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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楚

第二十七章年輕道士

余楚 林殊歸 3091 2017-06-11 01:10:14

  才踏上東越地界,葉如晦便遭受了一波截殺,不多不少,正好一只手的數(shù)目。前四次都是些不入品階的三流武夫,因此葉如晦也沒多費勁,輕輕松松的便解決了。

  最棘手的是這最后一波,對方是東越小有名氣的江湖殺手,武道修為不低,正好也是第三境。若說這殺手如果是正面和葉如晦對敵,葉如晦不說穩(wěn)勝,卻也不會落得下風,畢竟葉如晦出身相比于一般的江湖人士,委實是要超出他們太多了。只是這殺手性子極為耐心,一路上至少跟了葉如晦不下十日,最后直到葉如晦要踏進蓮州的前夜,殺手才扮作過往商賈,在經(jīng)過葉如晦身邊的時候,一柄淬有劇毒的匕首悄無聲息的便刺向葉如晦的腰間,葉如晦反應過來,卻還是被匕首刺進身軀內半寸有余,雖說之后殺手被葉如晦擊斃,但這毒素去祛除起來實在麻煩,一連數(shù)日,葉如晦整日都是渾渾噩噩,直到入了竹清城,傷勢才有些好轉。

  東越信佛,州城也自然多和佛教相關,佛教色彩自然也是濃厚。比如境內的菩提州,大雄城之類的,不勝枚舉。倒是蓮州的名字來源并無深意,只是單單蓮州多蓮花而已。竹清城是這蓮州首府,原本是設立的有州牧,不過自從東越皇帝將蓮州分封給郡王唐致直以來,便是由這位郡王代理州牧一職,雖說世間大多數(shù)人往往是有了權就要變壞,但這位郡王卻是個例外,執(zhí)掌蓮州差不多十載,并無做出什么收刮民脂民膏的行為,相反治下是難得的清平,和其他郡王的封地相比,這位郡王便是實在清廉的不能再清廉了。

  唐致直要被調到京畿擔任京畿大將軍的消息是幾日前府衙的人張貼到竹清城的,加蓋了大印的告示白紙黑字要求唐致直在月低前將手中的一切事物移交給新到任的州牧,辦妥后便要攜帶家眷前往都陽城。前者還讓唐致直有些許緩和的時間,至于后者便是半點討價還價的余地都沒有?;实郾菹码m說信佛,但性子卻一點也不慈悲為懷。

  葉如晦因為受了傷的緣故,入了城之后便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下多日不曾出門,期間每餐飯食都是由顧雨端到房間內的,開始顧雨還擔心葉如晦身體有什么大礙,臉上滿是焦急的表情,倒是看著雖說葉如晦臉色發(fā)白,但是看起來也沒有什么其他的癥狀,顧雨才稍稍安心。過了些天,葉如晦開始出門,開始在城內轉悠,沒事還會和客棧掌柜聊上一聊,一個是滿腹牢騷的中年老男人,一個則是百無聊賴的年輕人。一盤毛豆,兩人便可以聊上一天。

  今日午飯,葉如晦和顧雨在客棧大堂進食,兩葷兩素一湯,算不上闊綽,也算不上窮酸。因為選的是臨近柜臺的桌子,閑來無事的掌柜便和葉如晦拉拉家常,葉如晦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頭頂有些禿了的掌柜低聲笑道:“葉城老弟,你這媳婦兒脾氣真是溫婉,不像老哥家的母老虎,動輒就是大呼小叫的?!?p>  吃過一次不大不小的虧了,葉如晦也不敢張口就對旁人透露自己的真名,雖說不知道為什么葉長亭要說出那樣一番話,讓葉如晦平白無故添了許多麻煩,但是有一點毫無疑問,要是自己再大搖大擺的在東越境內游蕩,不說能不能回到大楚,能不能走到禪宗都不好說。

  顧雨紅著臉埋頭吃飯,并不言語。

  葉如晦對掌柜誤解的自己和顧雨的關系也不多做解釋,只是笑呵呵的說道:“女子脾性不同實屬正常,老哥不就是喜歡嫂子那個脾性嗎,不然當初為何要娶。”

  掌柜苦笑,當初為何娶個母老虎?還不是因為這女子嘴實在太甜,將他爹娘哄得好不欣喜,加上又的確會持家,這讓當時還活著的爹硬生生逼他應下了這門親事,至于成親之后,女子確實對公婆一如既往,卻是苦了他這個當相公的,日夜收其折磨,好在女兒嫁出去之后,這母老虎每年都要去女婿家小住兩月,因此他才有了這不少的閑暇時光。

  倒是女婿深知這老丈人的處境,因此每次都竭力留這丈母娘多住些時日,前兩天才給這老丈人來了信,說是妻子已有身孕,女婿乘機讓丈母娘留下來照顧,丈母娘是答應了,卻要他寫信詢問掌柜的何時前來探望,女婿萬分體諒老丈人,只是說要掌柜的在妻子臨盆時再來即可。

