和她并肩而行。
這時人群散開,一位絕美的女子扶著一位老嫗上前。只見宮沫妍和俊朗男子看見老嫗后,都微微身子一躬,向她請安。
眾人的目光很快被吸引過去,不過他們的目光并沒有在老嫗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全都注視在了扶著老嫗的少女身上。
那少女張的倒真好,長長的睫毛顫動,眼眸似迷蒙著水霧,勁項纖秀,鎖骨誘人,五官精致,絕色的容顏,相比于先前的宮沫妍,并不遜色半分。
也許是感受到了大院中謝府子弟熾熱的目光,少女沒來由的低下了頭,兩片緋紅浮現(xiàn)。
看到少女嬌羞的表現(xiàn),謝府子弟的魂都被勾走了,要是能娶上這么空谷幽蘭,不是人間煙火的絕色女子,恐怕就是讓他們折壽二十年也愿意。
這群人到來后,走到了演武臺下,大院空著的一角,謝府的一眾長老瞧見老嫗的到來,各自都跑上去套近乎。
對于謝府諸位長老的熱情,老嫗并沒有理睬,只是輕哼了幾下,弄的一眾長老好不尷尬。紛紛問候了幾聲便下去了。
按理說謝無雙今日與宮沫妍一戰(zhàn),謝府的眾位長老理應站在謝無雙這邊才對,其實不然,隨著謝無雙的爺爺謝墨的去世,盡管其父謝鎮(zhèn)這些年來努力想要減緩謝家頹廢的形式,重振謝家的輝煌,可是效果不大。
謝家從二十多面前的金陵王侯世家淪落到今日蝸居在泰州城,成了現(xiàn)今的三流家族,謝府子弟都頗有怨言,眾長老近幾年來對于謝鎮(zhèn)這個族長的怨念是越來越大。
而三年前,一個巨大的機會擺在謝家的面前,只要答應退了謝無雙和宮沫妍的婚事,天行宗方面就愿意扶助謝家,讓謝家止住頹勢,向著一流家族邁進。
不過好事多磨,這樣一個天大的機會,竟被謝無雙那小子給拒絕了,還定下了三年之約這種毫無意義的賭注。
這件事成了謝鎮(zhèn)和眾長老矛盾爆發(fā)的導火索,三年來,眾長老多次想要廢了謝鎮(zhèn)這個族長,可是都被那些當年深受謝墨恩惠的謝鎮(zhèn)支持者給擊敗了。
而早在數(shù)日前,眾長老聽說天行宗的人到達泰州后,前前后后拜訪了那老嫗數(shù)次,為的就是今日比武之后,借助老嫗的力量廢除謝鎮(zhèn),舉族歸順天行宗。
要說天行宗此次陪宮沫妍下山的老嫗身份也不簡單,乃是天行宗清水峰的峰主。
天行宗齊國分部坐落在泰然山上,而那清水峰就是泰然七峰之一,身為一峰之主,老嫗的地位自然是僅次于宗主了。
老嫗姓田,所以天行宗又有“田婆婆”的說話,至于她的來歷,無人知曉,只聽說她是從總部天行山調(diào)來的高手,就連宗主見了她都得禮讓三分,喊她一聲田師姐。
眾長老得意洋洋的從老嫗那回來,全然沒有顧及臉色鐵青的謝鎮(zhèn)。
對于這些同出一脈的自家人,謝鎮(zhèn)無可奈何,也明白他們之所以要攀附天行宗,無非就是為了讓謝家騰飛而起,飛出現(xiàn)在困居的這片泥潭。
這是他們這種公然的向著為人,不顧他這個族長的行為,讓他感到很憤怒。就算無雙在怎么差,畢竟都是自家了,在眾目睽睽下去和對方的人套近乎,支持對方,這讓謝鎮(zhèn)有點接受不了。
八月的天氣本就是炎熱難耐,眾人在演武臺下的樹蔭下,靜靜等候著此次比武的另一位主角謝無雙的到來。
接近正午十分,火紅的太陽髙髙掛起,陽光普照大地,眼瞅著比武的時間越來越近,可卻絲毫不見謝無雙的人影,人群中,討論聲此起彼伏,盡是說謝無雙怕了宮沫妍,估計是棄戰(zhàn)而逃之類的話。
“沫妍師妹,都這點了,那謝無雙還沒來,我想應該是害怕輸給你丟人,棄戰(zhàn)跑了。”宮沫妍身旁的俊朗男子譏笑道。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剛剛好身后所有的天行宗弟子都能聽得見。
“不會的,他不是這樣的人!”宮沫妍堅定搖了搖頭道。
“哼,師妹我看你是太看得起那謝家的小子了,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想把那小子打得滿地找牙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所以他一定不會來的。”男子的聲音在度傳來。
宮沫妍轉(zhuǎn)身看了男子一眼后,嘆息道:“曾師兄,他一定會來的。”
說完,她不再言語,表情凝重的看向演舞臺上,不知道內(nèi)心在想些什么。
俊朗男子露出一抹驚訝,他不知道為什么宮沫妍會如此看得起那謝家小子。
回望了一眼身側的宮沫妍后,見對方直直的看向演舞臺,男子又將目光瞟向了老嫗旁的俏麗女子身上。
蕭婉兒注意到男子的目光后,神情一愣,慌忙扭頭,留給男子一個后腦。對于這位曾師兄,蕭婉兒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曾師兄本名曾可凡,是天行宗齊國分部綠水峰峰主的愛子,此人盡管只有二十出頭,但他的名聲在天行山已然超越了當年的魏無忌。
峰主之子,相貌堂堂,再加上出色的武學天賦,年紀輕輕便可橫掃一般內(nèi)勁武者,所以在天行山女弟子心目中,那是妥妥的白馬王子。
曾可凡雙目定定的看著害羞的少女,嘴角微微一笑,衣袖隨意一甩,僅僅時輕微的一個動作便可看出他的不凡。
對于那躲在田婆婆身旁的少女,他勢在必得。
如果說在泰然山宮沫妍如同一朵紅牡丹,壓的陸地上的群芳黯然失色的話,那么少女宛若出水芙蓉,在清澈的湖水中清麗絕塵。
在曾可凡還在對少女陷入無限幻想的時候,時間日趨逼近正午十分,在眾人以為謝無雙會棄權出戰(zhàn)的時候,大院門口,傳來了嗒嗒的腳步聲。
眾人聞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十八歲的少年和一滿頭白發(fā),相貌格外蒼老的老者。
對于少年,謝府中的人一馬便認出了他的身份,盡管三年的時光,在他的身上打磨了許多,可他的眼神還是一如當年拒絕退親時那般倔強。
宮沫妍望著那道三年未見的身影,絲巾遮住她的臉頰上,看不出絲毫她此刻的臉色。
眼前的少年與三年前相比,原本瘦弱的身材此時結實了不少,肩膀明顯寬了一些,曾經(jīng)清秀的容貌變得陽剛了不少,臉如刀削,眉宇間多了幾分堅毅,與以前大不相同。
現(xiàn)在的謝無雙和過去比,多了幾分自信,少了幾分鋒芒,學會了內(nèi)斂,盡管相貌還是依舊的平常,但氣質(zhì)卻分為出眾。
謝府的人群中,謝霖目瞪口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一想現(xiàn)在不是時候,就又咽了回去。
這還是三年前的那個謝無雙嗎?怎么感覺像是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一夜間洗盡鉛華,煥發(fā)出銀色寒芒的利劍。
其實不單單是謝霖有這種感覺,其他的謝氏子弟也有這種感覺。想來這三年的歷練,對他的改變相當?shù)拇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