  收了信的掌柜的是感動的一塌糊涂,念叨了一整天的當初竭力要把女兒嫁給這小子是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有了七八個月的悠閑時間,反倒讓這掌柜的一時間無所適從,不過好在只要沒有這母老虎,日子就過得舒坦。

  吃完飯,葉如晦自顧自起身,要去城里閑逛,顧雨一臉希冀,不過葉如晦卻是搖了搖頭,顧雨隨即一臉失落,葉如晦笑了笑,“等會回來的時候,知道替你帶些胭脂水粉?!?p>  顧雨沒知道心事臉色微紅,點了點頭,轉身上樓,掌柜看了看顧雨的背影,朝著葉如晦遞了個男人才懂的隱晦眼神,葉如晦笑了笑,這才轉身踏出客棧。

  客棧位于城中人煙相對稀少的北城,因此也沒有商販臨街販物,顯得不是那么熱鬧。葉如晦走過一條青石小巷之后,在街道一顆楊柳樹旁一轉,再度踏入一條不知名的隱晦小巷。

  而在小巷盡頭,有個身穿道袍的年輕道士坐在一方榆木桌前,閉目養(yǎng)神。桌旁并沒有擺上什么算禍福之類的旗幡,榆木桌上也沒有什么尋常算命道士的簽筒,反倒是只有一壺茶,兩個杯子。

  本來東越信佛,大街上時不時便能看見些化緣的僧人不是什么稀罕事,而東越百姓也大多是以禮相待,鮮有對這些和尚擺個臭臉的。而這道教在東越則是很不受待見,別說在東越的道觀屈指可數(shù),大街上要是遇見算命的道士,八成是要被這些東越百姓拿著掃帚打的。

  葉如晦走到桌前的長凳坐下,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下這杯并不苦澀,反倒是異常甘甜的茶水,葉如晦并沒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開始的時候據(jù)這個年輕道士說,這茶獨產于終南山,只可用冷水沖泡。整日受山露滋養(yǎng),十分珍貴,大楚皇宮一年才得供奉半斤不到,自然是泡出來十分甘甜,而正當葉如晦正要仔細品鑒的時候,卻不小心發(fā)現(xiàn)這年輕道士衣袖里分明有好大一包,看架勢,其實并不下兩斤。這讓葉如晦嘴角一陣抽搐,這年輕道士被發(fā)現(xiàn)之后一點也沒覺得心虛,只是淡淡用茶水淑了個口,才慢慢悠悠的又往茶水里加了些茶葉。

  和葉如晦已經(jīng)見過數(shù)次的年輕道士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說話,只裝作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葉如晦按捺不住,才開口問道:“梁兄,我托你問的那事情可有眉目了?”

  那年輕道士嘿嘿一笑,盡現(xiàn)猥瑣,所裝出來的仙風道骨蕩然無存,“也不看看我是誰,那可是道教祖庭終南山不世出的天才,這點小事,能難住我?”

  雖說葉如晦一直不覺得這什么天才和他拜托他問的事情有什么關聯(lián),但實在是有求于人,他也不好意思拆臺,只是抽了抽嘴角,并不反駁。

  年輕道士喊了聲小葉子,說了句只入得你耳,便在葉如晦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說完之后,抬起頭來,年輕道士洋洋得意道:“怎么樣,哥哥這消息還算靈通?”

  知道年輕道士到此地已有不少時間,加上他這性格,必定是認識不少人,不過自己托他打聽事情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卻不曾想,這年輕道士還真的打聽到了。

  葉如晦點點頭,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只是眉頭微皺。年輕道士倒是都看在眼里,卻不詢問,自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丹霽茶也就是我才能當作水來喝,要是山上那些老道士一年能分到一兩,怕是做夢都能笑醒,你小葉子也是有福氣,除了終南山,你就只有到大楚皇宮才能喝到了?!?p>  葉如晦抬頭看了看年輕道士,笑問道:“梁兄準備在這竹清城待上多久?”

  年輕道士搖搖頭,惆悵的說道:“本來是要待到年底便要直接去菩提寺找不與的麻煩,然后便北上,去碰碰北匈那個野人,至于郭硬就實在沒有興趣,柳青那個瘋女人境界提升的極快,就快踏進第五境了,實在惹不起。不過現(xiàn)在山里有些事,師傅讓我盡快回去。”

  葉如晦皺眉道:“柳青是女子?”

  年輕道士一臉嫌棄,“怎么了小葉子,你這第三境的修為怕是不夠她打的?!?p>  葉如晦一臉苦笑,他倒是不知道這穩(wěn)坐年輕一輩第一的柳青居然是個女子,只是一時間有些意外,至于有什么其他想法,那確實不現(xiàn)實。

  年輕道士低聲嘟囔道:“這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師叔祖,說是把贏魚尋回來了,非要回去參加什么歸山大典,要不是這輩分奇高,師傅也不至于火急火燎的叫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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